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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鲜币)79、不会在一起

任i珩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他:「谁告诉你的?」

「那天问柏达志宪哥住哪间医院,我说想去探病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怎麽会知道志宪哥住院的事?』这话不是很奇怪吗?那天我人就在场,亲眼看见他被你一掌抡在墙上,流了那麽多血,肯定要住院的不是吗?除非,除非他根本没有去医院,而是……死了。」最後两个字轻如鸿羽。

任i珩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露出似笑非笑的淡漠表情,等他说完,才继续用纸帮他清理沾着精液的阴道跟大腿根部,彷佛刚刚听到的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讯息。

任i珩把两人都弄乾净,才打开厕所的门,习铮跟着他走出去,脚还有点发抖。

回到座位,刚刚那些围聚着打牌的人已经下车,车厢里除了他两空无一人。

任i珩放倒椅背,一屁股坐下,悠闲的翘着脚。习铮虽然没得到男人的答覆,却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臆测没错,这会儿内心七上八下,想说甚麽又不知该从哪里起头,只好将视线移向窗外。此时太阳已升至高处,耀眼的金光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猛地回神,透过窗户的返照,发现身後的男人正望着自己。

「小铮,」任i珩在这时开口,习铮背脊一颤,竟不敢回头,於是轻声问道:「甚麽事?」

「如果不牵扯上你妈,如果我们是在另一个时空相遇,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那甚麽鬼约定,你会不会接受我?」

习铮垂下眼,任i珩依旧透过车窗望着他,火车磨擦铁轨的声响从未如此刺耳。

「我不知道,不是因为我讨厌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习铮的手搭着窗沿,目光重新回到窗户上,与车窗上的男人四目相对,「如果不是因为我妈,我们不可能再次相遇,如果我对你的印象只停留在第一次上床的那会儿,说实话,我那时候很讨厌你,或者说,很怕你。」

「因为跟你住在一起,对你的了解加深,我对你的印象才慢慢改观。」

「所以我不知道,如果失去这些相处与了解,另一个时空的我会不会接受你。」

男人沉默的听着,似乎因为任i珩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耐性,习铮终於能慢慢道出埋藏在心里的感受。

「老师,我喜欢你,因为你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官能享受,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对性是多麽渴求;你会喜欢我,因为现在的我正是符合你喜好的年纪,可有一天我会老,变成街上随处可见的中年大叔。」

「你看,我们对彼此的喜欢都不纯粹,注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很幸运,能够在人生的某段时间里遇到彼此,在我们都符合对方喜好的时候遇见彼此。」

「老师,你常说我自私,眼里除了我妈谁也看不见,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一年之约结束後,被伤的最深的人是她?她是个每天都在害怕脸上因为年纪多长一条细纹的脆弱女人,她老公很早就死了,之後接近她的男人也都不怀好意,但她从不放弃,她最大的愿望是嫁一个有钱老公,这样她的儿子就能专心读书不用分心家里的生计,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各种男人约会,即使被人说肤浅也不在意。」

「老师,我知道我妈很天真、没甚麽大脑,不是你眼中称职的贤妻,但我也知道,她流过多少眼泪,吃了多少苦,才把我拉拔长大,如果我不护着她,谁会护着她?如果我不偏袒她,谁会偏袒她?一年後,当她知道真相,又必须再一次面对深刻的情伤时,谁能安慰她?」

「老师,谢谢你给我们一个栖身的家,给我母亲一时的安慰,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激情,这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等我有能力,一定会把我们欠你的加倍还清……」习铮的声音低下来,自知这些话自私又护短,任i珩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任家不仅涉及商界,在政界也十分活跃,这样的家族不能容忍丑闻沾身,任i珩为了隐藏自己的性癖,肯定过的很辛苦,至终连结婚对象都不能选其所爱。

火车缓缓靠站,月台上显示着此站名称,原来他们已经离原本的城市几百公里远。

任i珩突然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起身,大步走下火车。

习铮用小跑步勉强跟上男人长腿迈开的步伐,月台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习铮想挣脱他的手,男人却握的更紧,转眼间两人已经离开车站,站在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市中心。

「你总说要把欠我的还我,可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真正欠我的是甚麽?」任i珩开口,声音很快被这个城市活络的各式声响吞没,习铮垂下眼,目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男人的桡骨茎突圆润突出,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筋浮现,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观察男人的手。

他们发生过那麽多次关系,他却从未好好看过这个人,但是每次高潮结束,睁开眼时,他都发现任i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这人已经这样看着他多久。

他胸口一紧,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眼泪突然涌了上来。

任i珩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所以用每一个相拥的时刻,努力记下他的模样。

他永远记得任i珩第一次听到自己说喜欢他时露出的诧异表情。

在那人被这句话击破防备的瞬间,他终於望进男人的最深处,窥见男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这个人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竟是完全相反的两极。

当任i珩嘻皮笑脸的时候,说的话可能才是最真实的。

当任i珩表情阴狠的羞辱他时,其实男人的心在滴血。

任i珩说小铮我想你是喜欢我的,其实那人只是在说服自己,或者,催眠自己。

任i珩是这个世上最不相信习铮会喜欢上任i珩的人,也是最不相信他们至终会在一起的人。

缓缓睁开眼,习铮坐起来,清晨五点,窗外的天还未亮。

他把头靠在屈起的膝盖上,紧闭双眼,感觉温度一点一点从四肢的末梢回流,他动也不动的坐着,把分崩离析的自己一片片拼凑回来。

然後他悄悄下床,没有惊动睡在旁边的小行,穿上昨晚预备好的制服,对着镜子仔细检视,确定万无一失後才开门走出去,一出来就看见母亲坐在餐桌旁喝咖啡,他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从她手里接过咖啡,又帮两人做了简单的早餐,清晨是他们母子唯一有时间打招呼说句话的时候,习莹莹等他出门後才会爬回床上继续睡。

看了看时间,他跟母亲挥手道别,坐电梯到地下室,在B4的停车位找到自己的白色三菱,坐上驾驶座,在发动引擎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放在打档杆的手上。

现在这只手,是否更接近十年前的任i珩了呢?说实话,除了记得那个人的手很大很暖很有力之外,其他细节早就随着时间渐渐消逝。

可在梦里,与那人十指交握的感觉是那样真实。

那天下火车後,他被男人蛮横的拉着走了大半个城市,他一开始还顾忌别人的目光,後来羞耻心麻木,就这样任男人拉着走,然後在某个瞬间,从心底产生就这样跟这个人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的想法。

他们漫无目的往前,看地上投射着彼此的影子,感受对方掌心的温度,听着那人咫尺的心跳声。

直到夕阳西下,任i珩又带着他回到车站,在月台上候车的时候,男人突然笑道:

『谢谢你给了我难忘的一天,让我成功的模拟了如果在另一个时空相遇,我们会是如何″的情景。』

习铮望着两人依旧交握的手,心突然一阵一阵抽痛起来,他们等候的自强号在此时夹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靠,任i珩牵着他的手上车,这次车厢里坐满了人,但他们并没有放开彼此的手。

回到原本的城市时,已是晚饭时间,习莹莹打电话约他们一起出去吃,挂断电话,剪票口近在眼前,他们几乎同一秒,默契的,放开紧握的手。

此去经年,更与何人说?

习铮收回视线,脚踩在油门上,他那辆性能很好的三菱小白车转了一圈後俐落的从车道驶出,轮胎磨地,在寂静的地下室徒留刺耳回音,彷佛某种,隐忍的哀鸣。

「卫先生您好,敝人姓习,是你们停留在这里一周间的负责人,有任何需要请拨这个电话联络我,谢谢。」

早上9点,搭载卫先生一家的黑色轿车抵达旭日饭店正门口,门卫替他们开车门,服务生把行李送达专门套房,习铮领着驻马大使卫先生一家乘坐电梯抵达12楼,门一开,诧异的望着站在电梯前打电话的Eric。

Eric看到他也是微微一怔,匆匆几句结束通话,朝习铮轻轻点头,然後站到另一台电梯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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