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一夜狂欢》
BBC第三季纪念短篇
John替婚礼准备的华尔兹是跟SherlockHolmes学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电灯泡必须得由努力了一千次的爱迪生发明出来，不然会天怒人怨，就像伊恩麦凯伦主演甘道夫一样天经地义，没有人会比Sherlock更合适，教他数拍子和看著他出糗，也没有人比JohnWatson更有资格把Sherlock踩得焦头烂额，没有人可以比JohnWatson更有资格去挥霍Holmes比珍稀的化学元素还要稀罕的宽宏大量。
他们两人就这样面对著面，左手拉著右手，John另外一只闲置的手臂放在Sherlock的腰间，军医努力的学习男步，而Sherlock并不在乎教学质量，只顾著乐在其中。影碟机播放的曲目是Sherlock亲自灌录的，他前天拉了一晚上的提琴，一边用上了松香的弓弦折磨著他可怜的房东太太和邻居，一边用复杂的协奏曲符号画满了好几叠纸片，这首曲子明天还能够再完整的听上一遍，在所有到访的宾客面前，Sherlock的原计划是当众亲自演奏，他枕在小提琴肚子上，而他的医生将会枕在MaryMostan的臂腕里。
这首曲子是Sherlock为John所作，不是以往他伫立在窗户前为案件惆怅演奏的门德尔松，贝多芬或者巴赫，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谱写给独一无二的JohnHamishWatson的独一无二的乐章。
“噢，Sorry。”John低下头，把脚从Sherlock的脚背上挪开，“看来我得叫Mary换一双结实点的高跟鞋。”
“你有些心不在焉。”Sherlock穿著轻便的衬衫带著他在221B的二楼旋转，他对女步同样娴熟得像在使用他的试管，成竹在胸的将手心搁置在John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贴著John的掌纹，那上面有些温柔的茧子，指关节的附近，是被手术刀长期磨砺出来的。
“到底是谁心不在焉，你已经快5分锺没有给我打拍子了。我还以为SherlockHolmes一跳华尔兹就会变成哑巴。”
“严格来说你的心不在焉更上一层，从头到尾你都不抬起头来看我。”
“我不是……我没别的意思。”John没有办法逃避，他抬起头，这双眼睛海洋似的深邃，仿佛有沈静的水母在剔透的虹膜深处游荡，“我就是觉得有些怪异，我们之前……我是说……我们之前从未这样过。”
“像这样握著你的手？我印象中这不是第一次。”Sherlock悄悄的用了些力气，指缝亲密无间的捏紧John的手掌心。
“不，我是说，我们正在一起跳他妈的华尔兹，而我之前从未和任何人跳过。”
“你今天一整天都是属於我的。”Sherlock的嘴角左右一起上扬，那种孩子气迷人的微笑，把站在对面的John熏的有些陶醉，John茫然的瞪著他，Sherlock立即补充道，“婚礼前夜，新郎应该有一个单身派对。你的单身派对我已经策划好了，周详，完美，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不会让你有打盹的机会。”
“自从你回来後，就和以前一样，这种日子一个月我得过上28天，我们就不能赖在屋子里看上一整天的DVD？像过圣诞节？”
“我会让你有过圣诞节的感觉的。”Sherlock皱起眉，眉毛几乎要前赴後继的蹦起来，在他脑门上左右换个位置然後打上一架，“这是跳舞，不是冲锋陷阵。”
“该死，噢，该死，对不起，我又出错了。”John往後摔了一下，Sherlock勒紧他，John的额头触碰在他胸口上，Sherlock停下所有的舞步，音乐也播放到了尾声，U哒一跳然後所有的动静都在屋里中断，除了两人的呼吸这里什麽也不存在，谁也无法插足进来，谁也无法贸然打扰Sherlock和John共同拥有的，无法替代的时光。
Sherlock凝视著他，有那麽一刹那Sherlock意识到自己的嘴唇正在失去控制的朝他降落，他在触碰到John之前及时的制止住了，嘴唇生硬的擦过John毫无防备的脸颊经过他可爱的耳垂，双手松开，在空气里转了个弯，一个温暖结实的拥抱坚定不移的收紧John，用很哥儿们的方式拍了拍John的後背。
“我的Watson要结婚了。我们出去用Holmes的方式喝上几杯。”
John坐在酒吧里简直要笑掉两斤肉，被所谓的Holmes的庆祝方式逗的喘不过气，这个精心策划的单身派对，和John想象的不太一样，不，不，和John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果真是彻头彻尾的Sherlock风格，和“开膛手杰克之白教堂一日游”的模式根本相差无几，在所有和John停留过的案发现场喝上一杯用试管打包的储藏啤酒，一直到Sherlock扛不住，而John清醒的还能再喝上两杯苏格兰白酒。
“士兵Watson，你不听话的酒精！，破坏了我精准的计算公式。”Sherlock伸长手臂，架在John的肩膀上，他现在不在乎回家还是继续碾转下一站，他不在乎，只要John一直这样在他旁边就好了，Sherlock眯著醉醺醺的眼睛，这眼眸一直弥漫著神秘的浓雾，谁也看不透，谁也摸不著底，这世间唯独有一人能够刺穿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浓雾，伸手抓住Sherlock隐藏在齿轮至深至黑处没有穿戴任何盔甲的柔弱灵魂。
Sherlock不可思议的扶著John的身体懵懂前进，他预料中自己是不能被酒精打败的，不然他那两根可以用来打棒球的粗试管带出来根本就白费功夫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但你最好，先走个直线给我瞧瞧。老天，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试管里混白酒的。”John这个破坏他美满计划的邪恶头目终於坦白从宽，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Sherlock独居的住所。
这里曾经也是John的家，这楼梯曾经也承载著John的一份租金，这公寓里的暖气机和洗手槽，都残留John使用过的痕迹，Sherlock跪倒在楼梯前，蜷缩在那儿，John也不行了，苏格兰是出产好酒的地方，喝起来像小麦泡白水，但是後劲堪比喷火的野兽，凶猛得让他措手不及，John也瘫软在Sherlock旁边，头枕在一块不怎麽舒适的，硬邦邦的台阶上。
好挤。
“真他妈的……晕。”John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