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蛋糕
我记得书中提到，太阳的直径大约是地球的109倍，体积则是地球的130万倍。而如今，我站在太阳的一端，俯瞰着曾经的地球。不，这根本不是一个星球，确切地说，它更像是一片漂浮的大陆。我无法用“地球”来形容这个世界，称其为“旧大陆”更加贴切。所以我的世界叫“新地球”？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咳，回到正题。在这个视角下，旧大陆依旧占据着整个星空，这与我的世界截然不同！在我的世界中，如果从太阳的视角看地球，地球将显得非常小，类似于天空中的一颗明亮的星星。然而在这里，太阳才是那个渺小的存在。这是否意味着……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太阳与旧大陆便开始了运动，果然不出所料，太阳正在围绕旧大陆公转！而这个世界的“地球自转”，其实是旧大陆如陀螺般在水平方向缓缓逆时针旋转。“天圆地方”，“盖天说”，老祖宗诚不欺我！不过在我的世界天圆地方包含了丰富的哲学和文化内涵。这些启蒙思想的祖先是否曾经到过这个世界？如果他们有人留在这里没回去，是否能让我碰上？
突然，我的视角被拉远，仿佛从上方俯瞰一个圆柱形的蛋糕，旧大陆的全貌展现在眼前。仔细观察，大陆的侧面平滑而流畅，就像蛋糕的横截面，展现出层层叠叠的世界，每一层都清晰可见。这种分层的世界让我想起了《雪国列车》中的垂直社会结构，不同阶层的人生活在不同的高度。如果这种地理结构还影响到人们的思想意识，那么其中存在的问题就更多了。有机会我得找老头好好聊聊这个世界分层的事。
还没等我继续思考这个世界的结构，突然间我向着旧大陆的顶层快速坠落。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座山顶，原以为会停在山洞里，却没想到力量拉着我向山下继续下坠。眼看着自己即将摔向地面，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恐惧感瞬间袭来。还没等我做好准备，我就像微观粒子一样，无阻碍地穿过地面，径直向下坠去。层层世界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忽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视线翻转，终于看到了旧大陆底层的世界。
就像是面具，正面通常是精心设计，华丽而富有表现力，而反面则相对简单，主要考虑佩戴者的实用性。辽阔的旧大陆，其反面如同蛋糕胚，荒凉的黄色沙土逐渐向中心过渡为接近白色的砂砾。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山峰，亦没有层峦叠嶂的山脉，整面大陆连一丝蓝色和绿色的小点都找不到。这个地方，连《沙丘》都不敢这么拍吧。弗兰克·赫伯特是否曾到过这里？这确定是人能待的地方吗？
我的视线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山洞，“0307，太阳就要落山，这世界具体如何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赶紧离开吧。”
我来不及处理脑中的胀痛感，再次向这位大佬鞠躬致谢后，迅速转身朝洞口跑去。黑夜悄然降临，我沿着洞口外的石壁坐下。“来吧，老头，给我解释一下。你一方面说你的建议会引入许多干扰项，让我自己决定，另一方面又在暗中操控，让我朝你预期的方向前进。这种前后矛盾的做法真的让我失望。”
“你知道的，小贾，我是个智能体，只会根据你的问题和我之前的回答选择概率最高的输出，这不是我的主观意愿。再说了，你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行动都是你自发的表达。你觉得自己在受我的引导，是因为你获取信息的来源还不够多，等你收集了足够的信息后，再看看我是否在有意识地引导你。”
“老头，你作为我的第一个信息源，这个问题永远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确实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意识。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愿生成一个人机来代替我进行训练，我只是提供一个大脑给你，让你带着人工智能来运行模型，这样不行吗？”
“在这个世界里，你并不仅仅以数据的形式存在。高维未知的规则对我们世界的顶尖强者而言都如同镜花水月，更不用说让我这样一个智能体通过数据来完全拟合真实的你了。而且就算我想帮你，守门人在门的另一边也不会同意。”
在我的世界里，自动化办公已经能解放出一些生产力。十个人的游戏，九个人都可以是人机，感谢磊哥……你俩可真好，让我亲自来当牛马。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我叫天衡，是大人派我来送你去天权那里的。”前方一片朦胧的光影中，逐渐显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那是一条像龙一样的生物，全身银色，蜿蜒曲折的身躯覆盖着闪烁着星光的鳞片。它的双眼深邃而明亮，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
“老头，这也是根据我的意识生成的吗？这也太帅了吧！天衡、天权，这些都是北斗七星的名字吧？老头，这些名字是你翻译的，还是他们本来就叫这个？”
“这个世界生命体的初始化都是由门提供的固定参数，与你的意识无关。当然由你引发的蝴蝶效应可能会微调他们的值，但肯定不是现在。天衡他们七个生命体原本是以编号命名的，但因为这些编号的实际意义与你世界中的北斗七星相对应，我就进行了简单的替换。天衡是他们几个之中最自来熟的，你们俩的性格一定很合得来。”
天衡的性格是enfp？enfj？entj？entp？老头，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可是intp。
“你好，天衡，你可以叫我小贾。请问你们的大人让我去天权那里是有什么任务吗？”
“没有没有，大人只是担心你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下去，想着让天权给你安排个差事，混一个编制。原本是让天权亲自过来的，结果他以太忙不想来为借口，直接把大人怼了回去。哈哈哈，也就天权敢这么和大人说话。不过你不用介意，天权性格虽然冷淡，但做事非常稳重，有他安排，你能省不少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等一下！我们聊天归聊天，这围绕在我周围的气团是怎么回事？你没通知我就带我走了？我不应该骑在你背上吗？诶，慢点，天衡，这么飞我会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