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切来我背 - 重生之宫策 - 暗香正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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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切来我背

第二日清晨,便有司宫来报,绣坊的绣娘死了两个。似是中毒而死,两只手指尖泛蓝,手指肿大,双目圆睁,眦目欲裂,除此之外,便再无异样。

公主芊的出嫁仪式要在午时前进行完,此刻正该去往少庙祭祀先祖,允儿收拾停当,正欲往外走,便被司宫拦在了宫门口。

司宫不敢耽误襄夫人的时间,却又觉得此事不得不报,便三言两语地急急说完,躬身立在一边,等候着吕允儿拿主意。

吉时是三日前大巫卜出来的,不能耽搁。司宫说的虽急切,允儿却听的一句不落。停住了脚步,仔细问道:“却是哪两个人?”

司宫躬身恭敬地答道:“正是那两个为夫人做孔雀裘衣之人。”

允儿难以置信般地问道:“什么!做裘衣的绣娘全部中毒而死?”

司宫惶恐不安地说道:“并不是,做裘衣的绣娘共是四人,只有两人中毒,另外两人并无事。”

公主炎铮陪在宫门口,听到太庙的钟声悠悠地敲起,急忙对允儿说道:“时辰要到了,不如母后先去太庙,孩儿随司宫前去看看,待仪式结束后,孩儿便前来回禀母亲。”

允儿见状,也只能如此,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莫要用手去碰那死人,你去看看便罢,凡事等我回来再说。”

公主炎铮道:“便依母亲。”

于是各分两路前去不提。

绣坊之中,两个死去的绣娘脸上蒙着白布,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两手的指尖自袖中露了出来,炎铮掩着鼻子上前查看,露出来的手指竟涨的有寻常人的三四圈大小,指尖处泛着蓝荧荧的光,竟似有点点金砂掺在里面。炎铮想了想,拔下头上的银簪,轻轻地点在那蓝光处,只一瞬,银白色的发簪便从尖到尾通体变得乌黑!

当啷一下,炎铮哆嗦着将簪子扔到地上!

司宫急忙上前,连声问道:“公主,公主可无事?”

炎铮镇定下来,摇摇头道:“我无事,此毒甚烈,且莫要使人碰到手指,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吧,门口派人把守,不得使闲杂人等进来。”

司宫连声应着。炎铮迈步走了出去,绣坊一堆的人被司宫拘在庭院中跪着,不敢乱动。见到炎铮出来,绣娘们哭喊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们并没有害人,求公主放过奴婢……”

炎铮环视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尔等且莫要急,待我细细问过之后再做定夺,若有人图谋不轨,做这种戕害人命之事,被我寻出来,必要她与这二人抵命!当然,本公主也不会随意冤枉好人,若果真与你们无关,本公主还要重赏尔等,尔等近日为长公主之事通宵忙碌,实有功劳。”

朝霞之中,炎铮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绣坊之中,众人被她的威慑镇住,都低了头,有几个人小声啜泣着:“公主明断,公主明断啊……”

炎铮转头对司宫说道:“且一个一个来,那两个未死的绣娘,先叫进来。”自己迈步往正堂中坐下。

司宫点头应着,扬声问道:“线娘和丝娘在何处?”

两个女人自人群中走出来,脸色煞白,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来到炎铮面前。

太子商一大早来到流观阁,却被告之襄夫人已去了太庙,太子商顿了顿脚,只得又上了车辇,奔太庙而去。

心里着急,催着御人再快点,御人“啪啪”地清脆抽了两声,马车在开阔的宫道上飞奔起来。经过一处岔路,冷不防从斜边上出现一辆安车,差点与之撞上,御人急忙用力拉起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堪堪从安车车顶擦过,车辇倾斜,太子一个骨碌自辇上掉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又急忙站了起来。

御人禁住了马,急急地跳下马车伏在太子脚前请罪。太子看向安车中的人,扬声问道:“车上的人没事吧?”

那边也是惊魂未定,听得太子出声询问,炎铮掀开安车的帘子,奇问道:“阿兄,怎么是你何事如此着急,竟敢在宫中纵马狂奔?”

太子沉声道:“是无毒杀了莫敖伯父,闵旬寻到了证据。无毒已经认罪,现在被我禁在宫中。我正要前去禀报父王母后,不想他们已经去了太庙。”

炎铮瞪大了眼睛,急忙说道:“今日芊姐姐出嫁,原定这个时辰在太庙中祭祀先祖,此事非同小可,不若与我同去太庙。”

太子见炎铮盛装打扮,坐在安车上,又问道:“你为何现在才去?误了时辰,你不怕父王母后怪罪于你?”

炎铮下了车,走到太子商面前,脸色沉静如水,凝重地开口道:“阿兄,为了芊姐姐出嫁,我使人为她制了件孔雀裘衣,不想昨日裘衣刚刚制好,便有人毒害了绣娘。我怀疑有人要害芊姐姐,现在便要去太庙禀报母后,并拿回那件裘衣验看。”

太子商也被这意外的消息惊了惊:“岂有此理,宫中何人这么大胆,敢在公主出嫁之物上动手脚?”

炎铮惋惜地说道:“我已经在绣坊审了一个时辰,也未审出什么来。那件裘衣想必是不能用了,那可是上好的翠羽,原来是要进献给母后的……”

太子一楞,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炎铮眨眨眼,又重复一遍,“原本是要进献给母后的……”

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眸,“难不成,是有人想毒死母后?!”

太子急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裘衣是为了母后而准备的?”

炎铮回味过来,迟疑道:“还有文珠……是她帮我想的主意。”

突然掩口惊叫了起来:“还有熊芊!正是她献的翠羽!这翠羽便是从她所饲的锦阑身上剪下来的!”

太子眯了眯眼睛,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狭长的凤目中闪过一道狠厉:“必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原本想借你的手献了裘衣给母后,那么母后一旦出事,便是你献的衣,下的毒,与她无关,且今日之后她便在千里之外,再难将她治罪!”

一言点醒梦中人,炎铮切齿道:“这个贱人,好狠的居心!”

太子转过身去,令驭者解下马车,翻身上马,转过头对炎铮说道:“你且去我东阳宫中,与职儿和闵旬看守好熊正,我去太庙禀报父王母后!”

炎铮应道:“诺,阿兄小心!”

兄妹二人分头匆匆而去。

……

东阳宫中一片混乱,熊正胸口被熊职泼来的水一激,竟有股股白烟冒了出来,熊正身着的那袭白衣,在白烟之中,胸口遇水处,竟慢慢渗出了蓝荧荧的颜色。

熊正咳着,脸色痛苦而扭曲,慢慢倒了下来。

熊职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还拿着那个水瓮,回过神来,当啷一下把水瓮丢得老远。

闵旬扑了过来,掏出鱼肠短匕,三两下便割断了缚住熊正双臂的绳索,又三两下快速剥下了他的衣衫。脱掉了那件湿淋淋的长衣,贴身之处,一个蓝荧荧的小荷包啪地掉了出来,丝丝缕缕的白烟,仍袅袅不绝地从那荷包上冒出来。

熊职皱眉要凑上去看,被闵旬大喝道:“此物有毒,莫要碰它!”

熊职已经被白烟呛到,咳咳了两声,急忙后退。

熊正倒在地上喘息着,嘴角挂着冷笑,眼睛斜睨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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