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不得不为

王老爷又大口喘息几下，才看到何乐已起身走向他最疼爱的小孙女，只可惜已是他看到的最后影像，接着他就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此时何乐正想不明白虎贲军干嘛留下那对母女，这样不好，他不喜欢开这样的先例。与嗜杀无关，他只是崇尚乱世用重典。不然也不会杀光郑言畅全族。

同时他也不是非得杀光所有敌人，严威的家人他又能放过。而青莲教的人不管是朝廷还是他本人，都认为是该格杀勿论，更是得诛九族。不然与青匪暗通款曲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因为惩罚力度太小，而两边讨好的利处太大。何乐要的就是斩断所有试图从中捞取好处的手，让那些首鼠两端的人不敢动。

“你知不知道他们家都是青莲教的人？”何乐在问的是那位始终抿紧嘴唇表情坚定的女子。她的年纪约是三十上下，模样长得清丽可人，看起来不似普通人家女子。

那女子紧紧护着怀里的女孩，眼睛盯着脚下，没有回答何乐的问话。

何乐心里轻轻叹息一声，或许也就这小女孩还有那几名年轻妾室不知道真相吧。至少这名女子是知道的，这就是该死的乱世啊！人命贱于草……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就听到身后风声，其间竟还夹杂着元炁的波动。

噗！

那名女子被何乐身上的元炁给震飞出去，手里的匕首更是被击飞到远处的院墙上。

想不到那女子已是灵动境修行者，实力不俗，若是换作肖重勋应该已死在她手里。此次何乐也完全被她骗过去，就算是他也没能察觉到女子体内的元炁。从刚刚的接触中他才知道对方体内存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元炁，不到发动时几乎察觉不到。

或许是青莲教中五行心法中的水极功法？

何乐也不敢肯定，只是知道她很特别。

那名女孩吓得尖叫，扑过去抱着她母亲。女子艰难的帮她抚去眼泪，她们的命运就是如此，不是她不惜命，而是她也不得不如此做。她只是青莲教派来监视王家的棋子，整个王家唯一让她不舍的只有幼女王诺妍。即便是她丈夫，她也没有多少感情，因为她是教中人，教中人就不能有世俗的感情。

“妍儿不哭，闭上眼，很快就好。”她知道女儿落在他们手里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她要趁着还有力气，帮女儿平静走完最后一段路。

何乐远远看着，内心是挣扎的，那女孩比他还小几岁，她现在所经历的与自己曾经经历的并没有本质区别。他本可以饶过她，甚至包括她娘亲也能饶恕，可他没法保证她们以后不会继续帮青莲教做事。

“侯爷，我去吧！”肖重勋知道何乐有动恻隐之心，此前他没杀她们是有其它考虑，现在知道何乐是真的没那种爱好后，自然得来担当恶人角色。

何乐摇摇头，看着女孩无力的倒在她娘怀里，那是一个未曾绽放就已枯萎的生命。他看到她临逝去前还艰难的回头看向他，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明，或许他自己很久也无法释怀。

这狗日的世道！

何乐在心里再度咒骂着，转身离开，临出门对下属交待：给她们娘俩找个地方好生安葬！

第二个结束，现在是第三个。

此时在临安城偏僻角落，一名屠夫仍在睡觉，外面的混乱于他无关。他已经十天没屠宰牲畜，但每天还是睡得很晚，比多数临安人睡得晚。因为他每晚都要做件事，那就是练功，练一种外人很难理解的功法。在他卧室的地上，有他练功留下的坑洞，那是他每次踏脚踩出来的坑。最深的坑洞已经有五六米深，最浅的才一个脚印。

今天他睡得很香，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应该好好睡一觉。所以当他莫名醒来时，有点上火，尽管敲门的人很客气，也敲得极有分寸。

“城禁中，不能宰杀牲畜，回了吧！”他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很柔和的说。

“不是要宰杀牲畜，就是想进来看看。”外面的声音也很温和，而且控制着音量，不显得很吵闹。

屠夫困惑着走到门后，随手从门旁边抽出一把开山斧，照着门上就是一斧。

开山斧劈出时竟有些许元炁的波动，虽然很弱。仅从斧的力度判断，此人已是外家功十品高手。只是为何会有修行者才有的元炁，就不得而知。

斧的力道劈得极内敛，竟似没有破风，真正做到大音希声的境界。就见他身前的门如纸片般被割开，而站在门外的何乐刚好用双手夹住迎面而来的开山斧。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何乐已经显露出几分吃力的表情，在他近段时间的对敌中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