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 青妆行/军妆 - 西岭千秋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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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南烛从杜若的院子里拎着药出来,远远看见一帮子小厮一哄而散。只剩下苦菜头看着她。

“你怎么不跑啊?”南烛问。

“我知道你不会生气。”苦菜头真是个人精。

南烛正要说话,却看见苦菜头脸色一变,似乎看见了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哥哥,你小心一点!”,言毕,一噌就跑了。连招呼都忘了说。

“臭小子,忒淘气了。”南烛下意识偏过头,却看见不远处白絮按着一个丫鬟的手姗姗而来。

她穿着一身白狐毛的百蝶穿花蓝袍子,湖水蓝的袍子雍容富贵又别有一种清雅韵味。极是适合她。

“白姐姐。”南烛道。

白絮笑吟吟地说:“你楚姐姐醒来了,似乎有心事。你可否顺道去见见她?”

南烛闻言,连忙称谢。朝白絮寄居的小楼走去。

雪地里,白絮渐渐收敛了甜美的笑容。一双美眸,阴沉得不能再阴沉。

“你确定你的法子管用吗?”白絮身边的大丫鬟抬起头来说,斗篷里是一张美丽却黑黑的脸。别有风情。

原来是锦绣。

“相信我。一个月,直要一个月,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的计划只是出了一点小麻烦。我没想到她会跟楚风荷投缘。碍事的楚风荷。好在,她就快要死了。”白絮说。冰冷无情。

她本是用楚风荷来彰显自己的心善,博取南烛的信任。谁知南烛会跟楚风荷相处得胜过自己。

白絮不知。人与人之间,缘分两字最为奇妙。有的人,一个微笑就能成为知己;还有些人,脸对脸笑上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

“你那个朋友,又是发小,不会搅乱你的计划吧?”锦绣问。

“不会。她这种人,除了莫名其妙的梦想,别的什么都不懂。”白絮自信地道。

不远处的山石中,苦菜头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屏住了呼吸。没人注意他。他却注意着风雪里的一切。

南烛到了小楼前。

进了屋。赏心领着她进了内院。

南烛进了罗帷。楚风荷躺在床上。

“可好些了?”南烛问。

楚风荷并没有因为脸被毁容而捶胸顿足要死要活。而是平静得有些可怕。

“在想什么?”南烛温和地道。

楚风荷见南烛来了,说:“南南,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锁事,你愿意听吗。”

“你说我听。”

“小的时候,我跟一个朋友玩泥巴。用泥巴做成各种各样的泥人泥碗。我的朋友兰心蕙质,做出的泥碗泥罐子漂亮精致得不得了。我们都很珍惜自己做的小东西。有一天,我们的泥巴人被一个小男孩给毁坏了。我是大哭一场,当时就出手打了那小男孩。而我的朋友,却原谅了他。”楚风荷说。

“你的朋友,真大度。”南烛道。

“半个月后,那个男孩意外坠马而死。”楚风荷道。

莫名地就有股凉意。

“再后来,我的朋友开始学弹琴。她在京城最有名的作坊里订制了一把琴。做好那把琴要三年。终于等到琴做好的那天。偏生朋友家有个不讲理的蛮横妹妹,抢走了我朋友订制的绿水名琴,并当着我朋友的面砸成了两半。我朋友说‘没关系,一个阿物而已。再好的东西,也比不上人。伤什么,都别伤了感情。’”

“这话说得没错。你朋友爱物却不被物所限。很有气度。”

“不久之后,她的那个妹妹死于丑闻。”楚风荷道。

南烛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巧合?”

楚风荷没有直说,只道:“这些天,躺在这,往事反倒想明白了一些事。南南。你说,如果那个朋友因为失去一件心爱而珍惜的东西痛苦上几年,那么,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恐怕没什么事做不出来吧。”南烛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楚风荷意味深长地看了南烛一眼。

南烛茫然。

人,往往是当局者迷。

“南南,记住我一句话。做人,自保最重要。不知自保,便是对身边人最大的伤害。但愿此生你能懂。”楚风荷道。

赏心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楚风荷便不再说话。

南烛从院里走出来。隐隐约约觉得楚风荷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像是想提醒她什么。她的那个朋友?什么意思?

不经意间,头顶忽然多了一顶油布伞。

是鲁冰花。他轻轻松松地跳进了院子,给刚走进雪里的南烛撑起一片清朗。

南烛朝鲁冰花一笑。

鲁冰花却皱眉嗔道:“怎么不打伞?”

南烛大大咧咧地道:“忘了,没事,有斗篷。--对了,你跟沐王说什么?”

“以后你自然知道。”鲁冰花嘴角一勾道。

“透露一下?”南烛笑。

鲁冰花便伸出手凌空一抓,温和地笑着道:“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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