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初次见面

第13章初次见面

西门君卿听完没有言语，手中书卷墨香扑鼻，是朝中大学士徐中青亲抄的手卷。殿宝等了半天，没听到一声安慰，只得耷拉着脑袋兀自生气。严莫离施展轻功一路尾随殿宝来到西门君卿处所，双脚落地便被清雅之极的景色吸引。院子虽不大，可梅兰竹菊交错点缀，一泓泉水叮咚作响，水中两尾锦鲤红艳可人，就连喂食的渔具都是上好的官窑青瓷。

“你怎在此？”

殿宝一声高呵扰了锦鲤清静，肥嫩鱼尾扫了几扫躲进礁石之中。严莫离回眸，华衣锦服在身气质华贵，嘴角一抹笑容直叫人无法移开目光。

“自然是寻夫君而来，我看今日天气尚好，正适合圆房。”

“你你你……”

殿宝面颊赤红，一时间找不到说辞应对严莫离，忽觉一阵檀香飘过，再看严莫离已然推门而入。

屋内，西门君卿应声抬头和严莫离四目相对，眸中闪过一丝惊诧，转而波澜不惊。

吃惊的不只他一人，严莫离自视样貌脱俗，京城第一公子的称号亦是享得多年。可她从来不知世上竟有这样清冷纯净之人，那双眼如水墨一般浓淡相宜，鼻梁挺立似院中青竹，不用深谈便知刚直不阿，嘴唇轻抿，唇色浅淡，并未因她突然闯进而显露不悦。

“你不该来。”

低沉轻缓的声音打破室中凝滞，严莫离忙收起思绪拱手作揖。

“西门公子好眼力，一眼便认出严某。只是入王府起严某便生命堪忧，特前来请公子指点迷津。”

西门君卿放下书卷自书桌前走出来，青色长衫上一株墨竹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严莫离身长比一般女儿家高些，和平常男子相差不多，而西门君卿比她还要高出半颗头来，她不免多看几眼。

招呼殿宝送来茶水，西门君卿落座，严莫离捡着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龙井入口甘甜清澈，竟是她一直惦记的雨前观。

“茶叶不错，可与我半罐？”

“可。”

严莫离微怔，西门君卿居然会同意，想来并不是不好相与之人。明人不说暗话，说辞遮掩未必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为何不杀我？”

西门君卿目光落入门前那株兰草上，并未看严莫离。

“圣恩眷顾欣然接受便可，只要严公子止步凌枫堂三年，一切自会迎刃而解。”

“严某打小自在惯了，最受不住高墙桎梏，西门公子可有别的法子？”

“没有。”

严莫离呼吸一滞，低声说道：“公子仪表堂堂，想必行事作风必定光明磊落，昨日你派人告知‘认命’二字，严某无法苟同。严某虽出身低微，不知朝堂变化，但身为男儿嫁与他人这等耻辱开解不得，想必公子也不愿被后人耻笑。严某今日前来是与公子表以忠心，刀山火海任凭差遣，愿公子能放过在下，许我回家可好？”

话已出，严莫离屏气凝神等着回话，可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西门君卿仍盯着那兰草。严莫离眼珠乱转，摸不透其心意。

“公子难道有断袖之好？”

“不曾。”

严莫离忍住笑，好似抓到了西门君卿软肋几分，轻咳一声，幽幽开口：“严某虽混迹花街，但南风馆却不常去，公子莫要嫌弃莫离功夫不到家才好。”

西门君卿慢慢转头，终于直视严莫离，那眼深如星海。

“逞一时之快对严公子没好处，若你任性而为，在下也保不住你性命。”

“振疆王若要杀我皇帝怎会不管，严某即便是棋子也有皇帝撑腰，何须你来保命？”

“棋子没有价值，在陛下和我父亲眼中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