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西门常瑞
第46章西门常瑞
“落魄的世家公子需要一个在财力上鼎力相助的伙伴，这样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才会合理。”西门君卿拿起一页严莫离抄写的《女戒》，右下角有个简笔小人，看动作像是在练功夫。再拿起下一页，还是同样的小人，只是动作稍稍有变化。把两页纸整齐放好，连同其余的半卷成筒，再慢慢翻动纸张，一个小武士跃然纸上，动作行云流水，好不神气。
十日后，管家西门顺暴毙而亡，大夫查看之后回复西门政说是内脏破裂，人早就如残灯一般，能拖十日已是奇迹。
严莫离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无名别院，西门君卿能下床走动，她特来监督查看。而院中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是西门君卿同父异母的哥哥，六公子西门常瑞。
之前在王府大殿，严莫离就领教了六公子和公子夫人的冷嘲热讽，也知道他来无名别院一定没有好事。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只可惜遇到这种趾高气昂的人她宁愿和伪君子西门君卿做朋友，至少西门君卿对殿宝是真的好，虚伪中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严莫离你来的正好，省得小七去找你。西门顺好歹是王府管家，现在死的不明不白，你怎地都脱不了干系。”西门常瑞坐在正位，翘起二郎腿。说话间连看都没看严莫离一眼，始终盯着手中的蛐蛐笼。
严莫离惊诧万分，不由得看向西门君卿，只见对方依然面无表情，四目相对时好似她不存在一般。严莫离忍不住冷笑，自己居然想向西门君卿求助，这多么讽刺。
作揖行礼，缓声说道：“小人是打过管家，可当日管家活蹦乱跳并未受伤，很多人都可证明。小人才听公子说管家离世，心中同样悲痛万分，还望公子明察。”
西门常瑞抬头看眼严莫离，冷笑道：“我为何要查？比斗蛐蛐有趣吗？没那闲工夫！全府上下西门顺只与你有过节，人便是你杀的！你是自刎谢罪还是去见父亲，选一样吧，省得麻烦我。”
严莫离属实没想到西门常瑞会逼她认罪，甚至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要做替罪羊。她深深吸一口气，脑中快速思索这样应对这种逼迫。
西门君卿喝了口茶，自从严莫离识破他所用之物都是极好的，便把所有不应该出现之物都尽数销毁了。没有了雨前观，粗茶喝久了也能勉强下咽。无名别院平日无人来，时间长了他就松散了，严莫离适时为他敲记警钟。
“我严莫离行的正坐得直，管家的死与我无关，我为何要认罪？”
“这里是振疆王府，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短短一句话几乎判了严莫离死刑，若说她以前因为生意专横嚣张，可跟西门常瑞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她心中愤恨剧增，再看西门常瑞时眼中燃起火焰，恨不得立即将人碎尸万段。
她这种眼神，无疑激起西门常瑞暴虐的本性，他起身走到严莫离面前鄙夷的上下打量着，言辞更加跋扈。
“贱民就是贱民，穿着林罗绸缎又如何？我让你三更死，你便活不过五更天。”
“国有国法，我没杀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草率决定我的生死！”
铿锵有力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传到西门君卿耳中，他不得不承认，严莫离虽然油滑，却是个有骨气的。一般人遇到西门常瑞大都会求饶，只有严莫离会把头高高扬起，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傻。
“哈哈哈哈……国法？你和我提国法？在振疆王府，王府家规就是天！我就是法！西门君卿你告诉他，国法大还是王府家规大？”
严莫离眼睛一亮，急切的希望西门君卿能帮她一把。
西门君卿刻意回避炽烈的目光，淡然笑道：“六哥说哪个便是哪个。”
“哈哈哈，还是小七会说话，不像你死去的娘！”
西门常瑞邪笑着紧盯西门君卿的眼睛，想挖掘出一点能让西门君卿崩溃的信息。只可惜，西门君卿表情如常，未见一丝慌乱。
“只是严少爷有陛下赐字，身份不一般。”
“那又如何？”
“若是陛下哪天想起他来，只怕我们交不出人。”
“他杀人了！这样大的罪名难道不应该杀了吗？”西门常瑞步步紧逼。
“若是把这事交给陛下审问，我想对振疆王府的声誉更好。”西门君卿回望严莫离，嘴角上扬划出一个温和的弧度。“或许，陛下能抓到杀死管家的凶手。”
严莫离心脏“咯噔”一下，这个眼神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她无从细想，一只手猛然挥过来，她条件反射的去挡，却是西门常瑞出手。
西门常瑞有些功夫，和严莫离拆上几十招后才渐渐收了气势。“功夫了得，我看他不止杀掉管家，府中冤假错案想必和他都有关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西门常瑞如何说得出口？
严莫离压下满心愤恨，转向西门君卿，轻声问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自然是夫妻之事！”严莫离只瞧着西门君卿，无视西门常瑞咄咄逼人的气势。
西门君卿眸中有些慌乱，他连倾慕的女子都没有一个，皇帝却塞给他一个男子做夫妻，平日严莫离胡说八道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拿到西门常瑞面前乱说，简直无视纲常。
严莫离不知他心里的弯弯绕，没等他说话就拉人到一边，小声逼问：“你为何又要陷害我？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西门顺绝对不可能死，是不是你做的？”
“若是我，你能如何？”
“你！”严莫离一时语塞，但马上改口。“我只是猜测，但绝对不是你，帮帮我吧，你需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当真？”
严莫离恨的牙根直痒痒，若是方才有些怀疑，此刻她确定这事是西门君卿做的。可现在情势所逼，除了西门君卿没有人肯帮她。严莫离勉强勾起嘴角，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回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