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出手大方
第49章出手大方
严莫离万没想到孙姨娘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时措手不及，脸皮没挂住真红了。孙姨娘又笑，朱红的嘴唇像一朵花一样娇嫩动人。“你同小七关系怎样？”
“啊？”严莫离呆了下，如实说道：“西门公子性情清冷，不喜与人相处。”
“呵呵。”
“姨母为何发笑？”严莫离不解问道，脑袋里又在西门君卿和孙姨娘有一腿这事上转悠。
孙姨娘默默摇头，似是恨铁不成钢一般。“你送礼倒是聪明，怎地为人处世差了一截？你若与小七好好相处，兴许还能好过些。今日王妃同六公子说的那些话你听明白了吗？小七的处境即便不尽人意，但他毕竟是王爷血脉，想保住你还不是难事。六公子极力让说服王妃，就是想把你和小七连根拔起。明白吗？”
严莫离思绪乱转，并不同意孙姨娘的说法。西门君卿不是保护她，而是自保，只因为陛下给她加持身份，碰不得而已。
不过孙姨娘这样说了，她自然不能说任何反对的话。马上堆起笑容，拱手作揖。“姨母说的是，莫离过会儿便去无名别院请罪去。只是莫离有一事不明，姨母是怎么知道六公子会诬陷西门君卿？”
“诬陷小七？你想错了。”孙姨娘不禁冷笑，抬手轻抚严莫离的脸颊，转而柔声说道：“丫鬟办事回来告诉我你跟踪六公子，还是从无名别院过来的。我料定你会出事，这才急匆匆来救你。可你是什么身份？值得我表明立场搭救吗？谁和你沾上关系都活不长呢，我好怕呀。”
指尖柔软，在严莫离细致的肌肤上轻轻游走。严莫离抬手握住，眉毛微微挑起，摆出邪气十足的笑容。
“原来姨母这样担心我，莫离甚为感动。”
“知道便好。”孙姨娘抽回手放在身后，笑道：“我想做副簪子，没有趁手的玉石，怎么是好呢？”
“说不定姨母明日能在花园中寻得。”
“借你吉言喽。”孙姨娘杨柳腰一扭，转身便走了。
严莫离浅笑，手掌中还存留孙姨娘手指上的香气，甜腻芳香，比春楼中弹曲的小娘子身上不知浓郁多少。她低下头，笑容消散，鄙夷之色更甚。
回到凌枫堂，让半夏把所有玉石都拿出来，捡着质地上乘的包起来，打算半夜送去富贵园。
“半夏，我们还有多少银票，我欠西门君卿五万两银子。”
半夏正吃蜜饯呢，一听欠这么多钱直接卡住，严莫离忙抱住她用力上下跳，好半天才吐出来，害的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小姐，你赌钱了？！”
“小声点！”严莫离捂住半夏的嘴，屏气凝神听了一会才放开。“你怕别人不知道我女扮男装不成？”
半夏委委屈屈的撇下嘴，哀怨回道：“还不是让你吓的！你逢赌必输忘了吗？以前那么多教训怎地不长记性？还和西门公子赌钱，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严莫离哑口无言，真应了爹爹的话，半夏这丫头让她宠的没个丫鬟样子，比她还像小姐呢。
“我才没赌钱，事情是这样的……”
严莫离废了一番口舌才说通半夏她没赌钱，而是被西门君卿讹了。半夏惊的张大嘴，一时消化不了西门公子落井下石的小人形象。
“那要怎么办？真的给银子？”
严莫离鼓着腮帮子，眼睛乱转，也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若是能用银子摆平西门君卿不失为一桩合算的买卖，只是西门君卿这人邪气的很，她根本猜测不到他心中所想，送出去的银子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他为什么突然要银子呢？”
“缺钱呗。大约他受伤没药时，想过银子很重要。”
“可他给西门常瑞一万两银票时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个从小没钱的人会出手这样大方？还有他喝雨前观，我有银子都喝不到的茶，他竟然送我了。这些解释不通。”
半夏眨巴眨巴眼睛，和严莫离对望一会儿，说道：“那他很有钱吗？钱是从哪里来的？隔壁丫头说西门公子的月利钱是所有公子里最少的，年节间连像样的红包都发不出，因此无名别院才只有殿宝一个下人。或许还有一种解释，西门公子并不知道雨前观千金难寻，只当王妃赏赐的是平常东西。”
“若是你都能这样想，那西门君卿必有问题。”严莫离哈哈大笑。
“唉？少爷，你怎么这样！”半夏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像个小包子。“殿宝每回来见着什么都是好的，吃什么都是香的，这样能是有钱人吗？就算西门公子城府深，那一个筋的殿宝总不会演戏吧？依我看，公子是让这破王府欺负怕了，以前明明不会这样多疑。”
“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还有地方解释不通。”
想不通的问题便换个方式验证，严莫离换上夜行衣，和半夏数了一通钱，好在家底深厚，心中倒也不慌。
夜深人静，严莫离送完玉石直接跳出府去，只走了一里路便灰溜溜的回来了。身后突然多了几条尾巴，她硬气不起来。
此刻，严莫离还不知道，因为西门君卿推波助澜，今夜严府灯火通明，爹爹严科彻夜难眠，只盼着天亮好来王府救人。
话说木影在京城中散布消息，不久便接到暗线来报，皇帝的五个贴身侍卫奉旨出宫。木影不敢怠慢，及时回复西门君卿。
次日天亮，严莫离早早来到无名别院，西门君卿还未起床，殿宝在准备吃食无暇招呼她。严莫离无聊，趴在池边石桌上看那新放进去的两条蝌蚪，两个墨黑的小东西十分活跃，托着短短的尾巴在水池边嬉戏。
太阳初升，光线极为柔和，打在脸上身上如同渡上一层金光，连睫毛和头发都带着光晕。严莫离看的入迷，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卸掉了往日的戒备和嚣张，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温柔。
西门君卿穿戴整齐从屋内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不禁怔了下，嘴角扬起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