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祸害
“怎么,他不在?”
风季黧深夜来到兰府,没想到竟落个空。
而她不待池晔发话,径直推开祁容寝居的房门,看见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才算彻底相信。
面对她如此举动,池晔并没去阻拦,深知这位小姐性格娇纵任性,再加是主上恩师之女,很多事主上都由得她,自己又岂敢莽行阻止。
“他去哪里了?”
风季黧走近软榻边,轻声而问。柔弱无骨的玉葱手正抚触上面的雪绒柔软,光是想象那人倚靠时的样子,内心就已激起一阵痉挛似的颤抖。
池晔道:“回小姐,主上没说……”随后见风季黧目光透视过来,盈润水样的瞳眸却如同灼人眼的银镜,几乎一下就可将人心绪照个通透。
池晔低头补充句:“或许……又是受那些官员邀请……”
“哦?”
风季黧坐在榻上,盈盈笑道:“怎么,他现在谈生意,竟连你这个护从都不带在身边了?”
池晔抿动唇。
风季黧没去看他,抬起玉指,细细端详指上的艳红蔻丹,神色显得惬意自然,话语却像软刺一样磨慢地扎人肺腑:“你作为他的贴身护从,现在却连主子的行踪都不清不楚,如果让这尊贵血脉受个意外损伤,你以为爹爹跟‘那人’,能饶恕得了你么?”
池晔急忙垂首:“是属下失职。”
不过就算对方如此提醒威吓自己,他也不能说出祁容去见奚偷氖隆
风季黧瞧他听尽,很快转笑道:“当然了,如果他真想单独行事,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只不过……”
眼角一瞥,忽如尖锐狞爪逼去,使人不寒而栗:“上次坠崖之事,你该怎么说?!”
池晔猛然一惊,单膝跪地。
风季黧耸肩冷冷道:“此事既已汇报到爹爹那里,你们以为我就不会知道么?”
池晔斟酌后回答:“事出意外,主上的行动也令我们出乎意料。”
“意外?”风季黧皱眉,“什么意外?”
池晔一惊,看来她只知祁容坠崖的事,其它还未知晓,心下略一思索,快速答着:“攻袭夜殇门那日,不晓他们早有防范,其主率领众人及时赶到。于是主上便命我等停手,可当时雨大路泞,山崖半边突然松塌,等我赶回时,主上就已经……”
风季黧不动声色地听完,继而勾扬嘴角。
这番话乍一听平常,可细想之后就觉其中漏洞百出,显然,对方无非是想刻意隐瞒着什么。
半晌,风季黧才深深看池晔一眼,似讥似赞道:“好,说得真是好……不愧是他一直留在身边的人啊。”
随之玉臂一挥,她假笑:“还不快起来,他都不曾怪罪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池晔这才恭谨起身。
接着风季黧从罗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朝他递去,“等他回来,亲自过目便是。”
“是。”池晔接过。
既然祁容此刻不在,继续留下也是无趣,风季黧遂起身,出屋离去。
夜静如水,一抹婀娜倩影在月光下徐徐行走。
风季黧虽跟池晔说先行离府,但刚跨出府厅,就返身往后院方向走去。
没多大功夫,就在马厩处看到一个熟悉而略微佝偻的身影。
“徐伯。”
风季黧望向他,亲切唤道。
“啊……风小姐。”
徐伯一见是她,不免喜出望外。
风季黧年幼时,曾被父亲安置在竹林小屋生活,周围除那些保护她的暗使外,就是徐氏夫妇一直将她照顾。
可惜徐大娘不久病逝,而她被送去邬国,徐伯就跟在祁容身边做了车夫,平时就在马厩里照顾马匹,日子倒也算过得平淡安宁。
“小姐可是来看少主的。”
他充满沧桑的脸容上堆积着笑容,虽说穿着粗织布衣,身上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但风季黧脸上未露半分嫌弃和厌恶之色。
“是啊……”
她说完低低叹了声,有些落寞无奈。
徐伯打小就疼她,一听这语调,赶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风季黧忍不住诉苦:“今日我难得抽身前来,岂知他竟不在。”
徐伯明白后,也陪她叹下气。
风季黧环视一下四周,略显奇怪地问:“怎么少主现在外出,都不乘马车了吗?”
徐伯知她在关心,答道:“可不是,这几日少主外出,确实都不让我准备马车。”
“这几日?”风季黧讶然,转接笑趣:“不知有何事,能令他这般愁急。”
徐伯也摇头不解:“大概就是不久前,每隔个三四日,少主都会如此出去一趟。”
风季黧点头,又问:“那近来府上,可来过什么特别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