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队友

及川彻下一发发球失误,比分7：6，青叶城西暂时领先。

刚刚领先的青城还没来得及庆祝，此刻站在发球区的人就将青叶城西脸上的笑意都压了下去。

“燃烧吧！牛岛！！”

“牛岛牛岛——加油加油！”

牛岛若利站在发球区,重重拍打了几下排球收集下手感，深栗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跳动,随着热烈的加油声,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坚毅。

密不透风的黑云沉沉盖在青叶城西头顶上，压的他们喘不过来。

此刻秋月潮汐轮转到前排,直面着被入畑教练称为第一道难关的天童觉。

双方隔着球网面对面站立,天童觉嘴角的两个钩子向上勾起，双眼眯成一条缝，双眉挑起,笑得有些许病态的味道：“哎呀哎呀，你认识小工吗？”

被他突然搭话的秋月潮汐不免一愣，不自觉重复着对方刚刚的称呼。

“小工？”

大脑宕机了一瞬，秋月潮汐有些摸不着头脑，才想起来昨天教练给的资料表中的人名,从记忆里调出对方的全称：“五色工吗……？今天刚认识。”

“哦～”

天童觉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这样看小工还真是惨呢！对方都不知道他呢。

聊天的一小会功夫,发球的哨音就已经吹响。

来了！

牛岛若利高高抛球,紧随其后的大步助跑跳跃,“duang”的一声巨响，凶悍的力道带着独特的左旋落在渡亲治的双臂上，他咬紧牙关努力接球，但应对不良的左旋凶狠的斜弹出场外。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示的苍白无力,而做为自由人的渡亲治双臂已经碰撞的通红,可到了这一步,双眼也只能笔直望前。

牛岛若利又一次将球抛向空中，左手带着狠劲猛击排球，气流携带着巨力再次轰响青叶城西的后场。

“duang——”

7：8，白鸟泽反超比分。

“哔———”

哨音又一次响起，这是五局制特有的一方八分后会有的技术性暂停。

一下场，鹫匠教练就忍不住教训了自己的队员，矮小又有些苍老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活力，雄厚的声音大声训斥着：“五色工！你那发接球是在做什么！！！比赛结束给我加练一百发接球！！”

五色工身体挺得板板正正，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回答：“嗨！”

秋月潮汐拿着白毛巾擦拭着颈间额头的汗水，其他球员也在喝水擦汗，唯独渡亲治摊开自己的掌心，呆愣地看着被他握拳捏红的双手，心脏像是被利刃刺穿，呼啸着往里面灌着冷风。

总会有些瞬间，你察觉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干嘛呢亲治～”

及川彻故意有些不正经地压在他的肩膀上，单眉轻挑，脸凑过去看渡亲治的掌心，然后摊开自己的手掌凑上前装作抱怨地说：“哎呀，亲治的手没我红的厉害啊。”

发球和传球早将及川彻带着茧子的双手震到通红。

“别压渡啊！！让他好好休息啊混蛋及川！！”

岩泉一满脸黑线地将手里空的塑料水杯砸向及川彻的后脑勺，在他夸大的哎呦抱怨声中提溜起他的后脖颈从渡亲治的身上拽了过来，又将灌满水的水杯放在渡亲治摊开的双掌上。

“喏，别愣着啦，喝点水休息休息啊！”

“噗哈哈哈，及川又挨揍了。”

“嘛，这次又没秋月了，不如我们赌一赌下次挨揍会不会带上他吧！”

“我觉得行诶！就赌一盒酸奶怎么样？渡要压哪方啊？”

“啊喂你们越来越过分了！我还在这呢！岩泉学长，下次挨打是不是该把金田一带上啊！！！”

金田一满头问号，拒绝接受这飞来横祸，大声吵嚷起来：“关我什么事啊！！就算要带也该再加上国见吧！！！”

“……”国见英隐藏在人群中，无神的眼睛充满压迫地看向他，把金田一吓的冷汗直流。

……

时间流逝飞快，短暂的暂停给了青叶城西喘口气的时候又开始了继续比赛，暂停依旧没有打散牛岛若利的手感，左手抬手又是一发重炮袭来。

“duang——”

巨大的闷响贯彻球场，渡亲治下压伸直的左膝几次在惯性下磕在木质地板上，双臂砸到麻木通红，额间汗水直流，垂落在双膝间的指尖忍不住轻颤。

别抖啊！！！别抖啊！！！

颤抖的右手死死按住左手，被砸弯的膝盖又一次抬起，在面对宛如炮弹一样强力的发球渡亲治内心忍不住有了退意，可他已经站在了青城的最后排。

“进攻！进攻进攻——青城！”

“上啊！上啊上啊——青城！”

队友没有一丝的责怪，自己对面对牛岛若利的进攻会接不住的情况也早有准备，可在这种在重要的接球上的连续失误，罪恶和孤独感如影随形。

“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