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王妃受辱
第129章王妃受辱
西门君卿方才进去见严莫离已熟睡，轻手轻脚的拿回官服就出来了，想必每天应付他和商暮白十分费精力吧。当晚，正如殿宝所料，寒气入体，西门君卿病倒了。
殿宝和水琰守了一宿才见的公子退烧，西门君卿原本就清瘦的脸因着伤寒看起来愈发苍白，睁开眼见着殿宝乌黑的眼圈，轻声说句“抱歉”。这一声抱歉包含太多，殿宝抽了抽鼻子差点哭出来。
“木影呢？”
“木影已经抓到指使者，正压人往回赶。”水琰把汤药端来，小心瞧着西门君卿脸色。“公子，喝下吧。”
“这十几年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
殿宝扶着西门君卿坐起身，药碗放在唇边，苦涩的味道同茶香一样熟悉。西门君卿叹息一声，仰头喝进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若半夏问你怎么没去，你便如实说。”
“公子，为了严莫离值得吗？我心疼公子。”
西门君卿不禁笑了，难得殿宝这般聪明。“我太高估自己的身体，若是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冒险。至于严莫离，我另有打算。”
“公子，今日严府有人给商暮白报信，属下认为不应只有一个暗桩，可以用这人引出其他的。”
听完水琰的话，西门君卿又笑了。严莫离突然去城外大家都措手不及，西门君卿安插的线人和商暮白的暗桩都纷纷出动，想必商暮白也做了和水琰一样的打算。既然这样不如把线人交给严莫离处理，还能搏个好感。
“按你说的做，务必把商暮白的人全部拔除。我们这选出一个人，身世要凄惨，送到严莫离那去。殿宝，这事你去做。”
“是。”
“是。”
“我记得木影那有带严科手印的伪书，告诉木影拿过来。”
水琰忙拱手应承。
西门君卿交代完一切，挣扎着起身去给王爷王妃请安。殿宝自知劝不住，只好为他穿戴整齐。
自打西门常瑞离世，西门政愈发不待见西门君卿，请安十次能见一次，还从未正眼瞧过他。西门君卿依然恭敬如常，行事也更加谨慎。
自从西门政这次回来，孙姨娘更加得宠，以前面对王妃还算乖顺，这几日不知道从王爷那得了什么承诺，看见王妃行礼都懒怠许多。
西门君卿进了正殿，便看到王爷和孙姨娘凑在一处笑容满面的欣赏一株松树盆栽，而王妃抱着爱宠落寞的远远站着，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许多眷恋。
“哎呦，这不是侍读学士嘛？听说你昨日落水了，身体可好？”
西门君卿还未开口说话，孙姨娘便一步一笑的走过来，西门君卿躬身行礼，神色淡然。
“多谢姨娘关心，我无恙。”
“你可知昨日靖康王在早朝之上当众质问王爷，说你恃才傲物，不配当官。”
西门君卿抬眸对上孙姨娘戏谑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轻声回道：“姨娘说笑了，我才学平平，怎能入靖康王的法眼。”
“是啊，王爷也好奇呢，你到底有多少才学才使得靖康王当众发难。”
孙姨娘挑起细长的柳叶眉，轻咬朱红的嘴唇，媚态袭人。可说出的话却同细长的钢针一样伤人于无形。西门君卿勾起嘴角，好似没有听出来一般，笑容和煦如风。
“我虽然读过几本书，但学识比不过各位兄长，亦深知技不如人，不敢有丝毫炫耀之心。姨娘看着我长大，应该知晓我性格。”
孙姨娘深深盯着西门君卿的眼睛良久才扬起笑容，大声笑道：“小七啊就是个老实孩子，依奴家看那靖康王是嫉妒我们小七得宠，才故意用激将法气您。”
西门政冷哼一声，眼皮没撩一下。
王妃看眼西门君卿再看看王爷，在心中衡量一下利弊才悠悠说道：“小七性格沉稳，对待谁都知书达理，才不会主动得罪人呢。”
“妇人之仁！”
西门政突然大吼，王妃显然没想到自己斟词酌句的一番话会触到王爷的逆鳞，当场便五官失色，脸白的像从地狱归来的鬼一般。
西门君卿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尖。商暮白行动迅速，竟比他早动手，同时也侧面证明商暮白很在意严莫离。
“王爷……”
“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你平日不管教，他才敢去忤逆商暮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妃无意识抱紧怀中的猫，小猫哪里懂得她的心情，“呜嗷”一声飞快逃离。这声猫叫又惹得西门政不快，猛然抬脚把小猫踢到墙上，小猫惨叫连连，几声过后便没了动静。
孙姨娘一脸笑容的看好戏，丝毫不掩饰鄙夷之色。转眸看眼西门君卿，却对上一双冷酷之极的瞳仁，她心脏骤跳几下，不禁握紧手指。
“王爷，您怎么又发脾气了呢？御医都说了，您不能动气，奴家给你顺顺。”
孙姨娘举起两只粉拳，一面娇声说道一面顺着西门政胸口轻抚。西门政刚刚还黑着脸，转而便柔情似水的搂住孙姨娘的细腰。
这一幕刺眼之极，王妃勉强稳住身体保存仅有的尊严。
待王爷和孙姨娘离开，西门君卿走到墙边小心翼翼抱起小猫的尸身，手指慢慢捋顺柔滑的绒毛。
“无情之极……比以前还无情。”王妃呐呐开口，一滴泪从眼底涌出，拂过已不再娇妍的容颜。
西门君卿沉默不语，单手抱着小猫另一只手扶住王妃。一路上，王妃流泪不止，西门君卿也尽量找人少的路走，直到把王妃送回雅福居。
“小七，我是不是老了？”
“母亲和以前一样好看。”
王妃凄然一笑，这话若是别人说她一定觉得是在奉承，可从小七嘴里说出来，她责怪不了，因为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很善良，对她从未有任何怨言。
“以前我以为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天，他就不得不在意我，所以我努力做个心胸开阔的王妃，容忍他不断找各种各样的女人。当初他领着孙姨娘进府时，我还是这样想的。这才几年，他眼中就只有孙姨娘了。小七你说，是我太傻还是他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