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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宋焘问。
叶然歉疚一笑:“我没病。只是家里有客走不开。我怕我跟你实话实话,你不批假,才撒了个谎。”
宋焘:“情有可原。但是,诅咒自己生病可不行,没准会言出法随,你本来体质就差,再不能信口胡说。”
叶然:“好,我记住了。”
宋焘话到嘴边,又打住。等叶然交出提案,团队内部评选结束,再做定论。
“还有事吗?”叶然问。
宋焘:“没了。你忙吧,我到处转转。”
竞标定在八月,各大广告公司有两个月筹备时间。正式参赛前,me内部要经历两轮筛选,本周五第一次集体过稿,留给各个小组三天半准备。
叶然的原则是,要么不干,要干就竭尽全力。既然现在还没有离职,手头的活,仍要保质保量。再者,提案上面要署名,认真对待,是对自己负责。
紧锣密鼓忙碌一阵子,叶然去卫生间,路过白浔的工作室,透过玻璃门,看见她正在翻文件。
阳光从半开的窗户斜斜地溜进来,丝带一般铺在白浔的肩上,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右手手肘支在桌面,指尖轻轻摩挲额头,左手手腕上还戴着她的手表。
叶然想起之前她们在这间工作室里嬉闹,白浔揉皱她的头发,又挠她的胳肢窝。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她感觉心酸,转身离开。
门外有人,白浔眼角的余光看到叶然,倔强地没有擡头与她对视。深爱着的人,无法坦然做朋友。
手表显示五点半,目光扫到表盘下的齿痕,白浔轻叹一口气。一个多月以来,她时常用特殊药膏擦拭伤痕,终于把印记加深,直至永不褪失。可是......
乔栎发来一张图片。
乔栎:【跟你汇报一下进度。】
公主裙初具形貌,白浔怅然若失:【很漂亮。】
乔栎:【你满意就好。】又说,【咱们结了一点梁子。】
白浔:【为什么?】
乔栎:【你鼓励我妹勇敢追梦,我就被老乔盯上了。我和乔峤,总得有一个人接手nb的生意。】
白浔心说,大企业交由董事会其他成员接管的例子比比皆是,乔荣何必像老财主一样非得亲子接盘?但不能直言。
白浔:【惭愧。】
乔栎:【这种时候,我们姐妹都盼望老乔在外面有一两个私生子。】
白浔:【......】
乔栎:【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常听我妹把你夸得天花乱坠,可始终没能和你见面,衣服做好后,你亲自来取?】
白浔:【看情况。】
小时候,她曾向叶然许诺,等将来赚了钱,要送给她漂亮的公主裙,现在她手头宽裕,却少了赠送她礼物的勇气。
“世界以痛吻我。”白浔喃喃,“我要报之以歌。”
网上关于叶然的讨论持续升温,白桐刷到网友的留言,一阵后怕。
“叮叮当,叮叮当......”手机铃响。
叶然接听:“白女士,什么事?”
“臭丫头气性这么大,连妈都不叫。”白桐问,“你安全吗?”
叶然:“为什么不安全?”
“有人说要杀你。”白桐紧张兮兮,“你快别和那个明星谈了,太危险。”
叶然:“他们在玩梗,你别当真。”
“杀人放火的事,怎么能胡说?”白桐放心不下,“我要去陪你。明天就过去。”
“别!不方便。”叶然说,“我这儿只有一间卧室。”
白桐:“你睡沙发,我睡床。”
叶然:“......”
第二天傍晚,白桐一进公寓,就把“入不了眼”挂在脸上。
“色调好暗,心情瞬间不好了。”白桐说,“行走的时尚前沿的创意师,你把房间布置成这副鬼样子,不感觉丧气?”
叶然:“这叫‘禁欲风’,你不懂。”
白桐微微发愣,叶然语气不善,像一只即将暴怒的猫咪,她不适应。
房内安静不到两分钟,白桐瞥见招财猫,又忍不住唠叨:“买这玩意儿干什么?有钱花在衣食住行上,你指望它给招财?都是商家骗人的把戏。”
“别训我。”叶然说,“再啰嗦,我就去街对面给你开一间酒店。”
“你要撵我走?”白桐双手叉腰,“叶然,我大老远来看你,你不欢迎我,还摆一张臭脸,你做得对吗?”
“我觉得挺对的。”叶然说,“我又没求你来看我。而且,你一进门就这不满那不满,惹我心烦,你做得对吗?”
白桐:“......”
“以前是个闷葫芦。”白桐气笑,“最近嘴怎么这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