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是抱灵位
第25章是抱灵位
殿宝一路上没敢说话，到了院中，双膝打弯直直跪在地上。木影马上仰头望天，憋笑憋的十分辛苦。一炷香前，木影来报说严莫离已在墙头站了许久，更扬言要打残殿宝。木影知道属下已然暴露，便回来请示公子怎么办。
西门君卿没犹豫，拿着雨前观去凌枫堂，正要敲门，就听着里面严莫离激怒殿宝的言辞。他放下手指，示意守卫开门，这才有了他突然而至的假象。
“起来吧，我并未怪你。”
公子温柔安慰，殿宝更觉得心中愧对。
“公子，是殿宝大意，让人抓住把柄，以后不会了。”
“无妨，这王府多嘴之人甚多，与其让旁人编排我，倒不如让他从你这里知晓。今日之后他会认定，你所说的必定准确无误。”
“公子的意思是？”
“你这榆木脑袋快些起来吧！”木影说着一把拉起殿宝。“严莫离在试探公子，你呀便成了他的试金石。若是公子去寻你，便证明在意你，那他以后会用你要挟公子，懂了没？”
“那殿宝罪过更大了！这样公子岂不是更为难。”
殿宝懊悔不已，身体一软又要下跪，索性木影抓的结实。
“我若是钢板一块，怎能试出严莫离的身份。”西门君卿拾起竹条，搅混了一池清水，水中俩尾锦鲤亦闹腾起来。连日来各方都没有动静，水面太平静了，须得有人牵个头。
“殿宝，公子是让你去做眼线，试试严莫离到底是谁的人。”
“前几日不是试过了吗？”
“公子怀疑王爷或许和严莫离有关。”
殿宝瞪圆眼睛，这个他倒是没想到。“既然有关为什么要让府内护卫杀严莫离呢，还弄出那么大动静。”
“或许是做给皇帝看的？”木影试图分析。
西门君卿目前也没推算出其中利害，因此想来个将计就计，让严莫离主动接近殿宝，继而刺探出他受命哪一方。
“公子，万一我说错话怎么办？”殿宝一想到自己都能因为几口吃的被讹上，心里就发慌。
“他无非问你我的身世，处境，平日作为。你只要不说木影即可，若是他问谁在监视，你告诉他是陛下。”
“他能信吗？”
“昨日可能不信，今后会信的。”
殿宝沉思片刻，忽然明白公子为何让严莫离写家训了，大约那时便为严莫离设下陷阱。只是，严莫离是否真的入套了呢？
凌枫堂，书房。
严莫离握着毛笔勾勾画画，一副诺大的王府地图呈于纸上。一些他去过的地方都标有名字，细致到连茅厕都会标出。
“半夏，西门君卿住的院子叫什么？我怎没见着上面有匾额。”
“听说叫无名别院，”
“别院？明明在王府之中啊，怎地叫这么个破名字。”
“以前王府没有这么大，大约三十年前，振疆王做了辅政大臣之后就把大学士徐中青的房子霸占了，这无名别院正是徐中青取的名字。王爷大约是想炫耀权力吧，一直没有改过。”
“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谁敢议论振疆王呐，而且徐中青当时只是个中书，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就算被霸占房产也只能干瞪眼儿不是。估计老爷会知道，他未曾提过恐怕是不想声张。”
严莫离点点头，振疆王西门政权倾朝野，即便犯错谁又敢指出来。若不是陛下突然指婚，想必这辈子也无法和振疆王府有交集。
“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半夏突然靠近严莫离，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姐，你可知有句话是这样讲的，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抱金块。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抱如意。小姐和西门公子正好抱个镶金边的玉如意，多好的兆头！”
严莫离只觉眼前一黑，头顶如遭雷劈。十九岁？十九岁！十九岁为毛老气横秋逼她写《女戒》？十九岁怎地长的和二十九一个样？害得她每次去见都小心翼翼，深怕说错任何话。
“呵，抱如意？我看抱灵位还差不多。”
“啪嗒”一下扔掉笔，严莫离直接扎进卧室锁上门。她需要静一静，很认真很认真的想想怎样化险为夷。
这之前她还觉得双方势均力敌，偶尔被压制不能说她本事不到家。可现在不行了，她能让一个十九岁的孩子骑脖子上吗？不能！
严莫离这厢正在气头上，殿宝却来了，手里抱着一个箱子。半夏围着他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瞧了一阵，直看的殿宝心里发毛。
“你家少爷呢？我带钱来了，公子说是我错了我就要赔钱。”
半夏打开箱子一看，不由得笑了。“这才二百两，你家公子这样穷呀？”
“我月奉都送去老家了，这些钱都是公子给的。原本公子是有些积蓄的，可你们一来，吃用都是好的，为了筹钱还把最爱的鱼食筒子典当了，现在公子只剩这些银子。”
“那当初给你们一万两为何不要？”
殿宝挺了挺胸膛，颇为骄傲的样子。“公子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等公子入仕自然就富有了，才不会要你们的贿赂。”
半夏冷笑一声，不由得给殿宝泼冷水。
“一万两你家公子若是要了，我家少爷还会送十万两。你们高洁，你们与众不同，那你请吧，区区二百两我还看不上眼！”
殿宝气滞，转身想走，但想到少爷嘱托只能站定。“我懒得与你讲，我去和严少爷说。”
“去吧，只怕你撞在气头上，有去无回。”
半夏赖洋洋的回敬一句，一转过身就原形毕露，笑的好不得意。可苦了殿宝，硬闯不成体统，离开更不妥，在院中足足站了一个时辰，才见着严莫离出来。
“你怎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