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死了,不会愈合的伤
“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轩辕h安然的坐在凳子上,手中惬意无事般的拿着茶杯,一嗅一看一口饮尽。
沈静瑜微微皱眉,屋内烛火轻摇,没有多余人体气息,她嘟了嘟嘴,一手敲在自己脑门上,真不懂自己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季聍宇默不作声的站在她的身后,隔着她的身影看向屋内静坐的那个人。
轩辕h察觉有人的临近,抬头对视,端着茶杯的手莫名的微微发颤,自己这是在害怕见到他吗?
明明可以解释的,为何不解释?明明可以撞破这层纱的,为何不伸手撕破?
他不言,他也不语,周围仍旧是原始的沉默。
沈静瑜皱着眉准备离开,却隐约间嗅的一股异样,急忙道:“季神医,你可是闻到这里的药味?”
季聍宇愣了愣,刚刚因为他的不解释忽略的一切终于恢复了如常,他屏息察看,微微点头,“是有一股清淡的药材味。”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四肢健全,内伤外伤全无的某王。
轩辕h后背一凉,轻咳一声,“刚刚尚穆老人来了一趟,想必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师父为何找你?”季聍宇心急问道。
轩辕h心底苦笑,这人是在担心自己,还是担心他师父?
“他没事,就是过来坐坐而已。”他解释道。
季聍宇心疑,临近他身,双目毫无遮掩的直直对视,再次问道:“我师父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
心虚,担忧,轩辕h皱了皱眉,掩嘴掩饰半分自己的不安,道:“只是问我南宫公主的事,我已经解释了。”
“你怎么说的?”季聍宇咬了咬唇,竟有些害怕他说出的答案。
“我的心思,你怀疑了?”轩辕h不答反问,两眼秋波无痕的相望。
季聍宇脸色一白,转过身,忍不住的泛起一抹苦笑,“你不爱,不代表她不爱,有第三人插足的爱,还算我们两人单独的事吗?”
“聍宇。”轩辕h摇头,叹出一口气,从身后将他抱紧入怀,“你想太多了,两情相悦,单方面的算什么爱?”
“为何我突然发觉我浑身鸡皮都在冒泡了?”沈静瑜双手环绕,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噤,虽然她能接受腐女思想,可是当两个绝美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深情款款时,不止心底泛起的红霜在沸腾,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在跳跃,太美感了,美感到自己都觉得太浪费了。
“对于闲杂人等,一缕视而不见。”轩辕h反手一挥,原本大敞的房门竟狠狠的紧闭而上。
沈静瑜被拒之门外,哭笑不得的盯着烛火摇曳的两道身影,伸出一指,“我和我宝宝约会去,闲杂人等,勿扰。”
话音未落,那微弱的烛火不带声响的熄灭,最终,满室黑暗沉静。
“用得着这么快就激情四射了?”沈静瑜摇头叹息,心里扼腕:果然除了她家小皓皓,所有的男人都是禽兽。
季聍宇不明所以的透过月光看向按住他嘴的男人,确信门外的沈静瑜离去后,狠狠的扯开他的手,敢情他刚刚装的那副深情都只是为了赶走门外的女人?
轩辕h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却还未来得及开口,怀里的小娇人就一把将他掀翻。
“聍宇,别闹。”他摸着黑想要抓住脱离他怀抱的男人,却发现此人已离开了他寻猎的范围。
季聍宇怒不可遏的坐在凳子上,气急:“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把瑜儿赶出去?”
“咳咳。”一声微弱的咳嗽替他做了最好的辩解。
季聍宇惊慌失措的从凳子上跳起,拿出火折子点燃一旁的蜡烛,健步至内室,才惊觉刚刚那淡淡的药香是从何处飘来的。
屋内两人,一人站立,一人静泡水中。
“七爷为何会在这里?连师父也在?”他走到浴盆前,俯身静静的闻了闻那股不正常的药材气味,突然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声音卡在喉咙,彻底语塞。
尚穆不曾解释,低头不语。
轩辕h也随后进入,脸色黑沉。
屋内太过安静,安静到四人紊乱的呼吸都能清晰入耳。
“为何要这么做?”轩辕h黯然摇头,如果他知道事情会发展至此,他绝不会任凭他胡来。
轩辕皓闭目不言,事已至此,何必解释。
“师父,你为什么要同意?明知这样下去,他们二人中必死一人,你为什么要答应解毒?”季聍宇声嘶力竭,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一脚踹门把刚刚离去的那个女人带回来。
尚穆走到二人身前,当着他们的面取下轩辕皓身上的银针,最后,当针身隐隐泛黑时才开口道:“这是我和辰王之间的约定,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既然今天你们都看见了,我也就挑明了说,疗程一旦开启,不能停,一旦停下,毒素反噬,只会落得二人都死。”
“师父――”季聍宇扯下那一把暗黑的银针,双眸赤红,看看尚穆,又看看选择沉默的轩辕皓,忍住那险些脱口而出的斥骂,最后夺门而出。
“七弟,你这么做,是自私的。不管是对谁,都是最自私的做法。别说瑜儿,连我都不能接受,你这一次彻底做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无可挽回。”轩辕h紧跟其上忍痛出屋。
尚穆无声的伸手捡好地上的银针,随后拿出白净的衣衫替他穿戴而上。
短短一刻钟,却对二人而言是漫长的,漫长到指尖发抖无力,漫长到双腿发软险险倒地,最终,漫长到月光涣散,碎了一地。
当往日阳光依然照耀大地之时,当烛泪落尽满室白光闪耀之际,那扇等待已久的门,终于在她昏昏欲睡的瞬间砰然而开。
“皓。”沈静瑜听到外堂的声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戴好匆匆下床。
轩辕皓沉色望着她站立的地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只着一件单衣,秋寒露重,特别是早上时分,而她,身怀有孕,又身中剧毒,竟还不知保暖。
一时气急,他沉着脸上前一声不吭的将她抱起。
沈静瑜咬了咬指尖,嘟起嘴,委屈说道:“皓,你怎么了?”
“已经快入冬了,你怎么可以不穿鞋就跑出来?会受风寒的,丫头。”轩辕皓将她放回床上,又细心的将她散落的衣裙披上。
“昨晚你都没有回来。”沈静瑜小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