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先下手为强
宇文信与钟行廉之间是否达成什么勾当，梵音自当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会儿已经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只打算送走最后一波宾客后便开始大吃大喝，好好的补偿补偿肚子里的小宝贝。
虽然小腹还没有隆起，梵音也已经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的存在，食物和体能的消耗都比以往要高出两倍还多，刚才偷偷的吃了一碗面，这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又饿了。
合着肚子里这个也是个吃货……
轻轻地拍下自己的小腹，梵音的脸上也露出温馨爱意的笑。
只是总有人不会让她高兴太久，她刚送走两位侍郎夫人，一转身就见佟妈妈在她身边，虽然脸上都是笑，可笑的梵音心里发颤。
“怎么不在二奶奶那里伺候着？”
佟妈妈笑着道：“是二奶奶让老奴过来请四奶奶，说是孝雅郡主要走了，请您送一送。”
“郡主不是正在陪着公主殿下？”梵音微微皱眉，佟妈妈立即道：二奶奶刚刚在门口遇上了郡主，听郡主吩咐的。”
梵音心里把方氏骂了狗血喷头，她还真是无处不钻，逮着机会就能去巴结贵人？
难道她不知道孝雅郡主与钟家是死敌吗？
心中厌恶，梵音此时也只能过去看看，只是她心里更想着待今日的开张结束后，要再重申一遍方氏和田氏不允插手素斋楼的事，田氏如今不张扬了，方氏心里恐怕揣着鬼了！
到敬文公主的雅阁中，梵音正听到她与孝雅郡主二人的笑声，只是梵音一进门，孝雅郡主脸上的笑容便很快收敛起来，“……怎么说是去送几位宾客就回的，突然就没了人影呢？是怕我在这里为难你？我是准备走了，只寻思临走之前也要与钟四奶奶再见上一面，也是请你过来陪一陪皇姑祖母，免得她一个人在此寂寞的慌。”
吩咐了自己做事，还讨好了敬文公主，梵音只觉得从皇家大门里出来的女人真是累，一句话包涵多少含义，若是个脑子慢的，恐怕还听不懂呢。
装傻谁不会？梵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学的最好的本事就是装傻，根本不回答孝雅郡主刚刚的话，笑容淡淡的道：
“您要走？那我这就送您。”说罢这句之后梵音便立即朝门口喊着，“去告诉郡马爷一声，另外吩咐下人们为孝雅郡主备车，孝雅郡主慢走！”
梵音侧过身便引请，孝雅郡主的脸色当即阴沉，想要指责她两句却翕了半晌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委委屈屈的道：
“杨怀柳，咱们二人本能结为很好的姐妹，只是你心存芥蒂，总是觉得我待你情意不真，这又是何必呢？”
“郡主这话说的我不懂了，是您要走的啊？我还有些舍不得呢，若是您还有空闲的话，我再让门口的马车撤回去？”
梵音准备装傻到底，孝雅郡主的脸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只能朝着敬文公主福了福身，“皇姑祖母再休歇一会儿，侄孙女先回了，改日再到公主府为皇姑祖母请安。”
敬文公主半晌都没有开口，这会儿只微微颔首，道：“去吧，让宇文信不用过来了，好好的护着你回府，你也转告他，若是敢对你不护不敬，本宫一定饶不了他。”
孝雅郡主羞涩的点点头，再次的行了礼便离开了雅阁。
梵音一直离她半步送到门口，路上有不少夫人过来寒暄告辞，孝雅郡主也一一应答，好半晌才走到门口。
宇文信早已等候在这里，梵音离得很远就已经看到了他，特别是他那一双阴测测的目光投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梵音很不想到门口与宇文信有近距离的接触，可惜要送孝雅郡主，她作为素斋楼的主子还不得不到门口，左右探看，寻找钟行俨的踪影，而心底刚有了这个念头，钟行俨却从她身后走过来，“媳妇儿就在这里别乱动了，忙碌一天也累坏了，不就是送客么？我去！”
钟行俨笑眯眯的拍胸脯，随即把梵音挡在了自己身后。
孝雅郡主有心拿捏两句，可见钟行俨一双浓眉微蹙，脸上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便把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微微淡笑着转身，朝向宇文信行去。
宇文信看到孝雅郡主时，目光中布满欣赏和爱慕，温柔的笑，主动上前的呵护，更是让孝雅郡主白皙的面庞上涌起一抹红晕。
这并不是做戏，而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护着孝雅郡主上了马车，宇文信便看向钟行俨，“谢过钟将军今日的款待，此地景色优美，菜肴丰富美味，人也更美，还望下次到法乐寺请静一大师讲经时，仍然能有机会来此品尝，钟将军不会拒绝吧？”
“素斋楼招待八方宾朋，唯独不招待畜生，这种事可不是我说的算的。”钟行俨指指宇文信的马，“早些上马，祝你一路顺畅，别遇上劫匪歹徒，不过你出点儿什么事我也毫不在意。”
挠挠自己的耳朵，钟行俨摆明了不耐烦。
宇文信并未生气，嘴角轻扬，“我一定会再来的。”
“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个福气。”钟行俨说罢，宇文信笑着前行几步上了马，随即吩咐侍卫启程。
最后的一个目光，宇文信投向梵音，梵音此时根本没有看向她们，而是在与一旁的钟呈说着话。
看到这个女子轻抚着腰肢，脸上慵懒倦怠更透出几分妇人的妩媚，宇文信的心弦又被拨动一下，不再怨念为何她没有归属于自己的怀抱，因为那是迟早的事！
看着宇文侯府的车队离开素斋楼，钟行俨才随着梵音一同到敬文公主的静阁中叙话。
看到梵音脸上仍未消去的厌恶，敬文公主笑的很开心，“谁让你偏要开这家素斋楼的，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那就要去迎接不同的客人，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你烦的，你不烦的，通通都要去应酬，还当是在家中的四奶奶呢？在这里，你呀，就是要伺候人家的。”
“那也要看来的是谁，”梵音知道敬文公主是故意的挤兑，“若是您来，我在旁边伺候多久都是应当应分的，若是不喜欢的，两道苦菜就给对付了，还得付我银子，不喜欢吃也可以，下次别来啊？还不挣那份钱了！”
“哟哟哟，让你说的，好似别人都求着你似的，还真当自己的手艺天下无敌了？”敬文公主的笑意更浓，她就喜欢看杨怀柳故意耍蛮的小模样。
梵音做戏也要做到位，“我的手艺到底是什么水准，您心里还能不知道?今儿一桌席面二十五道菜，都是各府的夫人们，平时讲究的便是细言少餐，今儿不也是吃光光了？各个猜着谜，兴奋的不得了，我啊，卖的可不只是手艺。”
“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都是从哪儿想出的点子，让本宫今儿都吃惊好几回。”敬文公主想到孝雅郡主，再看看一旁的钟行俨，意有所指的道：“只是你们也要布置好，此地可不安全。”
“这件事您放心，我会隔上一段日子才来，平时不会到此地的。”梵音知道敬文公主指的是钟行俨出征以后的安全问题。
她也不是硬逞强的人，该躲就躲，该藏就藏，虽然如今有了生意，可家中的事也不能这么撒手不管了。
敬文公主点点头，看到钟行俨这么就还不说话，“怎么这样沉闷不语的?谁惹着你了似的。”
“没有，刚刚想了点儿事情。”钟行俨脑子里想的都是宇文信找钟行廉私谈之事，聊的是什么，他也早就知道，尽管他们二人找寻的是个私密之地，但素斋楼是他布置下的地方，哪能有不通消息的死角？
敬文公主看他一脸沉重，也没有追问的心，又坐在这里喝了一杯茶，她便以要早些回府歇息的理由，带着人离开了素斋楼。
敬文公主今日能到素斋楼来已经是让众人惊掉了下巴，梵音知道她是为了吴灵珠的事，特意还自己一个人情，不过她还是让钟行俨亲自将公主送回公主府，“……路途遥远，你亲自去，我也不必担心着。”
钟行俨明白她的意思，点头便答应了。
敬文公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了梵音好几句，随即才上了车辇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