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
漆黑的夜幕中,一场大战不可避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撞船弄得大惊失色的敌人一时间不免慌乱。
身后围堵而来的船只因为被挡住,船只相撞导致两船无法相接,后面的敌船无法上前帮忙,而前面的船只又因为突发状况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顾渊带着人闯入敌船时,顾炎和铁牛等人已经杀得血流成河。
“都督,小心!”
一道寒光冲顾渊袭击而来,他扬起件党掉暗器,沉声道:“结阵,斩杀来敌!”
前面的船只白刃相接,后面的敌船也靠近了过来,留在船上的卫士在陈风的指挥下射箭过去,双方一时都不敢靠近。
夜色渐深,眼见前方敌船上的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后面敌船上的人似乎也有些急躁起来。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子声,三长两短,很快,那敌船竟要脱离战场离开,似乎是要放弃这次袭击了。
“都督,他们要跑了!”铁牛浑身浴血大步走来,仿佛魔神一般,他的脚步重重踏在甲板上,似乎能够让这船只沉没,刺鼻的血腥气从他身上传来,那双眼睛却满是嗜血的兴奋。
“不能放跑那些小兔崽子,敢偷袭咱们,今天非得抓住他们不可!”
顾炎也喘着气走过来,他的身后卫士们正忙着把未死的敌人绑缚起来,船上鲜血从甲板渗漏了下去,把河水染红了一大片。
顾渊看了眼精疲力尽的卫士们,这次的战斗他们其实也损失不小,对方是有备而来,他们并没有很多优势。
能有这样的结果是他果断地选择撞船才有的,因为撞船挡住了后面一艘船,不然的话若是让两艘船相会,一起冲上来的话,今天的结果可就不妙了。
“穷寇莫追。”他淡淡说了一句,身上也同样沾染了血迹,冷峻的脸庞经过这场战斗仍旧是面不改色,只吩咐道:“把活口带几个过去审问,留人在这里,准备靠岸。”
留在水中已是危险,不如靠岸。
“对,还是去岸上好,在这水上俺总觉得不得劲。”铁牛连声道,身为北方汉子,他着实不喜在水上战斗,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他的战斗力大减。
顾渊跟顾炎回了船上。
“那些人走了?”顾炎骂了句,朝远处的水面看去:“查清楚是谁干的,看小爷怎么收拾他们!”
小兵侍候两人换了衣服,顾渊的手臂在混乱中也被划伤了,因为他们出行时在水上,不过着着软甲,防护力不够,手臂划了不小的伤口,顾炎正忙着给他上药。
“陈风,你去审问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做的,好大的胆子,敢对我们下手!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顾炎恼恨起来,这么多年了,自从开国之后他们少有碰到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他不能忍受。
顾炎也受了点伤,等小兵给上了药,他便不耐烦地走动起来。
顾渊穿上衣服,见外面正在划船往岸边去,沉声道:“你去外面看着些,这些人都是练家子且受过训练,不像一般强人。”
顾炎蹙眉,疑惑道:“哥,这事,会不会是京城那边,皇上――”
顾渊眸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厉声呵斥道:“顾炎!”
顾炎连忙闭嘴,半晌才低声道:“怕是有人看哥哥不顺眼,这些人的素质和准备的确不像是普通强人,我看他们行事,颇像是行伍之人。”
顾渊面色深沉,警告道:“休得胡言!天子岂是这般小人!”
顾炎讪讪地摸了摸脑袋,“是我想差了,真是那位的话哪用这种手段,这也太不入流了。不过这件事也太过蹊跷,就算上面那两位忙着争的老大老二,也用不着用这种手段吧,若是哥哥真因此出事,陛下定然会大怒。但要说刚刚那些是行伍之人,又不太像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差了不是一分半分,莫非是地方上的人?可是哥哥跟他们有什么矛盾?”
顾渊道:“待会审问出来自然清楚,但此事怕是你想差了。太子和信王皆不会做出此事。”
“我想差了?我看那些人可是来者不善,再说他们怎么能收买得了咱们身边的卫士做奸细?刚刚那个赵大我也是见过,跟着咱们也不是一二年,怎么会――”
“都督,搜了赵大的身,刚刚发现他是易容的,根本不是赵大。”卫士首领韩千这时前来回禀。
顾炎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
“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韩千递上一个银牌,入手沉重,待看清上面的字,顾渊眸光一闪,顾炎惊道:“无生教,又是他们!你/娘的真是阴魂不散!”
顾渊翻看着这银牌:“此人是银牌长老。”
“啧啧,看来这次是他们全力出手,该死的,刚刚真该上去把他们全都留下!鼠辈,装神弄鬼的东西!”顾炎不屑道。
果然,片刻后陈风审问回来,得到的消息也是,对方是无生教的人,因为顾渊在江西大败无生教的二十万“大军”,还活捉了教主斩首,几乎一人破灭了无生教,无生教残留的余孽中有人要报仇,偷袭顾渊借以凝聚威望再重新扶起无生教的威风。
只是可惜偷鸡不成,反倒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
“想借着大哥立威?”顾炎被气乐了。“这些狗东西,继续审,他们那些人的落脚点是哪儿,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
陈风道:“他们并不知晓,这次是长老带队,他们这船的人是属于太平山的人,老窝就在太平山,只是后面那只船的人是从哪儿来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是从宿松那边。事前只说如果成功就一并撤往山东养精蓄锐,如果失败就各自分散不提。”
“看来他们的老窝还是在山东。哥,这次一定要上奏陛下,彻查此事,这些无生教的妖孽,非得把他们杀得鸡犬不留才好。”顾炎恨声道:“对了,太平山那边派人去剿灭!”
顾渊敛眉,吩咐道:“看好了人,天亮便前往十里外城内驿站,换马前行。”
“是!”
这一番折腾,大家都累了,顾炎正低头拾起掉在地上的公文,忽然一拍脑门,“对了,那封信呢?”
他找了会儿才捡到一点烧完的残渣,只看到信封上几个字了,信纸只烧得剩了点儿。
“哥,这是谁给你的信啊?”
顾渊看清上面的字迹,怔了怔。
“顾郎亲启,啧啧,这口吻――咦,不是我大嫂吧?”
顾渊把信夺过来,见只剩了信封一点,果然那字迹很是熟悉,是楚惜情的字。
她什么时候给他送了信,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信呢?”
“刚刚水鬼袭击,不小心烧掉了,就剩这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