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月出锦年 - 和田暖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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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一个人去看了场电影。是一部唯美爱情片。画面色彩鲜艳,浪漫迷人。身边皆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我买了单人座,导致身边左右两边有两个空缺的位置,不过那也没有关系,午夜时分看这场电影的情侣并不多,而且多数自顾低头窃窃私语,真正认真观看这场电影的,怕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我像一个异世的过客,坐在格格不入的空间里,独自回忆那些美好的曾经。

但曾经就是曾经,再回忆也是曾经。

正如这场电影一般,再美再爱,总会落幕。片尾曲响起,灯光大亮,身边的情侣陆续起身,我一个人静静听着歌,越听越冷,一看,原来人都已经走光,连个遮风的阻碍都没有,门口处的清洁阿姨不时抬头看我,目光阴冷,诺大的片场,只剩我与她。

“失恋了吧,姑娘。”她已经清扫到我身边,这样问我,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我不说话,她又道,“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我想到母亲。大约大人与小孩的思绪,是很难融合的。

我慢慢起身,突然耳边一静,连空调制冷的哧哧声也消失了,我环视这个诺大的空间,想,所谓寂寞而空虚的感觉,大概便是在午夜看尾场电影,戏散后的这个大厅吧。什么也没有留下。

看一场电影,作一次告边。我步出大厅的后门,门吱呀一声,咯嚓锁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关得那样严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我再看不起许清扬,她始终都是左太太。名份这种东西,远比我们想象中强大。

我与左风行再相爱,也敌不过母亲入侵他父母婚姻这种罪孽深重。我如何能爱他,他又怎么爱我,我们本可光明正大,却偷偷摸摸在一起这么多年。

我与母亲的人生路是南辕北辙的,正如她所说,月出,别再走我的老路。是呵,再不与过去告别,我便是与母亲殊途同归了。

裴玉玲也说,你若再见左风行,我会让你比你母亲的下场还惨。这话我一点都不怀疑。母亲最终也与继父修成正果,她今日所受之罪,现在仍可以说,月出,我值。而我,恐怕一辈子只能是妖。登不了仙,连受那样罪的资格也没有。

曾经那样爱我的人,现今却这么恨我。

可他却用他一辈子的不幸福,来换我现在的孤苦无助。左风行,你到底是怎么了?

八月的深夜,热浪依旧,整座奢华的都市,是一个不夜城,似我这般夜不归宿的人仍有许多。我进了一家游戏室,买了一百个游戏币,准备熬过通宵。度地今夜,便浴火重生吧。

到底不是擅长游戏的人,一百个币而已,二个小时后便已经输光。

我在门口的贩卖机那儿点了可乐,却迟迟不下来,身边一对小情侣旁若无人亲吻,女孩说,“今晚有英仙座的流星雨耶,我今天听了报道,说是三四点去最好。”

“咦,现在是四点一刻。”男的兴奋地说。

“对啊,不如我们就去摩尔大厦吧。那里现在一定有很多人。”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两人说笑着,也不等这贩卖机了,这时我用脚一踹,那可乐终迟钝地掉了下来,我捡起。

摩尔大厦吗。我嘲讽一笑,路上打到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

我却说,“摩尔大厦吧。”

司机说,“好嘞,今天我拉了好几个人去那边了。”

下了车,便看到摩尔大厦的喷泉广场有不少人围在那儿,我一走近便听人抱怨道,“真是的,这么难得的流星群啊,竟然不开业!”

我不由得抬头看,天文球仍然有灯光,星星点点的。

“肯定是被什么人包下来了。真是的,早知道就先预约了!上次我们来看,是学校组织的,当时就包了场。”一些人遗憾地离去。

周南来了电话,他那边吵吵嚷嚷的,男男女女,好不欢乐,他朝我兴奋地喊,“月出,你在哪儿。还没有睡吧。我约了一些朋友正在滨海这边的山上等流星呢。你要不要来,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说,“我也正想看呢。市内也有观星点的。”

他不屑道,“你懂什么,市内看有什么意思。一定要在山顶,四处空旷,环境优雅那才好看。你别犹豫了,现在就过来。这个位置可是我一哥们很久前就预订的啊。今晚只此一家。”

“不了,太远。我已经到了呢。”

他索然无味地说,“左月出,你现在只会扫我的兴。以后别怪我有好东西不给你分享。”

“知道了知道了。周大少,下次我陪你看好吗?”

“下次,下次的时候,我们会在哪里。我们还活着吗?”

我佯怒道,“死了我们同葬一穴,在山顶天天看。够了吗?”

他这才哈哈大笑,“那样才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嘛。”

我收了线,心情却很是沉重。我在去或不去间挣扎。我指的是上天文球。

最终我还是上去了,电梯空无一人,中间楼层也未有停顿,顺然地上了顶,开了门,便看到赫然几个大字横在门口,“因仪器故障,不能营业,敬请见谅。风行贸易物管处。”

当初一句戏言,成就了这个天文球。因我而起,我看一次,大约不过份。所求不多,只一次而已。我站在门口这样想。

于是我拨了左风行的电话,响了几声,我将手机拿了下来,仔细一听,才确定,那铃声原来就在门里面。

“月出?”他的声音沉而有些意外地响起。

“我就在门外。”

他在电流声中沉默,好一会才道,“月出,今天……”

我打断,“门外告示我看了。你不用重复。”

他无奈且无言。

我冷笑道,“是有什么人在里面,所以不方便吧。”

我话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便收了线,从里走了出来,我们隔门相望。我此时便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很想要干点什么。不过似乎我的身份,也没有什么资格干什么事。那岂不成了贼喊捉贼?

他神情有些疲倦,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这样看着他,淡淡地笑,“你们仍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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