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
【酒会】
苏承的觉还没有沉到翻箱倒柜的砸摔声就在耳边还能保持安然淡定。深度睡眠中的人被突然间的巨响吵醒时会立刻保持神智清明,但是却不一定会醒。
苏承瞪着大眼坐起来,心脏“突突”地狂跳。
后知后觉地看一眼身边,唐淮千怎么不见了。苏承横趴过来,比那声巨响更让他心惊胆战。
“你怎么了!”
唐淮千皱着眉,一脸隐忍地痛楚,语气却是低沉无奈:“先扶我起来再说。”
苏承才清醒一点,“噢噢”着一边应答,一边跳下来,跪在唐淮千身边去扳他的肩膀。
右手抄到唐淮千身下,想让他翻身时有个靠的点。刚动了一下,唐淮千的眉皱得更深,喘息也粗重起来:“慢,慢一点!”
苏承僵持在原地不敢动。
唐淮千缓了口气,低声解释道:“头晕得很,动作别大了。”
似乎他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由着苏承跟蜗牛挪窝似的一点点把他翻过来。
苏承吓得脸都白了,等他安稳地躺在自己腿上之后,才敢问道:“这是怎么了?”
唐淮千闭着眼是在专心抵抗眩晕,声音也不自觉地断断续续:“大概是,刚刚起得猛了,低血压。这两天,累的了。歇歇就好,别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
苏承慌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把唐淮千的头发拨开,露出额头,重复这个动作:“地上凉,先到床上躺着吧!”
唐淮千似乎是想摇头,刚起了个头,硬生生卡在原地。熬过这一阵眩晕,他才说话:“别动我,不想动。”
苏承撤着身子拽下来一只枕头,小心地托着唐淮千的头,将自己抽出来,把枕头替换进去。这一动,唐淮千头上已经冒出来一层虚汗,脸色青白,似乎根本不知道苏承已经离开了,兀自说着:“帮我揉揉后背,有些疼。”
苏承准备去抱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又要拿手机打电话,还觉得该帮他把扭在一起的腿放好。他再一叫自己,彻底慌了神,不知道该先做哪一件了。
唐淮千没等到回应,睁开眼向后转头,眯着眼问:“苏承?你去哪儿?”
苏承就近拖了床薄被下来,重新跪下去把他裹起来:“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你别担心。我打电话叫医生,或者叫阿同。”
唐淮千突然伸出手握了握苏承的手腕,指尖虚乏无力,只是在苏承身上蹭了蹭似的:“别,我带有药。你找找。一个褐色的药盒。”
说完他就放开苏承,垂着眼看着苏承四处奔走翻找。
苏承弓着背,也没心思看唐淮千的行李中都有什么,碎碎念:“褐色褐色褐色,是方的么?”
“嗯。”
“褐色,方形,褐色……地上凉不凉,会不会很硬?还受得了么?”
“有些疼。”
“你再忍忍――啊找到了!是这个吧!”
苏承攥着药盒转身,正对上唐淮千的目光。是最近一直能见到的柔和,在幽暗的壁灯中没了轮廓失了形状,飘渺成一团雾气。却还有从未见过的怯意。黏在自己身上,这么久这么久。
怕得其实是他吧。
苏承脚步凝滞,迟疑了那么一瞬间,重新靠近。
有什么好怕的。两个人能在一起,两情相悦,还有什么奢求?
苏承喂唐淮千吃了药,把两张床上的褥子全部揭掉叠在地上,又把自己的被子也铺上去,小心地扶着唐淮千挪过去。
唐淮千侧躺着,苏承自觉地拿枕头塞进他膝盖之间,跪坐在一边替他揉腰背:“经常这样?”
“很少。偶尔这么一次,还被你撞见了。”
苏承笑起来:“是我幸运。”
“这有什么好幸运的。”
“嗯……客套话,不用在意。”
“……”
苏承避开他的腰,轻轻揉着他的肩背:“睡吧。”
唐淮千顿了顿,慢悠悠地开口:“我本来是想上厕所的……”
“……”苏承窘了,侧着头去看唐淮千的脸,试探着问,“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有种东西叫做夜壶,你用过没有?”
苏承不回答,站起来去卫生间找家伙,拎到唐淮千面前。
唐淮千看着他问:“你嫌脏不嫌?”
“脏倒是不会……”苏承犹犹豫豫的,不肯蹲下来,“但是要我帮你嘘嘘,有点……”
“又不是没见过。以后你会习惯。”
“啊?”
“我不是说帮我拎夜壶。我是说你会看习惯的。”唐淮千没精神,看他的眼神也弱了几分,“你觉得就一炮算完了?”
……
这还怎么往下对话啊!苏默默再次附身,蹲下来去解唐淮千的裤子。这种事是第一次做,比之先前在酒店中的羞愧,更多了份尴尬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