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John

啊老天，我像在过蜜月，不，比我之前的蜜月更加甜蜜，更加让我难言的窒息，胜过我人生中的每一天。

好吧，48个小时之前我还是这麽想的。

我刚在沙发里寻到难得的闲暇时光，抽空伸了一个懒腰，楼上就传来嚎啕的哭声，小保姆从楼下拿著奶瓶冲锋陷阵似的跑上来，站在起居室门口，饿虎擒羊一般的盯著我：“是你这个亲生老爸上去喂奶瓶，还是我这个没什麽血缘关系随时会把你儿子从窗口丢下去的女学生上去？”

我深思熟虑了一下，“呃……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让我好好想一下，还是你去吧。”我冲她砸出一个微笑，“这就是我每小时付薪水给你的目的不是吗？”

她失望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著奶瓶摇摇头上去了。

我痛苦的捂住额头，对Sherlock发出求救信号：“我能不能让小保姆晚上也待这里？让她一天24小时都待在这里？”

Sherlock穿上了他外出的衣服，对我歪著脑袋：“John，是你选择要陪著你小孩长大的，这是你原话。”

“你去哪儿？”

“我的实验器材都转移到医学院去了，有个聚酯材料的实验，我得去一趟。”

我赶紧从沙发里窜出来，站到他面前，拖曳著他的袖角，仰起头看他，“Sherlock，请带上我，让我有个正当的理由远离这里。”

Sherlock耸耸肩说：“我很乐意带上你。”

我穿上外套，鬼鬼祟祟的经过楼梯口，小保姆刚好从楼上下来，“医生，关於换尿片……”

“啊我要出门去了，我那两小淘气麻烦你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到公寓的大门口，拉著门把手对楼梯顶上那位善良的女学生说：“我会在晚餐的时候回来，也许我会迟到一两个小时……总之，你有任何问题请找我们的房东太太，她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我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把门关上，站在门外，Sherlock好几秒之後才从我身後走出来。

他笑话我说，“你跑得就像联邦监狱里越狱的逃犯一样快。”

“见鬼，你尝试一下带孩子试试。好歹让我放点假！昨晚是我哄他们睡觉的，我半夜还得起来三趟，一会儿是Sherly做恶梦了，一会儿是Johnny呕奶了，但这些是我身为人父应该做的所以我忍了，可你在一旁还帮倒忙，说多少次了，如果你非得要扮鬼脸的话逗他们开心的话，不要扮一个上吊的死人脸，这只会让他们更加哇哇大叫，还有，你讲的睡前故事，什麽该死的木偶杀人分尸案？你不能把你那些凶残的案子当成童话故事来讲！你把Sherly吓得眼睛都直了！”

Sherlock截了一部出租车，把我塞了进去，在座位旁继续他未完的嘲笑，“过几天你一定会哭天抢地的同意把他们送到寄养机构去……”

“等等，我可从来没这麽说过。”我伸出一只手拎住他不懂体恤人情的嘴角，他脸上的伤势恢复的好多了，“抱怨归抱怨啊，Sherlock，就算要把某个闯祸精送到寄养机构去，送走的那个也得是你。”

Sherlock揉了揉被我掐疼的脸颊，说：“他们破坏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这一点我无法反驳，我只有默认的份儿。

孩子存在的目的就是让成年人脑袋爆炸，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不过我还是坚信我能努力好好的抚养这一对，不，加上Sherlock一共3个捣蛋鬼，我能努力的照顾好这些闹腾鬼，直到他们懂事为止。

我秉持这种美好的梦想，然後我尽心尽力的付诸行动，我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被哭声吵醒，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去三楼的房间里，眯著眼睛替小Johnny更换干净的纸尿片，然後用平底锅和一些简单的厨房用具弄一顿可以吃进肚子里去的早餐，8点的时候再把Sherly穿戴整齐，送上学校校车，这不会太难──当然前提得是我先熬过了Sherly在进食的途中把鸡蛋丢到橱柜上这一灾难性的时刻。

接著我可以去睡个回笼觉──如果Sherlock没遇上一大早就召唤他出门的委托人的话。

托那些连夜赶来天刚亮就出现在起居室的委托人的福，我在抄录案宗笔记时打盹了，等我重新在沙发扶手边睁开眼睛时，我不知道委托人和Sherlock一起聆听我的呼噜声听了多久。

我赶忙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一脸迷茫的看向他们，“我们聊到哪儿了？你在树林里看见一只银色的马儿了？”

Sherlock往後靠坐在沙发里，瞪著我说：“那是上一个委托人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