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设计试探
第171章设计试探
商墨染带有戏谑的口吻让严莫离十分不舒服，她强压下心中怒火，手指握紧对着商墨染施礼。“陛下，草民是有这个称呼不假，但今日不是为自己求奖赏，而是为西门大人。”
“哦？”
西门君卿见皇帝顺也不顺的看着他，只得拱起手，笑道：“下官也不知，但愿听严公子一言。”
“西门大人为人勤勉好学，做事兢兢业业，修路一事做的甚为圆满，让很多流民有份可以吃饱饭的工作。陛下不如赏赐他一处宅院吧，就在皇城根儿底下，这样他进宫也方便些。”
“主意不错，朕倒是没想到你们相处这样好。”
西门君卿又笑，笑意未达眼底。“多谢严公子好意，只是下官没有出半分力，不配得到这些，这样不妥当。”
严莫离偷瞄西门君卿一眼，只看见他的侧颜，那双眸子清冷，没有一点看她的意思。她不懂了，难道西门君卿不想离开王府吗？为何不领情？
眼珠子从这个人转到那个人身上，又从那个转到这个，商墨染笑意不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的意思呢？”
“我……”严莫离欲言又止，再次看向西门君卿，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暗示。
“莫离，奖赏是给你的，不是给西门君卿的，你想好了再说。”商暮白冷声提醒。
严莫离在心中冷笑，回道：“听说离避暑山庄十里处还有一处避暑胜地，荒废许久，若陛下诚心想送，那便赏我吧。”
“胡闹！”
商暮白怒声大喝，一把扯过严莫离走到远处。商墨染微微一笑，渡到西门君卿身前，见他神色未变，笑意更浓。
“还成，有点手段，没让朕失望。”
“微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不懂？”商墨染双手环绕放在胸前，悠哉说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太多了，你可以是朕的宠臣，亦可下诏狱。”
“成为陛下的宠臣会得到什么呢？”
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戒备和杀意，商墨染轻声问道：“那君卿想要什么呢？”
“性命。我的性命和我要保全的人的性命。”
“区区几条命，你要的不多。”商墨染邪笑一声，转身之际深深看眼西门君卿。“这个答案，朕不满意。这几日你好生想想，若想不明白就不用上早朝了。”
“臣领旨。”
西门君卿躬身作揖。待身边的大臣们都走了他才直起腰，一脸漠然的看着还在争论的两个人。
严莫离十分不耐烦的盯着地面，大师兄已足足教导一刻钟了，似乎对她满腔的不满都在这一刻发泄了。
“……是不是西门君卿教你的？你根本不会知道那处宅院！你长脑子了吗？他故意透漏给你，就是让你激怒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师兄觉得不好，我这就去告诉陛下我什么都不要了，而且我没资格要。西门君卿说的对，我不配。”
“严莫离！”
又是一声怒喝，严莫离的心脏都跟着颤了下，除了把头埋的更低之外，她实在是害怕看到大师兄因生气而狰狞的脸。
“你为何就不能用心看看到底谁对你好？西门君卿是人是鬼你难道一点都看不清吗？莫离，他在利用你，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会听？”
“要我说几遍师兄才能明白我把西门君卿当朋友？就因为师兄不喜欢西门君卿，我就要离他远远的，是吗？”
商暮白捂着头，实在是想不到能说通严莫离的话。他甚至想敲晕她，让自己能得到片刻清净。
“我会和陛下严明，我累了，回去了。”
严莫离咬紧嘴唇，始终没有看商暮白一眼。西门君卿过来接她，她同样没有表情，径直离开。西门君卿跟上去，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等到了住所，严莫离终于正视他。
“为何利用我？”
“呵呵，你怎么了？”西门君卿挥手示意半夏和殿宝出去，又倒杯水放进严莫离手中。
加冰的水，里面还有酸酸甜甜的梅子。只是这水喝进嘴中是苦的，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再一次咬住嘴唇，用力的仿佛要刺出血液。
西门君卿看在眼中，心脏微微抽痛。他是故意的，意在试探商墨染对商暮白的态度，结果出乎意料的满意。
那处避暑宅院是先皇赠与先皇后的，但是因何而赠却只有少数人知道。
商暮白年长商墨染九岁，在弟弟未出生的童年里他是先皇后唯一的宠爱。先皇后教他琴棋书画，而先皇有空会指点他剑术和骑射。当时宫中一直流传先皇会立商暮白为太子，待成年后就可继位。
这处宅院就是先皇后向先皇要来，想作为成年礼物送给商暮白的。也就是说，这是商暮白离皇位最近的象征。
但世事难料，另一个男孩出生了。商墨染天生慧智，很小就展露出无人能及的才华。先皇把他当做宝珠一样珍视，更是为了保证他皇位稳固，把同是亲生儿子的商暮白发配边疆。
这种两极化的待遇可以逼疯一个人。
商暮白虽然从未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商墨染的不满，也不曾有过觊觎皇位的行为。可他却也从未把自己当做臣子，也没有把商墨染当做皇帝，从他对商墨染的称谓便可清楚知道。
西门君卿让严莫离要宅院，就是要抹杀掉商暮白曾经的荣耀，逼迫他表露真实情绪。同时，他也想看看一向城府极深的商墨染对商暮白的态度。
结果是，商墨染明确的表示要拉他入伙打压商暮白，而且许愿似锦前程。
帝王，无论年纪大小，对待皇位的占有欲都是极致的。
“西门君卿，你对我有愧疚感吗？”
“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西门君卿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冰凉的水流进肚子里暂时麻痹了体内的燥热，可等冰冷劲儿过了，他便觉得更加烦躁。
“从告诉我院子，到让我去大师兄队伍狩猎，最后利用我要宅院。这一切都是你针对大师兄的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