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兄台去哪?”骑马的人道。
“随风而行,看上京花开。”无愁懒懒地答道。两骑白驹并辔而行。
“如此说来倒是顺路得很,一块走吧。”蓝色衣裳的人大笑道。这个人有一双温和的眼睛。
无愁微微皱眉。他向来不喜欢跟人凑太近,除了美人。这个蓝衣人虽然长得不赖,却不是女人。
既然不喜欢,便懒得多说,看了骑马人一眼,扬鞭策马走远。只听见身后远远道:“嘿,怎么自己走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莫名其妙。无愁公子心里道。
好在这点事不会影响他赏花看月的闲情。青楼买醉一场,好不痛快。直到侍童侍女赶到,惊讶地问他:“公子,百毒门的人是您一个人解决的?”
无愁抬眼道:“他们来追我了吗?碰都没碰上。兴许迷路了?”
侍童嘴角抽搐。
无愁公子话一出口,却猛地明白过来那蓝衣人话里的意思。
原来是他出手。
“无聊。”无愁公子将酒杯一丢,“好端端地欠个人情,我可不会认账。”
青楼名为浣花。掌柜的名叫花娘。据说花大娘年轻时艳冠三城,身材窈窕,舞姿有若天人,更是兰心蕙质,最善笔墨箜篌。可是无愁公子见到她时,已经不过是一个胖胖的女人,虽胖,眉眼却依旧动人。
浣花楼格调雅致,姑娘们也知冷知热很会来事。无愁公子索性暂住在这。
白日无事便闲逛京城,夜间便缱绻脂粉温柔乡。倒也自在。
唯一不痛快地就是总与那蓝衣公子遇上。真不知是京城太小,还是蓝袍人无处不在。无愁公子简直快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猴儿拔毛变□□的本事,算起来,进京城后还没有一日不遇见他。“真巧,你也来看花?”蓝袍的公子乐滋滋。
“路过。”无愁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那太好了,我也是路过。”蓝袍人笑眯眯地追上。
无愁公子停住脚步,道:“我还是杀了你吧。”
眼不见为净,成天窜来窜去窜得心头烦。
蓝袍人却摇摇头道:“你耐性可真不好,这样怎么当和尚。”
无愁公子怒道:“谁要当和尚了。”
“不当和尚,你来护国寺干嘛?”蓝衫人边说还边无辜地眨巴两下眼。
无愁公子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他自己一来脾气,确实走到了护国寺。
无愁公子正欲说话外带动手。却见眼前蓝衫人突然两眼放光不怕死地按住自己肩头道:“我知道了,果然没看错――你也是来偷酒喝的吧!知音啊!”
知他个头啊!
碰他的肩头。无愁眼中已经显出杀意。
退后一步,无愁轻掸肩膀。
谁知眼前人却跟个看不懂的白痴一样,自顾自兴奋地说:“护国寺可酿得好酒,不亚于维郡绿酒。据说喝上一盏,此生无憾。就是监司的武和尚太难伺候。我来几次都没偷到。嘿嘿,若是你我两人合力,定可喝到。也不枉咱们来这一场。”
天下好酒?无愁公子莫名心动了一下。
而且这个蓝衫人竟然没偷到?无愁公子的好胜之心被点燃。
“择时不如撞时,走起!”还未等无愁公子反应过来,蓝衫人突然把他往寺庙里一推,张口运功大喊道:“嘿!偷酒的南若谷又来了!”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南若谷话音刚落,达摩院里就蹭蹭蹭窜出一排手拿水火棒的武头陀。头陀们功夫不弱,瞬间将无愁围住。
“好你个南若谷!先是晚上来偷,现在夜行服都懒得穿,白天也敢闯进来!真当我们护国寺无人不成!”首头陀棍棒一指,虎虎生威。
无愁算是明白了,南若谷使了个调虎离山的计策,他不幸被坑了。
“叉出山门!”和尚们恼恨道。能把大和尚惹成这样,南若谷真有几分本事,也不知他之前究竟来了多少回。
无愁公子不及解释,水火棒儿就带着阵阵风声而来,很明显,大和尚们被南若谷惹炸毛了。无可奈何无愁公子只好含怒迎战。
好不容易摆脱了和尚们的纠缠,回到浣花楼。侍童问:“公子,怎么了?”
无愁连道三声晦气。便唤美人来解衣洗浴。
泡在花瓣中,想想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莫名其妙。伸手道:“羊奶。”
他偏好在沐浴时喝点东西。
谁知羊奶没来,红袖也没来。屏风上搭上一只脏兮兮的手,然后冒出了一个脏兮兮的脑袋。
无愁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南若谷。
南若谷脸上头上不但有土还有伤。眼睛在乱发下像是会发光。
“奶没有,好酒两缸。”南若□□,将个脏土缸往全是花瓣的浴桶里一丢。无愁公子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伸手接住这脏不流丢的缸子。
“一人一份儿。本公子很公平。哈哈哈。”南若谷笑,“好臭啊,要不顺便一起洗?”南若□□。
无愁闻言横目,再次动了杀意。
“开个玩笑的。我走了!――对了,这几天别出去。”
“为何。”无愁公子心想你还能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