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三) - 公主复仇计划 - 司晨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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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文下出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我觉得有必要总体回复一下:

1、女主绝非从一而终,结局是无cp,中间有和不同的男人好过,但是每次都是1v1;

2、我写每个人物,都不是为了虐而虐,也不是为了伤害无辜,每个人物都有他存在的意义;

3、针对有没有大boss的问题,我想说:这篇文的主题其实是男尊社会和女尊社会的对抗。双方都有在布局。文下一些觉得女主伤害无辜、不够正义、只会欺骗感情什么的,都是他们没有看到最后的片面说法。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走进屋子的时候,见崔伯言正被用布条绑成了一只粽子,发髻散乱,灰头土脸,斜斜靠着墙壁,昔日形象全无。

“你们都下去吧。”我吩咐道。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他和我两个人时,我便将他身上的布条解开,扶他起来。

这屋子的格局我自是熟稔无比,不过转了一圈,便变戏法似的寻到一把梳子来,为他梳头绾发。

崔伯言轻轻一推,便挣扎开来,直着眼睛,沉声问道:“你怎知梳子在哪里?”

我颇为无辜的望着他:“不知道。但就好像梦里这般演练了很多遍一样,想梳头时,自然便寻了出来。”

崔伯言将我手中的梳子夺下,恨恨掷在地上,继续盯着我看,颇有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这种眼神,和当日跟楚少铭在一起被他当场捉住时一模一样。

我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竟敢这般待我?”

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好不知自重!张云澈连娶你都不肯,你还肯为他洗衣服煮饭……你本是公主之尊,何等娇贵,怎能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劳你伺候!我……你我是结发夫妻,你拿我当什么人?你……你眼睛瞎了!”

我颤声道:“张云澈是谁?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提他的名字?你……我知道我对你不起,只是你这般反复提别人,又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写休书还是和离,随你乐意!”

我一边说,一边从屋中寻出笔墨纸砚来,正要磨墨之时,却被他一把抓住,将墨条远远掷了出去。

他十分凶狠的盯着我的眼睛:“你倒是想!你早有预谋是不是?你又想起他来了?他又来找你了,是不是?你忘记他从前是怎么待你的了?你跟他私奔三次,还有了他的孩子,后来连你父皇都松口了,他却心心念着当下一任国师,不肯娶你!”

看吧,本公主就说,崔伯言对我的从前,知道的不比陈文昊少。所以说对他用尽心思才缔结的婚姻,本公主就不应该有半点骗婚的心理负担。

可是一向温柔的他突然间转了画风,作为懵懂无知、理应遗忘了旧事的本公主,自然应该做出一些反应来。当我正在犹豫是冲着他反吼回去,还是哭闹一场的时候,他已经扑了过来,用手托住我的头,狠狠的吻住我的唇,仿佛想证明些什么,就如同溺水将死的人那般穷凶极恶,竟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架势。

我挣脱了几下子,好容易才挣脱开来,怔怔望着他,流下泪来。

有慌乱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踉跄而去。我猜想是有人撞破了这一幕,吓坏了。

崔伯言仿佛是真生气了,本公主分明哭得楚楚可怜,他却看都不看,整了整衣服,冲到门口,大声叫道:“还愣着做什么?都收拾收拾,我们走!这地方最晦气不过,不宜久留!”

崔伯言一贯谦和,待人接物甚是妥帖,这些周府的下人们只见到过他和煦如春风的一面,哪里见过他如此严厉、不留情面的时候?只是他说话之时自有一种凛然的气势,无人敢不听从。是以明明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天色又已近黄昏,心中诸多不愿,众人还是沉默着整好队伍,预备上路。

崔伯言此时才迟疑着走到我面前,看那架势竟是预备抱起我似的。我这才想起来的时候是被他抱了一路,可是此时……

以本公主平素的脾气,若是这般轻易原谅了他,想来就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吧。

“休想!”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倔强。

崔伯言垂下眼睛,仿佛要掩饰目光中的失落苦楚那般。然而片刻之后他便抬起头来:“吴家兄弟,劳驾你们抬夫人下山!”

先前曾用滑竿抬我上山的那两人答应一声,走上前来,向我行过了礼。

我装作没看见,迟迟不肯动身,崔伯言便又发起狠来,将我拖拽到滑竿里,用带子缚紧了。

“我们走!”他大声叫道,头也不回,大踏步在前面走着,不知道怎的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不过片刻工夫就看不见人影了。

夜幕降临,周府这帮人自是训练有素,不待吩咐,早已燃起火把。一队火龙,走在深山竹林之中,分外诡异。

气氛甚是沉闷压抑,只是那滑竿却比来时安稳许多,想是抬滑竿的吴家兄弟格外小心翼翼的缘故。

又走过了一段山路,吴家兄弟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劝我:

“夫人,你也要看开些。以夫人的美若天仙,世间男子见了,无有不心动神摇的。崔相公抱了你一路,怎能把持得住?他又是你夫君,名正言顺。纵然仓促间唐突了夫人,却也是情不自禁,岂能因为这个就反目成仇的?”

“少时夫妻老来伴。以小的看,崔相公实在是爱煞了夫人。似这等的夫婿,可不是几辈子修来的?还望夫人打开心结,同他好好过日子才是。”

这吴氏兄弟都是三四十岁年纪,膀大腰圆,甚是莽撞,却不防说出这等话来。我抬头细细朝他们打量了一回,心中便有了猜测,知道大抵是他们撞见了先前那一幕,误会是崔伯言意欲白日宣淫了。只是这般谈吐,并非事先别人所授,想来这吴家兄弟,从前只怕也读过两年书的。于是含笑问道:“想来你们在周子夫府上,一定颇得重用?可曾……”

话音还未落,便看到前方有人仓惶奔来,边跑边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崔相公不知怎的,冲撞了天师道的国师,国师一怒之下,说要处死他呢!”

这一下子不要紧,火龙队伍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他们再怎么训练有素,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天师道在他们心目中,便是宛如神邸、甚至和皇权不相上下的存在。等闲人见了天师道的国师,都是要三拜九叩的。如今听说崔伯言冲撞了国师,这可怎生了得?

众人七嘴八舌说道:“天师道怎会跑来此处?”

“崔相公那般稳妥的人怎会跟天师道发生冲突?”

先前跑过来报信的那人便道:“小的远远看着,也不知道端的,只是听闻国师也在,因此天师道的气焰十分嚣张。都说要取了天师道的七星宝剑了,当场斩杀了崔相公呢!”

他们只管惊慌失措,却是语焉不详,本宫听得一头雾水。好容易见浅薇和半夏两个人挤了过来,我忙问道:“半夏,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夏平时吊儿郎当,如今神色却是颇为凝重:“对面是天师道新晋的天师大人和他的新婚妻子,正在南山散心。崔相公一时不慎,冲撞了他们的车驾。似乎天师的夫人多看了他两眼,又问了几句话。崔相公便开始激动起来。天师闻讯大怒,仗着人多围住崔相公,说要请出七星宝剑来,逼他服罪认诛。”

真是冤家路窄。这是事先本公主决计想不到的。如今仓促之间,只怕遣人飞马去报崔老国公,也于事无补。一则天师道未必肯卖崔家的脸面,二则崔伯言已然出族,此事颇不占理,崔老国公不好出面。

“夫人!快想个主意啊!要不,你去天师座下哭诉求情一番?”吴家兄弟闻言早急了,给我出主意。

“对!对!这是一个办法!夫人快些去!崔相公今日里着实有些邪门,怕是冲撞了什么也说不定。正好请天师道的天师一并作法,除了这妖孽!”

愚民着实无知。

他们对天师道既敬且畏,有着盲目的崇拜和信任,认为天师道既可以驱邪除妖,又能包治百病,甚至还可以知天数,预言王朝兴衰更替,却又大慈大悲,怜贫惜弱,会在一名布衣女子的哀求之下,轻易放过对他们出言不逊的人。

不得不说,他们很傻很天真。

天师道的再度兴起,和大熙陈素娥陈皇后的崛起和外戚陈家的强势是分不开的,可以说,天师道成就了陈家,陈家同时也成就了天师道。是以如今,天师道的神权才有堪堪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迹象,甚至对崔伯言这等世家之子拥有先斩后奏的大权。

因为本公主的缘故,崔伯言恨天师道入骨。更何况他刚刚被张云澈的事情气昏了头,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说出怎样的话,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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