☆、(9鲜币)57、过於淡定
「你……你可以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吗?」任i珩声音有些颤抖,箍着他的力道却一点没放松。
「哈?」习铮有点愣住,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诶?我怎麽哭了?」
任i珩观察着他的反应,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道:「小铮,你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对我说的话特别有反应吗?」
习铮一脸茫然,下意识抓了抓脸,却在脸上留下触目的血痕。
任i珩心一停,抓过少年的手,发现一片指甲断裂了,手掌上都是乾涸的血迹。
他迅速的扫了周围一圈,最後视线落在被抓破的沙发边缘。
「你的指甲……是刚刚弄断的?」他轻声开口,心一阵抽痛。
习铮这会儿才发现指甲断了,疼的抽了口冷气,但下一秒,任i珩却做了一件让他瞠目结舌的事。
男人抬手掴了自己一巴掌,另一边脸颊也没有幸免,力道之大,听那响亮的巴掌声便可得知,吓坏了躲在暗处的林姿幼,男人的双颊几乎立刻肿了起来。
「老师……」习铮过於震惊,完全反应不过来,任i珩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握住少年的手凑进唇边,伸出舌头舔去指头上的血渍:「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今天是最後一次,对不起,小铮。」
习铮无声望着他,突然想到几分钟前未完的话题:「老师你刚刚说的,我不太懂。」
任i珩摇头:「没关系,那不重要,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习铮伸出手轻触男人的脸:「我的手才是小事吧,倒是你,要怎麽跟我妈交代你的脸为什麽肿成这样?」
「这还不简单?」任i珩帮少年把衣服穿好,动作极其小心,拿起两人的外套,打开门,「就说我牙痛,牙痛脸就会肿起来。」
「肿这麽大,难不成你嘴里的是象牙吗?」习铮吐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後是轻脆的锁门声跟任i珩不以为然的反驳:「这点小事你妈不会在意的,记住啊,就跟她这麽说。」
「好啦随便你……」习铮的声音越来越小,林姿幼知道他们已经离开走廊下楼去了,这才哆哆嗦嗦的从藏身处走出来,双腿麻到几乎无法移动,但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两人匪夷所思的互动。
前一刻,她一度以为习铮会被任老师操死,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幸好最後没闹出人命。她在任老师无预警甩自己巴掌时克制不住惊呼出声,好在响亮的巴掌声盖过她的声音,但是心脏差点停了。
最让她啧啧称奇的是习铮淡定的表现,在被任老师操的死去活来,甚至少了一片指甲後,仍跟个没事人一样与男人相偕离去,彷佛刚刚那个对自己施暴的人不是任i珩。
望着沙发边缘跟地板上隐约可见的血迹,林姿幼双手紧紧交握。
今晚看到的一切信息量太大,大到她无法消化……她知道习铮的秘密、知道任i珩可能拥有潜藏的暴力倾向、知道他俩明明是父子,却有着不纯的关系。
她想知道现在几点,从裙子里摸出手机,才开机,母亲正好来电,她赶紧接起来。
「小姿你在哪啊?不是说要回家吃饭?大家都在等你呢!」
「啊,妈你们别等我了,我在书店,马上回去,先这样罗。」她吁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离去,这才想到早先把书包放在图书室,而图书室此刻已经锁门了。
她的钱包放在里面啊。
「看来今天只好走路回家了。」她叹了口气,好在烧已经退了,怕母亲担心只好加快脚步一路跑回去。
「真难得,班长今天竟然迟到。」
隔天早上,高三甲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导师来上课的时候告诉大家班长请病假。
李柏达暗暗弯起嘴角,然後跟没事人一样撑着下巴听课,眼睛时不时就往习铮那里瞟。
林姿幼这假一请就是两个礼拜,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都去看望过她,但都被挡在门外,打电话也只能从她母亲那里得到小姿感冒还没好,不能接听电话这样的回答。
「喂,班长会不会得了绝症啊?像韩剧演的那样……」说话的是一个韩剧迷。
「也请假太久了吧?好诡异喔,该不会被神隐了吧?」猜测的是一个日本动漫迷。
「呜呜,好想念班长,她不在都没人帮我改作业。」这句哀号出自资讯老师,这家伙总是把作业扔给班长,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挖鼻屎调戏女老师。
就在各式谣言喧嚣尘上时,林姿幼复学了,还是由母亲亲自载到校门口,护送着进教室的。
大夥不敢相信这个瘦了一大圈的女孩就是过去那个巧笑倩兮的校花班长,一开始没人敢上前搭话,班长周遭飘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彷佛靠太近就会被插满冰渣子。
林姿幼不在的这段时间,习铮很倒楣的成了班长代理。高三甲没有副班长,所以他这个成绩排名第二又没甚麽外务的学艺股长首当其冲成了被使唤的目标。
林姿幼回来他是最高兴的那个,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过来:「班长,这是你不在的时候发的讲义跟考卷。」
林姿幼原本在书包里翻找东西,被他的声音吓得身子一僵,抬头看到是他似乎松了口气,勉强笑道:「谢谢。」
大夥一看纷纷围了过来,李柏达注意到她书包上挂了个塑胶小罐子,好奇的用手去拨弄:「班长,这甚麽?」
「别碰我的东西!!!」林姿幼突然厉声大吼,捞起桌上成堆的考卷朝他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