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卜元的耻辱

卜元被那嫖客和爱奴的羞辱气得满脸通红，那涨红的颜色如汹涌的潮水般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在这愤怒与羞耻交织的火焰之中。他感觉自己的面皮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每一寸肌肤都在这炽热的屈辱下刺痛着。在这无尽的屈辱之下，他的双脚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可又因内心的慌乱而步伐踉跄。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让他尊严尽失的地方，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那已经破碎不堪、如风中残烛般的尊严，每一步都在这满是脂粉味却又无比冰冷的空气中留下他深深的耻辱印记。

待嫖客走了以后，妓院本该像往常一样恢复那往日的嘈杂与喧嚣，那是一种混合着嬉笑、调笑、鸨母的吆喝以及各种杯盘交错声音的独特氛围。然而此时，爱奴那尖锐刺耳的大呼小叫却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打破了这份平静。她就像一只受惊的母鸡般在房间里上蹿下跳，那原本婀娜多姿的身姿此刻变得扭曲而滑稽。她瞪大了双眼，眼中闪烁着一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惊恐，尖声喊道：“我的首饰不见了！还有大爷留下的金银珠宝也没了！肯定是有人偷了！”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那高分贝的呼喊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震颤了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她的喊叫，纷纷围了过来，一时间，房间里人头攒动，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有妓女们惊恐地猜测着是不是有外人潜入，有嫖客们带着几分好奇和事不关己的冷漠在一旁观望，还有那些妓院的杂役们则紧张地看着鸨母，等待着指示。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烦躁的嘈杂声浪。

爱奴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是一种阴谋得逞前的得意之光。她那灵动的眼珠快速转动，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猛地指向卜元离去的方向，那纤细的手指仿佛是一把审判的利剑，大声说道：“肯定是卜元那个家伙偷的！他刚才进来送茶，肯定是趁机下手了！”她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在他们眼中，卜元本就是个落魄之人，一个从高高在上的宰相之位跌落谷底的失败者。在他们狭隘的认知里，这样的人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似乎是顺理成章、不足为奇的。那些原本就对卜元心存不屑的人，此时更是在心中笃定了他就是小偷的想法，他们交头接耳，对着卜元离去的方向指指点点，眼中满是厌恶和谴责。

鸨母听闻，脸色一沉，那原本就因岁月和脂粉而略显沧桑的面容此刻变得更加阴沉可怕。她那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紧紧抿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担忧，毕竟在她的妓院发生盗窃事件，这对她的生意和声誉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她立刻不假思索地派人去把卜元找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卜元正在院子里独自懊恼，他沉浸在刚刚被羞辱的痛苦之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嫖客那嘲讽的笑容和爱奴那轻蔑的眼神。他满心的悲愤无处宣泄，只能在这无人的院子里独自承受着尊严被践踏的痛苦。然而，还没等他从这份痛苦中缓过神来，就被人不由分说地拖到了爱奴面前。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那一双双眼睛就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他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捕获的猎物，被无情地扔到了众人面前，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爱奴见卜元被拖了过来，立刻冲上前去，那速度快得如同一只猎豹扑向猎物。她那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卜元的鼻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仿佛卜元真的是那个偷走她首饰和金银珠宝的罪魁祸首。她扯着嗓子骂道：“就是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把我的首饰和金银珠宝交出来！”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带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卜元的心上。

卜元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因愤怒和屈辱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更是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直直地盯着爱奴，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偷东西！”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一种被冤枉的悲愤。爱奴却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叫声般阴森恐怖，“哼，不是你还有谁？你这个落魄的家伙，为了钱财什么事做不出来？”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一滴一滴地腐蚀着卜元的心。周围的人听到爱奴的话，也开始附和起来，“对，肯定是他！把他搜身！”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舆论压力。卜元愤怒地吼道：“你们不能这样污蔑我！”他试图挣脱那些抓住他的人，拼命地挣扎着，可他的反抗在众人那如潮水般的怀疑声中显得如此无力，就像一只陷入泥沼的困兽，越挣扎陷得越深。

鸨母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动手。那几个手下人得令后，如狼似虎般地扑向卜元。他们粗暴地抓住卜元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那力量大得让卜元无法动弹。他们在卜元的身上粗暴地搜索着，那双手在卜元的衣衫里胡乱翻找，扯破了他的衣服，却丝毫不在意。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并没有找到任何首饰和金银珠宝。卜元原本紧绷的心在这一刻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以为自己可以证明清白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怒视着爱奴，眼中满是愤怒和挑衅，“怎么样？我说了我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