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计策 - 公主复仇计划 - 司晨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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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计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对女主有点信心,这文的主旨真的不是嫖男人。

陈文昊日理万机,便是谢太后的丧事,也是以卢妃主持为主。对付张云澈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本公主一个人头上。

幸好此事不难,本公主和张云澈多年的纠缠之中自然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其实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表现得越死心塌地的驯服、卑微到尘埃里去,他越是狂妄自大、不把你当做一回事。当张云澈自以为可以对本公主为所欲为、令本公主言听计从的时候,一张大网终于收紧,让他浑身动弹不得。

“恩师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没有心的。”被重重刀兵围住的时候,张云澈突然如梦初醒,如是说道。

我居高临下的坐在他面前,好整以暇的用手敲击着桌子。然而若说心中没有疑惑,那是假的。

他是天师道最杰出的弟子,亦是前任国师曾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他知道的关于我的秘密,比任何人都要多,他仿佛能处处看透我和针对我。这种洞悉曾经令本公主毫无招架之力:

那年,他第一次见我,便毫无根据的直接断定说:“陈睿晟是不是你杀的?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怨,杀了未来的皇帝!”而那个时候,大熙尚且摇摇欲坠,苟延残喘,便是最野心勃勃的陈素娥,都不敢如此断言;

之后他还说过:“你如此锋芒毕露,孰不知一己之力,怎可与大势相违?”然而所谓的大势,也不过是他们天师道的处处倒行逆施而已。自本公主向大熙昭灵皇帝进献明镜之后,屡次布局,十有七八,皆被天师道洞悉玄机,提前破局,偏偏堵在令本公主最难受的地方,以至于经营至今,尚无和陈文昊正面相抗的实力。

“我早已看到你的结局。”张云澈被凶神恶煞的众侍卫带走之时,挣扎着仰头望着我言道,“你每次轮回的结局,都不过是万箭穿心,众叛亲离而死!”

这是何等恶毒的诅咒。然而我看到他眼睛里怜悯的神色,竟然有几分不确定起来。

那一瞬间我几乎动了念头,要喝令众侍卫将他留下,背着陈文昊细细盘问拷打一番,好问出天师道更多的秘密来、事实上,这些秘密已经困扰了本公主很久了。

天师道继承前朝五斗米道衣钵,也算是源远流长,但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中兴,辉煌壮大到其鼻祖张道陵也无法企及的高度,定然别有玄机。本公主曾经许多次想过,天师道的某任国师,只怕和本公主的来历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前前任国师凭着类似置换反应的点石成金术和在后世看来颇为粗浅的外科医学知识,博得民众眼球,完成了天师道复兴的第一步;是前任国师力排众议,冒着得罪当时炙手可热的弘农杨家的危险,执意从村野山间甄选出“社稷之福”陈素娥,并反复暗示昭灵皇帝应当宠幸她;是前任国师反复举荐陈家,这些原本是社会最底层的可怜人才有了同世家子弟比试武艺、以军功发迹的机会;其后,蛊惑昭灵皇帝废杨皇后,诱导陈家造反……种种大事里,皆可以看到天师道进出忙碌的身影。

若是天师道中有人和本宫出自同一时空,他们抱陈家大腿的行径却也不难理解,但他们对萧夕月这样一个小透明的针对,甚至早于本公主进献明镜之前,却让人更加费解。

懵懂无知的婴儿也许不记得有的事情,然而本公主又怎会不知道,杨皇后有意无意间喂本公主吃的东西,便夹带着不少从天师道顺来的私货?现在细细想起来,只怕杨皇后的难产,乃至本公主的先天不足,后天失调,都和天师道有莫大关系。一个无嗣无宠、空有美貌的弱女子,何以值得他们如此郑重其事大礼招待?

“等一等!”我终于出言吩咐道,但是下一刻我便知道这种企图挖出秘密的想法仍旧是落空了。陈文昊带着满脸的怒意前来。

“你和他嗦什么?莫非仍对他旧情难忘?”陈文昊颇为不快的说道,挥一挥手,便命人将张云澈押入天牢,等待发落。这是天师道硕果仅存的唯一一名核心弟子,若是他死了,只怕天师道的秘密从此深藏历史长河的淤泥之中,再也无从得知。

但是本公主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头疼。陈文昊语气不善的告诉我:“你弟弟安乐侯萧非凡蓄意谋反,他那藏在深山之中的一万私兵已经被朕寻到了。幸得丞相裴宇之告密,否则朕至今还瞒在鼓里。夕月,你究竟和此事有无关联?”

我又惊又怒,直接晕了过去,待到再醒来时,已是月上西楼。陈文昊不知所踪。冷清的月光照进殿中,浅薇却有几分忧心忡忡:“公主莫要慌张。想来皇上对公主尚有几分情意,此时前去请罪,只怕倒可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我奇怪的望了望浅薇一眼,却没有多说话。送出一万私兵做炮灰,只为了试探。陈文昊却不如天师道那般提防本公主,凡是出事无论大事小事皆赖到本公主头上,由此可见,天师道虽然有心扶他上位,抱他大腿,却并未将个中缘故讲与他听。

不得不说,张云澈临被捕前的那句话,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若是先前,听到浅薇如此问不到点子上的疑问,本公主必然会循循善诱提醒,例如问她知道不知道本公主往年里赚的巨额银钱都流往何方,又知道不知道本公主手中究竟握有几万私兵,又有多少隐藏势力。

然而如今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向她道:“听闻崔伯言果真是在议亲了,想来必是卢家的那位小姐。你预备着替我送一份厚礼。”

浅薇叹息道:“若是公主肯和崔相公说些软和话,又何至于此?”

连浅薇也如此看不透,实在令本公主心中焦躁。是,旧人另有怀抱,总是一件令人惆怅的事情。然而这份惆怅和江山社稷相比,简直是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那些爱情大过天、有情饮水饱是在和平繁华年代的人们才会认同的一种认知,坚贞不渝的爱情便如人世间所有美德,正是因为稀缺、凌驾于众人正常行为操守之上,因此才被反复歌颂和赞美。

更何况,要怎么才能让浅薇相信,崔伯言十有八.九也是天师道布下的棋子,和张云澈一般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不过他还不同于张云澈,想来他的定位是温柔路线,因此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本公主。只是以锲而不舍的死缠硬磨精神,妄图逼得本公主愧疚。如今他终于想通再不纠缠,皆大欢喜,看在他从前服侍得妥帖份上,也可送他一个大大的红包。

“如今太后新丧,国丧之中自然不好娶亲。便纵是送礼之时,只怕也是来年开春,你这丫头,何必如此小气,难道想替我省银子不成??”我笑着说道。

我们有闲暇讨论崔伯言的八卦消息,却也对犯了造反重罪、被囚入死牢的萧非凡稍稍施了点援手。

我捧着浅薇亲手炖成的燕窝粥,前去紫泉宫中求见陈文昊一面,但仿佛错过了最佳的哀求时机一般,陈文昊不为所动,甚至连面都不肯见上一见。直至本公主摔了粥碗,直接闯入殿中时,陈文昊才满脸疲惫的从案上厚厚的奏折后面抬起头来:“夕月,你这是教朕为难。你可知,蜀中有个女大王也在造反?若是赦免了你弟弟,岂不是给流寇落下口实?”

案边突然有抽泣声传来。我定睛看时,才见竟然是皇后王婉瑜跪居于此,看其形容,再想起方前李福成拦我时的目光闪烁,只怕已是长跪了一个两个时辰了。

“呀,这不是皇后娘娘吗?”我立即开始大呼小叫,“连婆婆丧礼都不能亲自主持的人,想来不知道身体虚弱成什么样子,如今怎敢劳动千金贵体,在此久跪不起,难道是犯了什么错事?”

王婉瑜面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听了我的嘲讽,却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本宫此来,便是要知会皇上一声,已命文华阁众翰林编撰《女儿经》,待书成之后,便请皇上御览。”

她她她……生生世世都是这般自我压抑束缚,好像如何打都打不醒,一定要自己折断自由之翼,成为普天下女子的道德典范,亦是封建束缚的最佳模板之一。

可是本公主可以容她当这个迂腐的皇后,却不能容她编撰什么《女儿经》,将她这套自我压抑的陈词滥调给天下女子拿来洗脑。

须知天下民众,敬惜字纸,推崇典范,便是灭绝人性到了杀妻杀子以侍君王父母的地步,只要编入《节烈传》或者《二十四孝》,便有人推崇备至,加以效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何况是名门世家出身、琅琊王氏之皇后所编撰的《女儿经》?纵使今朝为京中贵妇所不屑,只怕他日她本人便会成为无知愚妇效仿的楷模。

“三郎!”我向陈文昊大声叫屈,“皇后娘娘不保重凤体,却非要编撰什么《女儿经》,分明是暗中讥讽于我,她……她没安好心!”

陈文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等到王婉瑜告退之后,他才犹豫了片刻,告诉我道:“皇后说什么《女儿经》,分明是被你出言不逊气的。她长跪于此,所求只有一事。求朕准许长公主夫妇回京。”

“长公主夫妇?”我迅速在心中换算了一下,得出长公主夫妇便是楚少铭和陈幼瑛的结论。

“是这样的。”陈文昊沉吟说道,眼睛紧紧的盯住我看,“幼瑛她怀有身孕,在外上吐下泻,折腾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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