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各尽其职

第123章各尽其职

“你的猜测没错，但是巧在商暮白掺和进来，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已经死了，冯渊借此重新拿到实权。不觉得这个也很巧合吗？”木影皱了下眉，说道：“难道公子认为主谋不是冯渊？”

“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每一步都精算到位，冯渊当真有这个本事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西门君卿在脑中把事件和时间一一复刻，想从中找到细微的线索。然而，不得不说冯渊这招十分高明，而严科足够大胆。

“老师那怎么说？”

“大学士想让您快些做出修路计划，好借此联合大臣提拔您。”

“这事放缓吧，不急于一时。”

西门君卿扶下额头，昨夜受凉，头又开始疼了。木影上前一步拿出怀中药瓶，倒出来一粒。

“这药吃着伤身，若是严少爷在就好了。”

西门君卿微微一笑，眼神柔和许多。木影不明所以，还不敢问，吃过药扶着公子去内室休息。

“陈云观无法入手便从商暮白那找线索。城外遇袭是冲着我来的，十有八九是商暮白指使。”

“昨日皇帝想宣您进宫，商暮白说公子和严少爷负伤，皇帝这才作罢。”

说到受伤，西门君卿才觉得身上难受，解开衣物一看，手臂和后背青中带紫都是淤青，而两侧腰上还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这是严少爷掐的吧？”

“她疼的，应当不是有意的。”

木影取来药膏为西门君卿涂抹，西门君卿因着药物作用慢慢睡着，毫无防备的没有任何算计的眉眼才像个十九岁男儿应有的模样。

“公子睡了？”

“刚睡下，严少爷那怎么样？”

“半夏说没有大碍了。”

殿宝本对严莫离印象不好，不过这人能为公子挡刀却是他没想到的，不管他和严莫离之间因何有矛盾都会因为这事而释怀。

“我去大学士府一趟，你去熬些驱寒的药，公子怕是寒气入体，方才我瞧着不大对劲。”

“昨夜公子一直守着，怎么劝都不回来，我拿火盆给他御寒，还让商暮白的手下嘲笑一通。”

“公子本就忌讳身体，让他们一闹怕是要多想。”

殿宝同木影一样担忧，他当时也是小心瞧着公子的表情，深怕公子不高兴，但是公子却没有一丝不快，不卑不亢的与商暮白一伙人周旋。

西门君卿一觉睡到日头偏西，他扶着头坐起身，脑中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

梦里，严莫离为他挡刀，浑身是血，同那日在驿站时一样。不同的是严莫离躺在商暮白怀中，无论他怎么奔跑都无法到达她的身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他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看见厚重的被子，西门君卿这才有了笑模样。这些年都是殿宝和木影在照顾他起居，若是没有这两人，他都不知道要死几回了。

“公子，您醒了。方才半夏把我熬的补药都送了回来，说公子您更需要。”

西门君卿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严莫离恢复的不错，有精神折腾了。

“去拿官服，我要进宫。对了，把银票和地契给严莫离送回去。还有，我记得城东有一家点心铺子，取出地契也送过去。”

“那铺子不是赚钱的嘛，大臣们府里年年都在铺子里定制果脯点心。”

“对，就是这个，给严莫离送过去，汤药太苦她不爱喝，就说请她吃。”

殿宝挠挠头发，公子也太大方了，哪有请吃糖直接送铺子的。要是严莫离想吃月饼，难道要把月亮送过去？

“公子，虽说严少爷救了您的命，但是严少爷这个人吧不太谦虚，您送去了也不见得他会高兴。”

西门君卿起身洗脸，听到这话笑了笑。“她是傲慢了些，不过是真爱钱，你只管送去，她说什么都不要回话。”

“属下知道了，公子，把驱寒药喝了吧。”

西门君卿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口腔。“算了，你先去取来，等从宫里出来我去一趟。”

“哦。”

听闻通报，商墨染在书房等候多时，西门君卿忙上前施礼。

“陛下，下官身体弱，自从遇袭一直精神不济。严莫离为救我差点惨死于流民刀下，下官一直愧疚不已。听说陛下已经厚葬官员，今日精神稍好便来谢罪。”

“爱卿快起来吧。朕已经派人查过，那些流民中混有山匪，早知如此应当派侍卫护送你们才是。”

西门君卿对于这些不感兴趣，他更相信木影查到的。微微一笑，回道：“陛下不必自责，这事倒是给大家提个醒，流民安置问题迫在眉睫。而且边防不够稳定，还需靖康王早些回去镇压才是。”

商墨染凝视西门君卿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西门君卿的用意。西门君卿泰然自若，丝毫不在意皇帝的探究之意。

“依爱卿之见，靖康王应当回去？”

“各尽其职。”

商墨染从龙椅上下来，走到西门君卿身前。年纪相仿的两个人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霸气阴郁，一个清冷淡然，若说商墨染是夜里的花火，那么西门君卿更像晨曦中的微风，看似不应同时出现的两种气质在此刻竟然莫名的和谐。

“满朝文武只有你一个人敢说这话，不怕朕杀了你吗？”

西门君卿拱起手，沉声回道：“陛下若想杀我本不需要理由，下官只是在尽一个言官的职责。”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