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72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第72章第72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车子缓缓驶入林宅的私人车道,两侧的银杏树在夏风中沙沙作响。方好好透过车窗望去,一栋现代极简风格的别墅映入眼帘,灰白色的建筑线条十分利落,别墅的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侧则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为冷硬的现代感增添了几分生机,庭院里的镜面水池倒映着云影,几尾锦鲤悠然游过。
林序南牵着她进了客厅,玄关处摆着一尊抽象铜雕,仔细看竟是变形的小马驹造型,蹄子下踩着块未打磨的玉石,底座刻着「野性难驯」四个小字——方好好忍不住偷笑,这风格一看就是林序南的手笔。
刚进门就听见热闹的谈笑声。开放式客厅里,大叔公正坐在皮质沙发上泡茶,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他的两个儿子——林序南的大伯和二伯——站在酒柜旁挑选红酒,两位伯母则在落地窗边的料理台前帮忙摆果盘。林序超和太太坐在吧台边逗弄那只叫“蛋挞”的柯基,林卫则懒洋洋地倚在钢琴旁刷手机,见他们进来立刻吹了声口哨。
“来了?”林序超率先起身,笑着迎上来。
林序南捏了捏方好好的手心,低声提醒:“叫大哥。”
“大哥好。”方好好乖巧点头,又看向沙发上的老人:“大叔公好。”
大叔公眯眼打量她,核桃转得咔咔响:“哟,总算是见到这个能让咱们家‘野性难驯’的小野马回家的丫头了。”
二伯母噗嗤一笑:“爸,这新媳妇头一次上门呢,您就揭序南老底,合适吗?”
林序超的太太笑吟吟地递来一杯柠檬水:“别理老爷子,他见谁都说这句。”
方好好刚要接过,林序南却先一步试了试杯壁温度,确认不冰才递给她。这个小动作立刻引来一片起哄。
“哎哟,咱们序南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大伯母揶揄道。
林卫晃着香槟插嘴:“何止啊!刚方小姐喊人,他嘴型都快跟着动了——生怕她叫错似的。”
大叔公用核桃敲了敲茶几:“丫头,过来坐我边上。”等方好好坐下,他就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红包,“改口费。”
林序南立刻提醒:“该说谢谢叔公。”
“谢谢叔公!”方好好双手接过,耳尖微红。
大叔公哈哈大笑,指着林序南对众人道:“瞧瞧,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当年他爸带他妈回来,也是这么寸步不离的……”
话没说完,林序超突然咳嗽一声。客厅倏地安静了几秒。
林序南面色不变,只是把方好好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一刮。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客厅里的谈笑声渐渐低了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擡头,只见林成砚缓步从二楼走下。他穿着一身深灰色中山装,银白的鬓角一丝不苟。
“爷爷。”
“叔公”
“二伯。”
众人纷纷起身问候,语气里带着自然的敬重。林成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客厅,最终落在方好好身上,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好好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比起上次见面还要温和一些,但方好好心里却有些发怵,他想让自己做的事情,她已经有了决定。
方好好立刻站起来,双手捧着礼盒上前,微微欠身:“爷爷,这是我和序南给您挑的茶叶,还有……”她顿了顿,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木匣,“这是新疆的雪莲,很温补的。”
林成砚接过礼物,指尖在木匣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木匣是手工雕刻的,花纹是典型的哈萨克族风格,显然不是随便买的。他擡眸看了林序南一眼,后者正倚在沙发边,嘴角噙着笑,目光却一直落在方好好身上。
“有心了。”林成砚点点头,示意管家将礼物收好,又对方好好道:“坐吧,别拘束。”
众人重新落座,侍者端上茶点。大叔公呷了口茶,突然笑道:“成砚,你还记不记得序南小时候,非要把你书房那对镇纸拿去当滑雪板?”
林成砚哼了一声:“怎么不记得?摔碎了不说,还梗着脖子说‘下次要滑更陡的坡’。”
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方好好忍不住看向林序南,后者正捏着茶杯,耳根微微发红。
“这倔脾气倒是没变。”大伯笑着摇头,又好奇地问方好好:“你们在新疆是怎么认识的?序南这小子可从来没带姑娘回来过。”
方好好笑了笑:“他是我的马术教练。”
“嚯,你还承接这项业务呢?”林序超打趣道:“你骑的乌雅还是玉骢。”
“乌雅?”林卫突然插嘴:“那匹见人就撩蹄子的捣蛋鬼?”
林序南无奈:“它只是喜欢漂亮姑娘。”
众人又笑起来。方好好悄悄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道:“原来你家的马也看脸?”
林成砚看着两人互动,忽然开口:“序南小时候也这样,喜欢什么就盯得死死的。”他指了指书房方向,“八岁那年看中一匹小马驹,天天蹲在马场,最后那马认了他当主子,别人靠近就尥蹶子。”
方好好眼睛一亮:“就像小黑!”
“小黑?”大叔公好奇。
林成砚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慢慢放下茶杯,忽然开口道:“序南,下周科技园的奠基仪式,你代我去。”
客厅骤然安静了一瞬。
客厅里的空气因林成砚的话而短暂凝滞。
方好好敏锐地察觉到林序南的身体微微绷紧,指尖在膝盖上轻叩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无声地说:别担心,有我在。
“阿尔斯兰。”她忽然开口,用这个久违的称呼唤他,声音轻柔却清晰。
林序南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方好好唇角微扬,目光如水般温柔:"你们不知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故意假装不会说普通话呢。"她故意拖长声调,引得众人发笑:"有天夜里我掉进雪坑,他为了维持人设,愣是一声不吭地把我拽上来。松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还当遇到坏人,对着他又踢又打——"她比划了个扇耳光的动作:"扇了他好几个耳光,这位少爷硬是忍着没吭声。"
客厅里响起善意的哄笑。林序南耳根微红,却纵容地看着她继续表演。
"后来我在牧场看到他驯马,"方好好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那匹烈马,鬃毛像燃烧的火焰。所有人都说它野性难驯,可阿尔斯兰只是静静站在围栏边,吹了声口哨。"她模仿着当时的场景,指尖抵在唇间:"那马儿竟然自己走了过来,把额头贴在他掌心——就像这样。"她抓起林序南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林成砚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他摩挲手杖的力道加重,指节泛出青白。方好好假装没注意到,继续道:"他还会给小羊接生,手法比老牧民还娴熟。有次难产,他跪在羊圈里一个小时......"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每个字都在无声地宣告:我选择站在他这边。
方好好故意提起这些回忆,不是为了怀旧,而是想告诉林成砚——他不仅仅只是林序南,他也是阿尔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