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爱，潜入深深蓝海

陆明现在看见张芸，有点讶然，只见这个小寡妇一改平时的穿着，现在穿得非常正统，远非平时的性感。现在看上去，张芸更像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而不是艳光照人的名媛贵妇。

最让陆明讶然的，是张芸的恭敬态度。

张芸向来都是女老板，虽然待手下亲切，但处处都露出一点高人一等的优越性，只有在陆明面前，她才会放下高贵和矜持。现在，面对聂青岚，她却做出近乎女仆欢迎女主人回家般的姿态，深深地鞠躬，直到聂青岚走到她的面前，才用微带颤抖的声音恭敬地道：“欢迎，欢迎你！”

“芸姐，不必客气，我们都不是外人，谢谢你一直照顾陆明，我是特意来谢谢你的。”聂青岚跟景寒不同，冷美人并不擅长交际，她来估计不会理会张芸，只关心是否与陆明在一起。如果是身份特殊的沈轻舞，那么张芸恐怕会跪下来迎接才能解脱心中的不安，所以她作为众女的代表来，最是合适。

“哥哥我们先进去吧……”颜梦璃知道聂青岚肯定和张芸有很多话谈，马上拉陆明进去。

聂青岚不想让陆明参与女人间的话题，特意让颜梦璃迟一天来，让她陪着陆明。

张芸也觉得陆明在场，她很难向聂青岚说出心里话。

赶紧把聂青岚请上她的房间，亲手给她倒上一杯清水，微微犹豫下，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谷玲玲看张芸的手有一点抖，本想小声劝一句，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也有点僵，原来巧嘴的自己竟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见心跳怦怦响。

“玲玲，你去给聂警官收拾下房间吧！”张芸发现这小妞的手比自己还要抖，决定让她走，免得陪着紧张。

“那我出去了！”谷玲玲赶紧给聂青岚鞠躬，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

“我，我能叫你青岚吗？”张芸坐到聂青岚的对面，不敢抬头看着她，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我知道你会来，心里又高兴，又恐惶。说真的，我这一辈子，什么都拥有，什么都不缺，在别人的眼中，我本来是可以过得很开心很幸福的……别人的眼中，我就像这一杯美酒，香甜，诱人，任何男人都喜欢！可是，我很羡慕你面前那一杯清水，它是那么的清澈，它是那么的纯净，什么都没有，不像我这一杯红酒……我也想纯净清澈，可是，我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那怕让我等到八十岁，我都会等到心爱的那个男人出现，才做他的女人……以前我不懂得这些，我没有等他，只是贪图享受，趁着年轻及时行乐，直到心爱的男人出现，我忽然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也失去了一辈子的幸福……”

眼泪，就像断线珍珠般在张芸的手指缝间滴落。

她以手掩面，不想聂青岚看见自己满脸泪痕，借着这份激动，她把心底最想说的话，统统当然一个陌生的情敌倾诉出来：“我好羡慕你！在这几个月，我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变回了十八岁，那时的自己，天真无邪，纯洁可爱，人见人爱，那时的我，拥有女孩子最大的骄傲和幸福……可是梦醒，我会哭得一塌糊涂，不是别人，是我自己亲手毁了那个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女孩子……我好后悔，但来不及，我现在后悔了，可回不了头！”

聂青岚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却没有开口安慰。

她知道，张芸不需要安慰，只需要一个静静聆听心底悲鸣的听众。

张芸拭了下眼泪，又长长地叹息，那叹息声比黑暗里坟地传出的幽灵呜咽还要悲凉：“我还是幸运的，如果晚十年，或者晚五年再遇见陆明，相信你不可能会来这里，我也不可能再抱着一丝希望，在你的面前哭诉。遇见陆明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也不明白我心里有多么自卑……我知道配不起他，可是他实在太优秀了，我无法压抑心中的疯狂爱慕！也许，你会取笑我，我也常常嘲笑自己的，凭什么？一个残花败柳的小寡妇，还想渴求世间万千少女都无法接近的功夫小子……”

她忽然朝聂青岚跪了下来，仰起泪流满面的脸庞，小声哀求道：“我不敢奢求别的，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们会无视我这个下贱的女人，在陆明停留在香港的时候，会偶尔过来，看望一下痛改前非的我。比起你们，我甚至算不上路边的野花，只是路边的狗尾巴草……我给不了陆明他任何东西，但希望你能够看在我真心悔改又毫无恶意的份上，给我这个残花败柳一个追悔的机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重生机会吧？可以吗？”

“张芸，在来之前，老实说，我心里想过很多。如果换成你站在我的角度，相信你不会高兴看见一个情敌的出现，尤其是你的身份不像别人，你是一个寡妇，之前声名也不太好。”聂青岚示意张芸起来，又轻声道：“当时的陆明之所以会挑逗你，并非他很爱你，喜欢你，而是他想戏弄你，同时也有种欲望冲动，本能地想女人发泄，他是童子功的修练者，之前从来就不曾与女人欢好过。他在你身上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能猜到一点……”

“我发誓是爱他，不是因为感官的刺激，我在这几个月再三地想过了！”张芸急急地辩白。

“你和他的相遇是一种错误，但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聂青岚的前一句，差点没让让张芸滑进绝望的深渊，她还以为自己哭诉半天，这位聂青岚一直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后一句却让她愕然，旋即惊喜，难道这个聂青岚会原谅自己勾引陆明的行为？

“你可以给我一个考验，又或者一种惩罚，我不在乎接受任何条件！”张芸激动得跪了下来，焦灼地请求。

“起来吧！”聂青岚抬抬手，神情微黯，也微微叹息道：“其实我们与陆明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错误，但我们也是强求，非要这样稀里糊涂地和他在一起，明知他的身边有好几个女孩子了，大家仍然愿意留下来。”

“你们不同，你们都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再说他有能力，你们跟他在一起，没有错！”张芸反过来安慰聂青岚，她生怕蓝海众女的关系闹不好，那么一来，陆明就根本没空再顾及香港这边的自己了。她很清楚，这个聂青岚是他心中的宝贝，不论世间的道德规例如何，他不会放弃她的，另外，还有那个据说是聂青岚表妹的景寒，最后当然还有自幼青梅竹马长大的沈轻舞……那个沈轻舞，就是整个朱雀家族的传人，张芸估计众女每一个都听她的，甚至聂青岚会来香港，都可能是沈轻舞的决定。

别说这三个在陆明心中份量最重的女孩子，就是刚才喊陆明哥哥的那个古典女孩，相信都是他的心肝宝贝。

她们一个个，都是人间精灵，天上嫡降的仙子，他是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