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谋
封妃大典之后,皇太极称帝后的一切事宜算是都已经定了,当晚,按照规定皇太极是要留在哲哲宫中的,哈日珠拉百无聊赖的拿了一本《楚辞》随意的翻着,忽听外面传来隐隐的箫声,她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仔细的听着,只觉得那声音如虚若幻,清耳悦心,让人听了,心中所有的忧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哈日珠拉不知道箫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她觉得在窗前站的累了,就躺到了床上,最后竟然听着箫声睡着了。
哈日珠拉一早起来,伸了伸懒腰,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稳,以往皇太极不在,她都很难睡踏实的,想来是昨晚听着那样动听的箫声入眠,才能得一夜好梦吧。
伊娃端了水走进来,见哈日珠拉面色莹润,笑道:“格格今天的气色真好,奴婢还担心皇上不在,格格会睡不好呢。”
哈日珠拉从床上站起身,瞪了伊娃一眼,“难道皇上不在我就连觉都睡不好了吗?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谁敢笑话朕的兰儿啊?”
皇太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哈日珠拉惊喜的看过去,“皇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早?是你自己起的太晚了吧?”皇太极走到哈日珠拉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哈日珠拉耳边说道:“我担心你昨晚太想我,就早早的过来了。”
哈日珠拉用手肘撞了一下皇太极的胸口,“谁想你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骄傲的说道:“我有小宝宝陪着呢。”
皇太极瞥了一眼哈日珠拉的肚子,不平衡的说道:“你不能有了宝宝就不要宝宝的阿玛吧?”他将手搭在哈日珠拉的肩上,暧昧的说道:“没有我,你一个人生得出来吗?”
哈日珠拉转身坐到暖炕上,看向皇太极,“你不知道汉人有一句成语叫卸磨杀驴吗?”
皇太极跟上去,坐到哈日珠拉,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向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撒着娇,“难道兰儿也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吗?”
哈日珠拉看着皇太极一脸委屈的样子,摸着他的脸,柔声道:“我哪里舍得啊?”
皇太极在哈日珠拉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我就知道我的兰儿不会舍得。”
哈日珠拉见皇太极越来越没正经,转移话题道:“你没在吃早饭吗?”
“我陪哲哲吃过了才来的。”他顿一顿,又说道:“不过,我特意留了胃口陪你吃。”
他的细心周到总能让她感动,哈日珠拉含笑说道:“那我叫伊娃准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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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在关雎宫中用过早饭,就忙着去崇政殿议政,哈日珠拉闲来无聊,就一个人去花园散步,伊娃想跟着,被哈日珠拉拒绝了。
四月的盛京,天气不冷不热,最是舒爽。北方的花期比较晚,此时花园里很多花还没有开,只有满树的杏花、桃花和大片的迎春花竟相开放。
哈日珠拉想着皇太极不久前刚送了她一只青瓷花瓶,配桃花刚刚好,于是走到一树桃花下,选了一枝茂盛的桃花,抬手折了下来。她只注意手中的花枝,忽略了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树下的碎石,身子一个不稳,就向一边栽了下去。就在她以为自己快和脚下的土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手臂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
哈日珠拉稳住双腿,抬眼看去,来人竟是萨哈廉。
“宸妃娘娘无碍吧?”萨哈廉尴尬的放拿开放在哈日珠拉腰上的手,面上有些不自在。
哈日珠拉本以为是皇太极,没想到会是萨哈廉,她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多谢郡王!”
萨哈廉看着手持桃花的哈日珠拉,不由想起那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宸妃如今怀有身孕,应该珍重才是。”
哈日珠拉抚着肚子,暗暗责怪自己的不小心,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真是多亏了郡王了,我会小心的。”
不远处,娜木钟和安雅正经过花园,见到哈日珠拉和萨哈廉在一起,收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人的身影,自言自语的说道:“早就听说哈日珠拉和萨哈廉是旧相识,看来是真的了。”
安雅接口道:“奴婢听说萨哈廉和杜度两位贝勒因为宸妃还打过一架呢。”
娜木钟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噙着一丝算计的笑意,“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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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杜度下了早朝准备回府,出了崇政殿没有多远,便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娜木钟。
杜度一直垂涎娜木钟的美色,虽说现在娜木钟是皇太极的贵妃,他碰不得,但是好色的天性让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娜木钟,“贵妃娘娘,今天可真是巧啊。”
娜木钟抿唇一笑,“谁说不是呢?安平贝勒刚下早朝吗?”
“是啊,我正准备打道回府呢,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贵妃娘娘。”杜度边说眼睛边直勾勾的盯着娜木钟看。
娜木钟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她眨了眨撩人的眼睛,说道:“我正正准备到城楼上走一走,不知道安平贝勒有没有兴致一同前往呢?”
杜度一听美人相邀,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忙答道:“当然愿意了。”
“那我们走吧。”娜木钟由安雅牵着手,转身向城楼的方向走去,杜度忙举步跟上去。
娜木钟边走边说道:“我在察哈尔的时候就听人说安平贝勒能征善战,是满金第一巴图鲁,可惜我来了盛京这么久,一直也没有机会和贝勒爷接触。”
每个人都爱听奉承的话,更何况这话还是出自一个美女的口中,杜度被娜木钟一句话弄得飘飘然起来,嘴上却说道:“贵妃过奖了。”
“我说的可是事实,察哈尔的人都知道。”娜木钟忽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杜度被娜木钟忽然间态度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娜木钟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杜度,“可惜安平贝勒战功赫赫,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您的阿玛又是先汗的嫡长子,皇上竟然只封了您一个贝勒,就连您的两位堂弟岳托和萨哈廉还一个封了亲王,一个封了君王呢,不管是论军功还是论身份,您哪点儿不比他们强啊。”
杜度的阿玛褚英在世时便不得人心,和他的弟弟们关系更是很僵,而杜度的脾气和褚英几乎一模一样,努尔哈赤在世时,顾念着杜度是长房长孙,对他格外器重,但是自从皇太极继承汗位,就对杜度多加打压,杜度心中虽然不忿,但是久而久之也习惯了,皇太极称帝后,按照汉制封王授爵,杜度只被封了一个贝勒,他虽然有怨言,也不敢发泄,今天被娜木钟这样一说,他越发觉得委屈了。
“皇上一贯喜欢岳托和萨哈廉那两个小子,想当年爷爷我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他们两个还躲在他们额娘的怀里吃奶呢。”
“说的就是啊。”娜木钟皱着眉,似是为杜度不平,“岳托也就罢了,他毕竟是礼亲王的长子,可是这萨哈廉凭什么呀,我听说在察哈尔的时候他还和贝勒爷您动过手?”
杜度一拍大腿,愤怒的说道:“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我当初就是看上了现在的宸妃,萨哈廉硬是跟我抢,结果闹到大汗那儿去了,我哪知道我就在草原上随便掳了一个女人,居然会是皇上早就看上的人哪,皇上现在对我还有气呢。”
娜木钟故作惊呼道:“我只知道安平贝勒和多罗郡王之间有过不快,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宸妃。”娜木钟捂着嘴,喃喃道:“难怪呢。”
“难怪什么?”杜度见娜木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娜木钟说道:“难怪我经常看到宸妃和多罗郡王来往,原来他们是旧相识啊。”
杜度怒道:“什么?萨哈廉那小子还和宸妃有来往,皇上的女人他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