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胆小的江岁
严观和大晋从江岁怀里接过韩蒂,将他扛进了卧室安顿好。
江岁去浴室打了盆热水,将毛巾浸湿,出来时对他们俩说:“你们帮我把他衣服脱掉,我给他擦擦身子。”
两个人将韩蒂的衣服褪去,便出去了。
江岁看着韩蒂身上斑驳的伤痕,有新的,有旧的,她皱起眉头,却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是在想他杀的人肯定比伤疤数量多吧。
她草草擦了几下,便把毛巾丢在一旁,数起他身上的伤痕来。
光刀伤留下的疤就有20多道,腹上还有一处看似枪伤的痕迹,应该有很多年了,江岁看着那些丑陋的伤疤有些害怕,一把拽过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
只露着脑袋的韩蒂,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头上,双目紧闭,睡颜安静,全然没了平时的凌厉气场,倒显得有些柔弱。
这样的柔弱她第一次见到。
江岁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伸出双手,环绕在他脖子上,做出掐的姿势。
他的皮肤温热,脉搏跳动强劲,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顽强的生命力。
当初韩蒂就是这样想掐死自己的,那双充满杀气的双眼,她至今还记得,任她如何求饶,他都未曾有一丝动容。
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轻松夺人性命,又毫无畏惧之心。
要是能这样把他掐死,是不是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他再也不能为非作歹,还许多人一个太平。
江岁这般想着,手上渐渐用了力气。
指间传来的脉搏跳动越发明显,她的心跳也越发快。
韩蒂的睫毛突然微微颤了两下,江岁回神,猛地收回了双手,她张着口,急促地换了几口气。
做不到,她做不到,她无法像韩蒂一样杀人,即使他毁了自己的生活,但她还是做不到。
短短几秒钟,她的脑海里掠过一幕幕画面,她曾经的快乐生活,和宋子席的,和奶奶的,还有她珍爱的工作,友爱的朋友,她所有怀念和不想失去的。
江岁泄气地躺进被窝,转过身背对着韩蒂,闭上眼缓冲自己的情绪。
她没想杀他,只是突然想试试,要去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每天演戏着实很累,她想如果以后有一天自己演不动了,那就和他鱼死网破,所以才提前演练一下。
如今她知道了,她到底还是懦弱的,她是做不到的。
时间匆匆而过,江岁戒d虽然艰难,但还算顺利,韩蒂从处理了野猴子的事情之后,便有了很多时间来陪她,平日里江岁状态好的时候,会在庭院里折腾,严观的院子被江岁种了很多蔬菜和水果,还有栀子花。
他们的感情也在栀子花生长的过程中慢慢升温,如胶似漆。
如今栀子花已经开了,满院都是花香,严观常常将门窗四敞大开,这样花香便能飘进屋子里,很是怡人。
韩蒂坐在摇椅上,手里端着严观泡的茶,目光落在江岁的身上。
她蹲在地上,用铁铲在给花草翻土,手上脸上都是泥巴,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又安然。
这样静谧的时光,似乎会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严观看了眼身旁浅笑的韩蒂,说:“阿蒂,你变了,以前你总在外折腾,现在变得宅了。”
韩蒂嘴角一直带着笑:“因为有她在家,我好像哪也不想去了。”
严观挑了挑眉:“但她始终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别怪我话说得不好听,她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可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你在她面前展露的都是美化过的,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要过的生活,你觉得她能接受吗。”
韩蒂不以为然:“她现在已经爱上我了,这是很大的进步,接受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严观抿了一口茶,说:“我是怕你会因为她,影响我们的计划。”
韩蒂笑了一声:“怎么会呢,她是她,计划是计划,两件事没关系,她能影响到什么。”
严观:“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心里有数就好,总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韩蒂放下茶杯,压低声音说:“过两天我就带她回桓城了,那边还有些事没办完,你先在这看着温凭,等我回来我们就行动。”
严观扶了扶眼镜,面带笑意:“我们筹备了这么久,秘密建立军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除掉温凭这个老巫婆,到时候你就是这片土地的老大,我们不用为任何人卖命,想过什么生活都可以了。
韩蒂没有严观那么多的憧憬,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报复:“我要温凭也尝一尝,我们尝过的苦。”
江岁有些渴了,走到他们身边,拿过杯子喝水,正好看见他们在笑,于是问:“你们聊什么呢?”
韩蒂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给她擦脸上的泥巴,一边说:“聊奥特曼呢。”
江岁切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韩蒂宠溺地亲了一口她的脸蛋:“说得好像你不幼稚似的,天天玩泥巴的小丫头。”
江岁撇嘴:“我才不是小丫头。”
韩蒂:“你就是小。”
江岁皱着眉,较真:“我哪小了?”
韩蒂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胸:“哪都小。”
江岁自尊心受挫,叉腰站起来,怒气冲冲说:“小你还每天晚上都丨摸,有本事不要碰我。”
韩蒂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表情很认真地说:“我就是喜欢小的。”
严观一口茶呛进嗓子里,脸被憋得通红,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继续讨论,你一句我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