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鲜币)91、若我们
习铮好像还不知道发生甚麽事,睁着满是氤氲泪光的眸子,有些失神的望着站在床边的李柏达。
「搞甚麽……」李柏达骂了声,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手机,内心怦怦狂跳,着实担心着李柏庆的安危。
几秒後一封简讯传进他手机,打开後发现,发信者是老哥的手机。
『把习铮送回去,然後打这个电话给我,届时就会放了你哥。』
那封简讯的末尾还附上习铮家的住址。
李柏达转头,恶狠狠瞪向习铮:「刚刚打电话来的家伙究竟是谁?」
习铮似懂非懂的望着他,李柏达一看更气了,一把攫住他的衣领猛晃:「你肯定认识那家伙!因为你叫他老师!他究竟是谁!?」
「老师……」习铮涣散的焦距终於对在他脸上,梦呓似的轻喃,「……还活着……」
「啧!」李柏达把他掼回床上,满脸嫌恶。
究竟是谁绑架了老哥?那家伙跟习铮是甚麽关系?
那家伙又为什麽会知道习铮在自己这里?莫非习铮的行踪一直在那人的掌握中?
虽然满腹疑问,想到刚刚在电话里听到老哥那痛彻心扉的凄厉哀号,李柏达不敢耽延,将习铮穿戴整齐後便把人拦腰抱起,这时的习铮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完全任人摆布,蔫蔫的摊在他怀里。
李柏达在20分钟後把习铮送回家,跟习莹莹打了招呼,谎称跟习铮相谈甚欢,因此喝了点酒,莹莹歪着头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喃喃自语:「我从来没看小铮喝这麽醉过,他通常很节制的啊。」
李柏达尴尬的笑笑,迅速离开习家,坐进自己车子後,李柏达掏出手机,有些忐忑的拨通李柏庆的手机,果然,接电话的是那个诡异的电脑合成音。
「我已经把习铮送回去了,我要听我哥的声音,确定他没事。」李柏达劈头就道。
「我只说会放了你哥,其他的条件并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里。」那人一句话让李柏达全身的血液通通冻结。
「你敢对我哥……你敢!!」他咬紧牙关,浑身因愤怒不断颤抖。
「事情还没完呢,这只是开始。」
那人说完这句话,通话就断了。
李柏达不敢置信的瞠着一双眼,直直瞪着前方。
那人在说最後一句话的时候,关了变声器,用原本的声音示人。
多亏如此,他才能在听见那个声音的时候,瞬间认清对方的身分。
但是,这怎麽可能?
李柏庆侧躺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双腿也被胶带很仔细的一圈圈捆紧。
一个人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双手闲闲的搭在椅背上,无声望着他。
李柏庆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才被硬生生拔去,这会儿鲜血淋漓,他的面部肌肉也疼的不断抽搐。
小珩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望着他,面无表情,像在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表演。
「你……」李柏庆忍着一阵阵侵袭全身的剧痛,颤着声吐出一句,「你没死……真的,真的是你?」
小珩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准备起身离开,李柏庆本能出声唤她:「别走!」
小珩停下脚步,从门外透进来的晖暗灯光凝固在她淡漠的侧脸上。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你的养子害死了你,我恨他,可因为你的缘故,这十年,我没去找他的茬,可你这是在做甚麽?绑架我,恶整我弟……任i珩,你她妈的做人不要太过……」
「钢珠,」小珩淡淡望着他,「你要是再不住嘴,我做的事恐怕就不只这些了。」
小珩在李柏庆震惊的瞪视下走出去,任少华站在门口等候,看到她出来,马上把药递过去:「还好吗?这次你也醒来太久了,这样很消耗体力的。」
小珩摇摇头,把药和着水一饮而尽,揩了揩嘴角:「没办法,我自己清楚,这个身体越来越不堪使用,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刚刚听到你打给他,」任少华柳眉紧蹙,「你不该打给他,不该跟他接触,如果多一个人发现你的秘密……」
「发现又如何?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就算公诸於世,也不会有人信的。」小珩用手撑着脑门,闭目凝神,任少华不安的低喃:「还好吗……?」
「感觉身体越来越重了,」小珩回任少华一个无奈的笑,「姐,如果哪一天我醒来,一脸不认得你的模样,你不要太惊讶,把这个身体带回她母亲那里就好,知道吗?」
任少华深深望着她,最後轻轻点头。
小珩仰起头,视线透过铮亮的窗户望着那片遥不可及的蓝天,嘴里喃喃自语:「小行那小子的确挺可爱的……」
习铮睁开眼,一股不适的晕眩感扑头盖脸而来,他只好再闭上眼,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他的身体像飘在空气里找不到着力点,虽然努力想回忆晕倒前发生的事,可他只记得去了柏达家,两人聊得很开心,他喝了味道浓郁的花茶,然後……然後?
越想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习铮叹了口气,静静躺着,胸口积淤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受,他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感觉晕眩感渐渐消失,於是爬起身,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柏达。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李柏达的声音透过电话显得尖刻又严肃:「阿铮?」
「抱歉,听我妈说是你送我回来的,」习铮尽量贴近话筒,压低声音,「我很确定我没喝酒,昨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聊着聊着就聊到你的未婚夫,然後你就开始抱怨,说自己根本不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我看你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就开了酒,准备听你的抱怨,结果你喝了酒就跟电池没电一样,一头栽在我家沙发上睡得不醒人事,我只好把你扛回家了。」
「我对你抱怨Eric?」习铮摇头,「不可能,我怎麽会跟你说这种事,柏达你别开这种玩笑……」
「信不信随你了,反正昨晚从你的言谈中,我感觉你并不爱那家伙,不然怎麽会突然转性,一杯接一杯不要命的灌酒呢?阿铮,很多压力被我们不自觉的压抑在心的最深处,可即使用各种理由把真正的心情掩盖,那些东西还是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来,阿铮,你昨天对我说那些话,其实我很高兴,你选择对我倾吐内心的秘密,而不是别人,所以这代表,其实在你心里,我……」
「柏达抱歉,我还有急事,晚点再打给你。」习铮赶紧用三言两语把还沉浸在自我满足里的男人打发,切断通话,房间里登时只剩下他怦怦的心跳声。
跟柏达抱怨Eric?不可能,他对Eric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这两年,他们一同经历了许许多多,Eric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想共度一生的伴侣。
所以柏达对他说谎?为什麽?难道是为了掩饰那天晚上真正发生的事?
那晚究竟发生了甚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