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大女主文里的炮灰女配(二十一) - 快穿之女配只为自己活 - 偏爱白日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7章大女主文里的炮灰女配(二十一)

第67章大女主文里的炮灰女配(二十一)

宫中并非一片风平浪静。杨知意与林青禾初入尚服局,虽有刺绣底子,然资历尚浅,又因得圣上青眼,免不得招来妒忌之言。

宫中耳目众多,冷言冷语暗潮汹涌,或有人于材料分配上暗中使绊,亦有人故意调配劣质丝线、配错色谱,只待她们出丑,博得“徒有虚名”的笑话。

彼时,小十五正住在宫中,尚未开府。他母亲出身寒微,宫中又明争暗斗,他从小便见惯了冷眼与苛待。

年幼时几度受人欺负,幸而齐砚哥哥曾出手相护,几次在他最难堪时挡下风雨,叫他心中铭记不忘。

齐砚哥哥说,“宫中会来两位年纪小的绣娘,你若在宫中遇见他们,替我照应一二。”

他虽年幼,心中却将这份嘱托牢牢记下。于是几次“偶遇”之下,为杨知意与林青禾解围,或调来上乘布料,或于选样时言语护短,皆做得不着痕迹,使两人得以专心于技艺提升,渐渐站稳脚跟。

自此,杨知意便一头扎进了染织之道。宫中材料之丰盈、试验条件之宽裕,远非民间可比。

她从茜草、靛青入手,改良其染法,使得色泽更为牢固、明亮,渐次调配出胭脂红、妃色、月白、天青等雅致新色,尤为适合苏绣细腻之风,广受好评。

然尚服局的职责不仅是染出新奇布料,更为关键的,是为宫中贵人——太后、皇后、各宫嫔妃乃至皇帝本人裁制合宜的衣衫。

杨知意凭借着前两世的审美及对色彩的敏感,一经展露,立时与众不同。

她所配之衣,素来不循旧规,亦不盲从时尚,而是因人制宜。贵妃之妍丽、皇后之端方、太后之沉静,皆能取其神而不执其形,衣色款式,皆贴其人。

久而久之,各宫争相召之,有时一日之中奔走三宫四处,染坊之事便耽误下去。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份“荣宠”也为她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与无端的祸患。明枪暗箭,流言蜚语,层出不穷。

尚服局内部的倾轧,其他不得志绣娘的妒恨,甚至是一些嫔妃间因她而起的争风吃醋,都让她应接不暇。

杨知意一边应对,一边给她们画大饼——面对皇后,便称欲尝试以“雨过天青”一色配以螺纹缂丝,显其母仪天下之庄重,又不失端雅;至于贵妃,则以“樱桃薄晕”“酡颜倚晚”之引,称可衬其肤若凝脂,艳而不俗;而对太后心性沉稳,她则提及“烟墨灰”“菱花白”,言此二色若配以古香云纹,最宜太后尊容之静穆高贵。

她每每言之凿凿,又以“但染制需时”缓缓拖延,争得片刻喘息,既要依靠她们的权势,保她和青禾在宫中的安危,又为自己争取时间。

期间,她又尝试以矿物为染,结合草木之性,真的创制出“雨过天青”“秋香”“松绿”“鹅黄”等更为复杂华美的色系。

新色不但应用于丝绸,亦可拓展至棉、麻之上,令蜀绣更华丽、粤绣更添明快、湘绣之写实亦增色三分。

每有新色稳定,或布料别出心裁,杨知意皆不藏私,依与圣上的旧约,先奉宫中试用,再将工艺配方整理简明,尤尚服局下发至各地织造局与民间名坊,令天下匠人皆可学习。

一时间,朝野皆惊,誉声如潮,天朝织染之术为之一变。

时间一晃便是五年。杨知意因推广染织之功,晋为从七品典制。林青禾亦因其绣艺出众,被擢为正九品司设。

林青禾随杨知意左右,本是学绣之人,后也渐涉衣料设计、色彩搭配。她心思细腻,针法简淡,构图却日益浑成。

然宫中之事岂止技艺可议?其间冷暖、妒忌、离间之语从未停歇。杨知意初得几宫宠信,便有人暗中离间,挑拨她与知意姐姐之间的关系。

林青禾虽纯真,但不蠢。一眼识破,心中冷笑,“宫中绣娘,个个笑语盈盈,心机却深似海。”

并且宫中动辄有人获罪,甚至无声无息消失,这些都让林青禾感到深深的恐惧。

那日林青禾耗费心血绣成的《四季山居》长卷,虽非巨幅,却山水清幽,人物渺远,意境深邃,观之令人震撼。

这绣作不知怎么呈到了御前,亦得了“清新雅致”四字批语。

林青禾却吓个半死,在她看来,这哪里是夸奖,分明是无妄之灾!在这人人都想往上爬的后宫,任何一点风头都可能招来更深的忌恨。她私下里找杨知意诉苦,“知意姐姐,这宫里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真后悔,小时候不懂事,做什么要入宫来当绣娘,简直是……自投罗网!”

杨知意亦拍拍她的背安慰。

除此之外,能给林青禾带来些许慰藉的,便是与十五皇子萧景琰的相识。萧景琰纯良正直,常在他们遭遇刁难时不动声色地出手相助。

他欣赏杨知意的才干与风骨,更倾心于林青禾的灵秀与纯真。

后来,他按例出宫开府,搬出皇子所,但与林青禾的书信却未曾断绝。

自入宫以来,杨知意与林青禾相依为命,令两人都感到期待,便是每月亲人进宫探视的日子,多数是父母和姐姐,有几次姐姐会抱着小外甥来。

说实话,杨知意都有点坐牢的感觉了——出宫要报备、批准,每个月亲人可以进宫探视。

想跑路了……

这个月的探视时间到了,杨知意与林青禾早早在偏殿外候着,望眼欲穿。

谁知今年来的却只有爹爹和娘亲。没看到姐姐,杨知意自然要问一问。

一开始父母只说姐姐偶染风寒,身子微恙,不便进宫。语气虽平,眼底却掩不住一抹愁色。

杨知意心头微动,见二老言辞闪烁,越发生疑,“爹,娘,姐姐她到底怎么了?”

见杨知意又问了几次,沈如宜的眼睛立刻红了,沉默片刻,才慢慢开口道,“康哥儿,去了……”说罢,哀声恸哭起来。

爹爹抱着难过的娘,面色也难掩悲痛,“是前几日的事了,那孩子突然发了高烧,请了几个大夫轮番医治,也无力回天了。”

杨知意和林青禾都震惊不已。康哥是姐姐和姐夫的孩子,这孩子自幼体弱,姐姐和姐夫从他出生起,便费尽心思照料,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本以为能健康平安了。

没想到……

“怎么会,上次还见过他,虽然瘦些,但也精神。怎么,怎么一场病……”林青禾喃喃出声,话未尽,眼泪就先落下来了。

杨知意眼睛也红了,她走过去抱了抱青禾,问爹爹,“姐姐呢?姐姐现在怎么样?”

“你姐姐心思重,日日以泪洗面,连饭水也不进几口。我们劝她,她只道自己没照顾好孩子,不肯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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