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转变

他所认知的世界碎了。

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

Voldemort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汤姆忘不了说这句话时那人的眼神，因为他是屏息盯着的，那时他憋住了气，瞪大双眸全心全意认真无比的望着Voldemort的眼瞳，但直到他气闷了、呼吸困乏艰难甚至酸涩弥漫上眼，那个男人依旧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俊美如天使的面庞冷漠得就像雕塑，那双红宝石般的双眼也当真像宝石般平静冷漠，即使汤姆这样认真的凝视了，却也无法反映自己的身影。

空──

几乎是涌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汤姆感觉自己的胸口像破了个大洞，所有曾经炽烈跳动的情感都漏掉了，唯一残存的只有撕裂般的疼痛，和燃烧过后的馀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脆弱，连勉强自己大声喝骂指责都做不到，他只是呆呆的看着Voldemort，然后在邓布利多的维护下握紧了魔杖，于无边的忿怒和悲哀中攻击了那个人。

钻心……剜骨。

钻的是谁的心，剜的是谁的骨？

即使看着那个骄傲的Voldemort痛苦他也不会快乐。

即使看着那个虚弱的Voldemort喘息他也不会喜悦。

他恨Voldemort，但更该死的又依然爱他。

汤姆深深的凝视着刺骨潭水中的Voldemort，邪气俊美的面庞满是伤痛和耻辱，但漆黑的瞳孔深处却深深将其印刻，这个人践踏了他的骄傲和信赖，但自己为什么要……

──对了，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这样的么？

要让Voldemort慑服，要强过他，要跟他并肩然后取而代之……

汤姆手上的魔杖随着思绪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却马上被时刻关注他的邓布利多给压下了杖头，这举动让他的胸腔几乎被忿怒炸裂，他憎恨的瞪着碍事者，但那个狡猾的抚养者却在这时候转动了波奇消失在他和邓布利多眼前。

嘴角，微扬。

半眯起的红眸勾着惬意的浅笑。

苍白的面庞即使带着汗水依然俊美威严得让人向往。

Voldemort就这样走了，毫不留恋，在离开前彷佛还对他笑了笑。

以胜利者姿态的笑了笑。

心脏明明还在跳动着的，但现在的感觉却像冰封，汤姆抚上了自己的胸膛，只觉连跳动都带着绝望的疼痛，

──被抛下了，是么？

他呆楞楞的望着Voldemort消失的地方，视线空茫，直到邓布利多拽住他的双肩焦急的开始摇撼，汤姆才从无尽的疼痛和思绪中醒转。

他慢悠悠的抬眸，动作平静，徐缓。

老教授正以关心忧虑的清澈目光凝视着他，嗓音温和担忧的柔声道：「汤姆……你还好么？」

──还好？

邓布利多的问句彷佛是化解了恶咒的魔法，汤姆由木偶人般的静止安静的眨了下眼，然后一寸一寸的抬头，他缩回了先前遥望Voldemort去路的视线，勾起嘴角仰头对邓布利多露出一抹微笑，那微笑宛如罂粟花开，吐露出的风华和魅惑令人心跳，连邓布利多这个心有所属的中年人也隐约心跳漏快了拍，「……我很好，教授，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汤姆？」意料之外的反应让邓布利多更忧心了，他担心的凝视着少年的俊脸，但少年却只是有些随意的别开视线，不急不慢的拍了拍袖子，动作优雅自然，却对已经减缓出血的伤口视而不见，「我知道那个人的野心和不少秘密，教授，愿意让我协助你吗？」

原本期待的事情被汤姆主动提出，邓布利多微愕，随即意外又欣喜的微笑挂在他长胡子的嘴角，他凝视着男孩的漫不经心，表情认真的确认道，「汤姆，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汤姆挥动魔杖，将Voldemort半漂浮在水潭中的手臂收回，没什么温度的指尖悠悠抚摸着那大手上的印信，表情沉着冷静的，但扬起的嘴角却带着不屑掩饰的冷意，「我要抓住那个男人，为了我自己的利益。」

「……我很高兴你愿意投入正义的怀抱，但复仇只会带来伤痛和空虚──」

邓布利多看着少年的表情欲言又止，他垂下眉毛，深沉的叹了口气，但没说完的话语却被少年微笑的打断了，「不，教授，您不懂。」

他不会空虚，因为他要取走那个人想要的一切。

包括地位，包括名字，也包括……

脑袋里依然充斥着灵魂交融所带来的种种资讯，汤姆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轻柔的吐字方式不觉与某人无比神似，他望向了天空，慢悠悠的道，「教授，你还记得德国的格林德沃么？」

邓布利多愕然望着汤姆，而汤姆只是微笑，被收在袖子里的小母蛇即使在冬眠中也忍不住缩紧了身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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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请用「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的夏雨荷么？」调会更销魂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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