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时间很快来到12月30号，元旦汇演前一天。
由于元旦后很快就是期末考试，所以本月没有进行月考，再加上汇演这天并没有课要上，所以相当于放了四天假，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可以媲美五一的小长假了，可想而知，同学们的疯狂。
经过那天滕煜突然出现在舞蹈室后，不知什么原因，之后的排练，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舞蹈室，不仅是他，还有于阳和秦明磊以及严翊，最后于佩佩和邱琳也加入到观众的行列，偌大的舞蹈室，因为这几个不请自来的观众，突然显得有点小。
几个男生每次来都会带不同的零食，渐渐地，和其他参加汇演的外班同学都混熟了，大家有说有笑的，俨然一个小班级。
董其琛虽有不满，但他们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滕煜，每次他都会坐在离他们排练最近的地方，手里只是拿着一瓶饮料，低垂着眼，只有在沈惟汐唱的时候才会擡起头来，盯着女生看，排练完，一群人就会浩浩荡荡离开。
沈惟汐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开口唱歌，竟也没有了前几次的紧张。
那天后，滕煜没有再多说什么，时不时会有一些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练习题，放在她的桌上，有时是物理，有时是数学，他会让她自己先做一遍，然后他修改后，会在错题旁做注解，再给她看。
他们每天依然交流不多，但练习题上密密麻麻的注解，好像一种另类的交流，一种独属于他们之间，不被外人知晓的交流。
沈惟汐不敢多想滕煜现在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独特，能够让天之骄子一般的他对她另眼相看，只是每天除了上课、排练，回家做作业之外，还要额外做他留给她的练习册。
滕煜也不会催促，只是于阳作为旁观者，实在是搞不懂俩人这是搞得哪一出。
“阿煜，我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那就别说。”
“不行，不说我要憋死，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这样不挑明跟挑明有什么区别？”
滕煜看着座位上低头认真做练习题的女孩，想起严翊曾经无意中提起过，她有自己的目标大学，以后想进外交部。
她虽然外表看着文静内向，但其实是个有想法、坚韧的女孩。
他不想影响到她，他也早有心仪的大学甚至做好了未来的就业规划，所以，他会尽力向她靠拢。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剩下的他来解决。
滕煜低下头，细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他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想影响到她，她是自由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得！这说了等于白说。
于阳摇摇头，没有继续追问。
滕煜又说：“王老师下课让我去办公室，讲几道下个月物理竞赛的题，待会下课你和秦明磊送她到公交站再走。”
“得嘞，煜哥，小的遵旨。”于阳学者电视剧里太监的语气回他。
滕煜斜睨他一眼，一脸嫌弃。
晚自习结束后，沈惟汐和田原下了楼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状似不经意地四周环视了一圈，没寻到他的身影。这几天放学路上几乎每天都会看到他在距离她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可是今天却没有看到，只有于阳和秦明磊，严翊和她们走在一起，所以，他为什么不和于阳他们一起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原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样子，问：“汐汐，你在看什么啊？”
沈惟汐低头轻抿唇，说：“没什么，只是今天好像只看到于阳和秦明磊，没有见到……”
他的名字卡在喉咙，她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总觉得说他的名字，就会泄露自己的心事。
好在田原和严翊没有察觉，田原没有多想，“你是说没看见大神啊？”
田原踮着脚往前面人群方向看了一眼，确实没有看到，也有点好奇，问严翊：“严翊，你知道大神下课去哪了吗？怎么只看到于阳和秦明磊啊？”
严翊没擡头地说：“听阳哥说，去办公室找物理老师了，好像是关于物理竞赛的事。”
原来是这样，知道他没有什么事后，沈惟汐微微笑着。
田原纳闷地问她：“汐汐，你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你笑什么啊”
“哦，只是想到明天就可以不用上课了，觉得很高兴。”
说到这个，田原也转移了话题，满足地叹息：“就是，一想到即将来到的三天，不，是四天，四天小长假，就感觉好兴奋啊！”
严翊也有了兴致，“你们元旦有什么安排吗？我妈说假期可能要回南方老家。”
田原饶有兴致地问：“汐汐，你假期要干嘛？”
沈惟汐：“要复习的呀，快要期末考试了。”
“对哦，那我也在家复习吧。”
沈惟汐想到，明天过后，又有三天见不到他了，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不过，他既要忙竞赛的事，还要帮她准备练习题，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分心，不行，明天得找机会跟他说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礼堂已经集合了大部分同学，只有高三年级要上完前两节课才能参加。
礼堂后台，沈惟汐坐在椅子上，穿着一条纯白的掐腰连衣裙，外面披着羽绒服，正被田原按着化妆，她不确定地问：“必须要化妆吗？我看也有没化妆的同学。”
田原：“汐汐，这必须要化的，你看高星洁的妆，化得多弄啊，那眼线快挑上天了，不过放心，你不需要那样的，你本来底子就好，咱只需上一层薄薄的妆就好，俗称斩男妆，这是对舞台的尊重好吗？”
沈惟汐听着她的歪理，只能无奈地闭上眼，随她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沈惟汐感觉自己都要睡过去的时候，又被田原大力摇醒，“汐汐，好啦，快睁开眼看一看。”
沈惟汐睁眼，看着镜子里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只觉得好陌生啊！
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皙，弯弯的眉毛细又长，含着盈盈水光的一双杏眼，被眼影晕染得更显无辜、清澈，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的双翼一般，上下翕动扑闪着，小巧的唇瓣上，只薄薄涂了一层豆沙红的唇釉，两颊的腮红衬托着白嫩的脸庞，如同刚刚绽放的桃花。
田原满意地拍拍手，叉着腰说：“嗯，我觉得我有做化妆师的天赋，汐汐，你敢信吗？这是我第一次化妆，某书上的教程，真是诚不欺我。”边说边绕着沈惟汐走了一圈，满意地直点头。
此时，于佩佩和邱琳推门进来，看到椅子上的沈惟汐，两人同时“哇塞”的一声。
“天哪，汐汐，你也太好看了吧，我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于佩佩拉着她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