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探子 - 食色生香 - 十二弦琴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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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探子

“莺儿是主动去找的你?”

“不是,是在后罩房遇上的,我正觉得有点儿凉,想要去拿暖好的鞋子,出门正巧遇上她。”

“她是去那里找什么人?”

“奴婢问了,她说是找以前关系好的妈妈,生病了,过来探望下。”彩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关系再好也好不到她们的院子来?

而且,这院子里除却粗使丫鬟和粗使婆子外,其余的丫鬟和妈妈都是四奶奶陪嫁带来的,莺儿可是二奶奶房里的大丫鬟,居然会主动的来探望个粗使婆子?

这事儿若是在四奶奶院子里还不稀奇,因为她向来待人和善,但在二奶奶院子中就不一样了。

她向来很分个等级高低。

“要不要奴婢去后罩房问问,她是来找谁?”彩云的心气也涌起来,可小日子身子不爽利,她的一张小脸还蜡黄的。

梵音拍拍她的手,让她坐了身边儿,“去问了也白问,亦或许那些丫鬟婆子都是二房三房派来盯着咱们的,即便不是她们,难道就没了别人?”

冯妈妈看着梵音,“要不然四奶奶就趁这个功夫把后院趁机收拾收拾,终归都是咱们给银子,犯不上给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依着妈妈的意思吧,也敲山震虎,让二房的心思收一收,免得这件事让她们闹腾出去看乐子,但最麻烦的还是咱们。”

梵音看向冯妈妈,“理由您去寻吧,那几个人做事也的确不利落,下了这么多天的雪也不清扫干净,院子里的干枯叶子也不清理,前些天春草找个丫鬟刷一刷暖炉,可惜怎么拿去的,还是怎么拿回来的,还与春草吵了几句。”

梵音轻笑,“有的人就是不识敬,还是得您这个厉害的出面。”

“那些人就是天生奴才命,您看老奴的。”冯妈妈说着就出了门,翠巧给彩云拿来了一碗热暖饮,彩云也正巧在屋子里与梵音说说话。

方氏听着莺儿的回报,脸上满是不屑的冷笑。

“藏的还挺严实,居然什么都问不出来,老四的媳妇儿看着是漫不经心的,其实心眼子比谁都不少。”

“四奶奶省心,院子里的事都是她的那位陪嫁妈妈管,连她身边的大丫鬟都很听那位冯妈妈的话。”莺儿觉出自己说的话不对劲儿,她可只是个丫鬟,索性连忙转话道:

“只可惜四爷院子里以前没有伺候的丫鬟,不然四奶奶也不会拿起的这般顺当。”

“她院子里难道就都那么听话?没有起异心的?”方氏对这种事格外不信,“一院子女人,就那么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各个都对老四媳妇儿那么忠心耿耿。”

“倒是听说有一个丫鬟病了,被冯妈妈单独训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莺儿顿了下,想起名字来道:“好像是叫水溪。”

“那你就与她多亲近亲近,老四媳妇儿院子里打探不出来,你就去三奶奶院子里再听听消息,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是玩什么花活!”

方氏格外不能忍受“不知道”三个字,这会让她从心底恐惧到头顶,格外的没有安全感。

莺儿点头应了,二爷钟行廉正巧从外回来。

方氏连忙起身迎过去,莺儿伺候着褪去外衣,钟行廉对着她笑了笑,让方氏的脸上顿时变了色。

但钟行廉转身看向方氏时,她便瞬时的挂上了一副贤妻的笑,上前道:“听说老三媳妇儿娘家的兄弟都给放出来了?这前儿个进去,这又完好无损的出来,到底是闹的什么事啊?听着都觉得是个笑话了。”

“定是有人说了话,”钟行廉对此很不在意,“老三都不屑管这种事,我也没多问,免得他生嫌。”

“都是为了亲戚好,哪能生嫌?自家人还得向着自家人,老三和老四去军营练兵了,你这个家里最大的兄长,该问问也要问一问才行。”

方氏的贤惠让钟行廉很是满意,“我一个爷们儿怎么去问?还是你们妯娌间多走动走动,也别寒了老四家的,如今钟家就要抱成团才行,不能让外人钻了空子,若是这一场仗三弟四弟能够打赢,那咱们钟家可就又能复起了!”

钟行廉对此事抱有很大的期望,方氏顿下道:“二爷是想的好,就怕真的打完了仗,四弟又会闹着分家,他是嫡出的……何况,咱们那位大姑奶奶也不体恤您和三爷,只当老四是弟弟。”

提到钟氏,钟行廉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自小就被大姐瞧不上,没什么原因,只因为是庶出的孩子罢了,他和钟行奇为此也很恼火。

钟行廉与方氏也过了这么多年,他如何不知道方氏的心思?显然这个女人是又有什么手段了。

“别闹的太大,老三媳妇儿就罢了,老四媳妇儿,大姑奶奶可是很护着的。”

“二爷放心,我哪会那么不懂事,何况我也是为了老四好,上面没有婆婆帮着教媳妇儿做事,我这个做嫂子的总要帮忙盯着点儿,大姑奶奶不会怪我的。”

方氏这么说,钟行廉也不再多问,在屋内喝了一会儿茶,就以去书房忙碌为借口离开了方氏的院子。

莺儿仍旧在屋中伺候着,方氏自当知道二爷是去找后院的姨娘了。

看着莺儿,方氏也撒气的道,“刚刚二爷瞧你,你怎么不跟着伺候去?”

“奴婢才不去。”莺儿坐了小杌子上在绣着鞋面,“大小姐说这鞋面着急用,奴婢要先伺候大小姐。”

钟良秋是个刁蛮的,自她回来,二房的丫鬟婆子们也被她给闹腾的各个心惊胆战,稍有不对劲儿她就骂,时而还赖在方氏这里不走,钟行廉也只能去姨娘的院子。

这事让方氏不知道有多恼火,可自己的闺女她还舍不得说,只能咬牙忍了。

但她终归是二房的正妻,若是生不出儿子来,始终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否则她也不用这样绞尽脑汁的帮钟行廉在钟家抬地位,争取让三房和四房斗,她来当和事老了。

田氏从梵音的院子回去,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萌发的恐惧格外剧烈,剧烈到她浑身打颤,尽管在抱着热乎乎的暖炉,可她仍旧在害怕。

她原本以为杨怀柳拿到那张宇文信大婚的请柬会与她大吼大叫,甚至会发怒,所以她才进屋就关上门窗,生怕外人听到这件事。

可谁承想杨怀柳居然只拿过那张请柬,就让她走?

她……她怎么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田氏心里只觉得她越没有反应越不对劲儿,难道她也怕被张扬出去吗?还是她心底与宇文信仍旧有着藕断丝连的情分?

不应该啊,若是那样的话,她当初干嘛不嫁去宇文侯府?还伸手打了宇文杰。

亦或许是来钟府当探子的?宇文信送的请柬上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田氏已经疯狂了,她的每一个念头都会把事情想的极端可怕,越想越歪,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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