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剑心

日夜轮转，青鸟归息，天净山上温暖如春。成长总是夹杂着汗水和眼泪，徐白体会到了话本上不曾写出的江湖大侠不为人知的一面，江湖大侠在成为江湖大侠前都是日夜练习的无名小卒。

一月时间很快过去，徐白的手上结成了厚厚的茧，手中的木剑不知换了多少根，却始终不能在练剑石上留下印记。

药尘生默默来到徐白背后，“你还是未曾明白我的意思，你心中不相信木剑可击石，又怎能成功，习武之人若心中畏惧，便永远不会有丝毫进步。”

解江月也抱着医书给徐白打气：“加油小白，你一定可以的！”

徐白闭目调息，又突得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坚定，右手握着木剑竖于面前，剑锋婉转，凌厉的剑气顺着木剑打在练剑石上，发出铮鸣之声。

抬眼望去，练剑石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隐隐冒出寒气。

药尘生脸上闪过惊讶，“竟是天生剑骨”，摸了摸徐白的头，“不错，今日先回去休息，明日我教你剑法。”

第二日，药尘生教给徐白一套剑法，名为《重霜剑法》，“此剑法重在速度，出剑快捷，剑锋凌冽，待你练成之时，飞花走石，出剑无影，一息便可取人性命。”

随着他的话落，药尘生的身影瞬间消失，空中散发阵阵寒意，低头看去，脚下的地面已然结冰，长剑出鞘，寒芒乍现，远处山石骤然炸裂，激起的尘土碎石夹杂在刺骨寒风中铺面而来。

风中，药尘生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长袍随风飘动。他手中剑身反转，剑势如狂风骤雨，又似行云流水。剑影闪烁之间，寒气游离飘飞。

徐白伸手想要触摸，不料看似绵软的寒气却像锋利的刀刃，瞬间在他的手上划出一道伤痕。

正是这一举动，让徐白坚定了内心，他郑重举起木剑，学着药尘生的身影，挥出他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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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花开任去留。记忆会随着岁月模糊，但人却会在陪伴中变得历久弥新。一晃十二年，小小孩童已是少年模样，少年身姿硬朗，他的眉目间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坚毅和生气，剑式一出，如寒霜降临，气势逼人。红衣飘飞，三千青丝束成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舞动。

徐白十二年来练剑的寒气已笼罩整座山峰，冰冻三尺，草木凋零，飞禽走兽退而远之，唯有孤松长存。

“小白快来，师父叫你。”

“来了。”徐白收起剑，慢悠悠地过去。

涤沉殿

药尘生白衣纤尘不染，眉眼庄重，白发似雪，数十年的时光不曾改变他的容颜分毫。

“小白，你来了，为师有东西要给你”他抱起手边的剑箱，交到徐白手中。几步路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他瓷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师父，您的身体…”解江月欲言又止，面上眉头紧皱。

“无碍。”药尘生摆了摆手。

“这里面的两把剑，一把是我师兄柳沧溟的重渊剑，一把是你大伯的妄念剑，如今都交与你。当年我带你回天净山，那夜过后，你父亲却再无音信，我曾回去寻找，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徐府的尸体被百姓焚烧，也无法辨认身份，我知你心中有执念，你若决定好了，便明日午时来找我，我将事情都告诉你。”

徐白收起剑箱，朝药尘生行了一礼，“那徒儿先退下了。”

“小白，你等等我。”解江月追了出来，却见徐白走的飞快。

“师兄，我没事，只是一个人待会儿，你要的紫云莲我已经取回来了，你先去忙药田的事吧。”

看着徐白远去的身影，解江月面色凝重，眼里闪过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