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那软香的身子原是熟悉透了的,白玉的底子沁出云霞般的粉,灯光下绯色蔓生,生生剔透了起来。而她的每声□□都仿若呓语在我灵魂之上游弋着,生命中莫名缺失的那片空白豁然填满了,眼底再无了她物,独剩她美得令人惊叹的眉目,像落满一整片星光的澄湖。
颤抖,而后是无法抑制的僵硬与紧绷,我看到自己的汗水滴落在她蜿蜒起伏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再举不起一点手臂而她也再抬不起半分腰肢,一贯沉稳淡静的眼底溢满五光十色的娇弱与湿意,她侧躺在床上,安静地颤抖着,耳贝嫣红如新生的蓓蕾,脂玉般的身子更是落英片片,寂寞地妖娆着,次第花开。
我抱住她躺了下去,只轻轻一拉,她便顺势落入了怀中。“去清洗一下么?”
颈子上遍是细薄的清汗,她的呼吸仍有些软糯。好一会,才轻轻应了声:“嗯。”
“我帮你?”我不确定她是否有足够的气力清洗自己。
她细致的眉眼轻眨,片刻后婉婉一笑。“嗯。”
索性陪着她又重新洗了一遍,再回到床上时,已然是将近凌晨一点。我缩在床上,怔怔望着在梳妆台前坐着的身影,夜色中竟是如此的纤弱而萧索。心思一动,不禁探出一手在空气中描摹了起来。“苏曼。”
“嗯。”
“后天我要去上海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
她微微一怔,随即看了过来,护肤水的盖子就那样攥在手里半晌没有拧回去。隔了几秒才轻声问道:“去几天?”
“顺路回趟家,大概要走三天。”
我话音刚落,她眉头已然舒展。“嗯。”
“我不在这几天,你再忙都要记得按时吃饭知道吗?”我有些担心,这女人天生工作狂属性爆表,近来又一直在忙度假山庄的事,忙起来少吃一两顿的她根本就不会当回事。
“知道啦。”她软洋洋地应着,“机票都订好了?”
“订好了。”
“返程先不要订了,难得回趟家,多陪妈妈几天。”苏曼柔声道,走到床边坐下。“回去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回来之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我抱住她的腰,仰脸看她精巧的下颚一动一动。“我会看着安排的,不用担心我。对了,有件事我想要问你,渺飒的父亲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紧吗?”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
“我听说,是海关那里查出了什么情况,”我迟疑着问,“难道是走私?”
苏曼微微凝了目色。“思归,这件事你不要胡乱打听,上面已经来人调查了,是真是假不重要,总之,能帮的大家自然会帮,只是这种事若要做得太过明显,反倒是害了他。”
“我明白。”听到苏曼这样说,心下倒是不那么担忧了。准备关灯的时候惯性回身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手上正拿着我顺手扔在床头柜上的药膏幽幽望着,我不由一怔。“纪予臻给我的,说是消肿不错。”
“嗯……”苏曼沉默了几秒便将瓶子又放回了柜子上,缩身躺了下去。
关了灯,我也钻入被中,回想起她刚才那蓦然冷凝的表情,又道:“我没让她送我到家,到市区我就下车了,自己打车回来的。”
细微的沉默,我有些不安地抱紧了她:“苏曼?”
“没什么,很晚了,快点睡吧。”她将身子贴了上来,自在我怀中觅了一处舒适,温热的吐息轻轻地扑在我抱在她身前的手臂上。
“嗯……”亲一亲她乌墨墨的发丝,我也不再言语,沉沉睡去。
知道我到上海开会,并且会顺道回趟家这个消息后饶是我妈再想摆酷也忍不住在言语中流露出了几分欢喜,再三地跟我确认行程,要不是我再四地强调我都二十六了,有足够的行为能力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派我哥哥去上海等我,陪我开会然后再陪我回家。
苏曼细心地提前给我订好了酒店,办好入住后已经是晚饭时间,给她电话报了平安后我便直接去了酒店二楼用餐。独自一人吃饭也没什么情调好讲,要了一份什锦炒饭跟柠檬汁正慢慢悠悠地吃喝着,冷不丁揣兜里的手机忽然就响了。拿出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可看看号码归属倒是S市,想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是我。”电话那头干脆利落地说。
“你是谁啊?”
“即墨思归!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有些尴尬地丢下调羹,“纪小姐,你找我有事吗?”声音被电流处理过总会和平时稍有不同,当然,我知道那位小鼻子小眼的纪大小姐肯定是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了。
“这是我私人的电话,你存一下。”她语气稍稍和缓了些。
“哦。”
“太无聊了。”
“嗯?”
“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你过来和我一起吧。”
“……嗯?”
“即墨思归,你耳朵聋的啊?我说,你过来和我一起吃饭!”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没听错,她真的是叫我过去和她一起吃饭。等等,我现在在上海啊!难道她也在?
东张,西望。左看,右看。
“别像个猴子一样转来转去了,我就在你身后。”纪予臻蓦地轻笑,傲然的声线被电流巧妙地转换,听入耳中竟是不似平素的盛气,亲切了不少。
我猛地转身,果不其然,身后不到三米处,靠窗的位置,一个眼熟到不行的女人正抬头挺胸地坐着,眼神凉飕飕地盯着我。
“……”算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一起就一起吧。我端起吃剩一半的炒饭凑了过去,被她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把你那破玩意扔了吧,我请你。”
“这不是破玩意,这是我爱吃的炒饭。”我赶紧伸一手护着盘子。“我就想吃这个。”
她瞪我一眼,似是想说什么又终未开口。不一会,她点的牛排送了过来,于是我们就这样一中一西地各自吃着,她自己喝着酒还不够,手一抬,非要给我面前也添一杯。
“我喝柠檬汁就好。”我赶紧拒绝。
她于是便闷闷地看着我,大约是被我连着扫两次兴,心中不快了。
我这才想起来问她:“纪小姐,你怎么也来上海了?”
“见一个合作伙伴。”她淡淡道。“几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