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绝处逢生
第35章绝处逢生
木影答不上来了，皇帝针对王爷是众所周知的事，而皇帝还是个剑走偏锋的人，做事令人匪夷所思，例如给公子指婚。西门君卿放下茶杯，手指修长，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脑中不断构思出现纰漏的补救方式。
原计划是用宫中的银子掉包带有西门府家徽的银子，只要皇帝派人检查，严莫离便百口莫辩，再由陛下处死他。严莫离是皇帝放在西门府的棋子，不管是谁杀的，只要在西门府内出事，西门府上下必然是忤逆之罪。但由皇帝处死严莫离就不一样了，无论是王爷，还是西门君卿都可脱离桎梏，一切都迎刃而解。
如果严莫离乖乖听话，西门君卿不会出手。可严莫离这人不安分，第一不断触碰他底线，第二折断母亲生前种下的杏花。第三，为同严科说悄悄话就下迷药，可见其卑劣跋扈。
这些都是西门君卿不能容忍的，何况严莫离还想打着西门府名誉加持严府的钱庄生意。光这一件事，皇帝知道后西门府必定多一条罪名。朝廷肱骨和京城首富互通，任何君主都不会允许。
综上，西门君卿决定杀严莫离。
这边，商墨染盯着严莫离的五官看了好一会儿，忽而说道：“你这等姿容若是女子可比褒姒，说血雨腥风都不为过，可惜了。”
严莫离警铃大作，圣旨上写他是男人，她不敢辩解，若皇帝知道她是女子，那便罪上加罪，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眼珠子乱转，只得诙谐笑道：“陛下真爱说笑，草民下辈子一定听陛下的，投胎做个女人。”
“哈哈哈，你倒是有些意思。”
“草民小时随父亲下过几次江南，所见所闻都十分精彩。有一次遇见一位乞丐，他同我说阴阳有定数，阳中带阴，阴中带阳，方能和谐共世。为了阴阳平衡，这世为男人下一世就做女人。”
“依你之见，朕下一世会是女子？”商墨染来了点兴致。
严莫离忙叩首，高声赞扬：“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超脱轮回之外，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那朕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吗？”
“陛下是神仙，是男是女全凭陛下心意，岂不是更加洒脱！”
“朕身边曲意逢迎者甚多，都没你会拍马屁啊！”商墨染又是一阵大笑。
“陛下，草民说的都是实情。”
商墨染手托着下巴，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看似平和之极，可转眼间又把话题转到箱子上了。
“回答朕，你敢不敢打开箱子？”
严莫离咬碎一口银牙，努力寻找皇上话里的漏洞。不需要打开她已经知道箱子里有什么了，西门君卿离开太刻意，皇帝来得太突兀，都和银子有关，天下哪有这样巧的事？
这分明是一个局，她是局中的笨乌龟。既然死到临头，莫不如把心中疑虑都解答了，就算死也要明明白白。
“陛下，草民一介布衣，无根无缘，不知为何能得到陛下青睐？不只为我指婚，还烦劳陛下今日前来？虽宫中银子失窃和草民没有一分一毫关系，但草民自知在劫难逃，若是死于陛下之手，也不枉我来人世间一遭，还望陛下答疑解惑。”
“朕若说喝多了下错圣旨了，你要如何说？”
严莫离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这个答案太草率了，逼得她有想杀人的冲动。可她不敢啊，严家上下几百口，难道都要陪葬吗？
“陛下没错，是草民让陛下误会了，草民有罪！”
商墨染愣了下，随即笑出声。除了贴身的护卫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旁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欢快的谈话，严莫离很讨皇帝欢心。
“给你个机会，再问朕最后一个问题。”
严莫离慢慢抬起头，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陛下可想杀我？”
“有胆量。”若不是时机不好，商墨染都想给严莫离竖起大拇指。
“草民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只求陛下饶过严府上下几百条性命。”
“你要投靠朕？”
“是！”严莫离再次扣头，这是她唯一能打动皇帝的方法，只要能得到皇帝的青睐，她便有了最大的靠山。
商墨染环顾四周，看见人群中有几个人眼神凛冽，他抬起手对准那个方向，立马有人追杀而去，不多时便听到几声惨叫。
“看见了吗，朕从来不缺人，你不配。”
侮辱的字眼击严莫离骄傲的自尊，同时也领教了皇帝多变的一面。她深吸口气，回头看向父亲，严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两人四目相对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凄凉。
“严莫离，今日朕留你一命，你可以去报复，你也可以杀人，你敢不敢？”
严莫离突然感到一道阳光从天而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她要报复，首当其中的便是西门君卿。
“请陛下赐草民一个权力，容我自由出入西门府！”
“我已经对你失望一次了，莫要让我再失望。”
商墨染起身，侍卫马上奉上纸笔，他随意写完交予严莫离。严莫离接过来一看，虽猜不透其中深意，但心中的石头算落地了。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莫离高声大喊，嗓音洪亮清透，众人纷纷效仿齐声恭贺商墨染。
西门君卿落寞的笑了，对木影嘱咐：“皇帝不打算放过西门府了，早作准备吧。”
“是。公子，严莫离怎么办？”
西门君卿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环，洁白无瑕、晶莹剔透。“静观其变，小心处之。把这个交给徐中青，告诉他我要入仕，尽快安排官员向陛下进言。”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官场险恶，公子身子骨还弱，恐怕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木影耷拉着苦瓜脸，说着说着便鼻子发酸。西门君卿没有任何功夫保命，严莫离还是个极厉害的，若是像上次那样独处，保不齐严莫离会下死手。
“与君为伴如与虎谋皮，宏国的皇帝是头猛虎，一个不小心就被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与其担心严莫离杀我，还不如巩固暗卫。查下刚死的那几个人，我要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