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阿落,将你给我吧 - 皇后要二嫁/王妃太难娶 - 妃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132:阿落,将你给我吧

池凉倒在了台阶下的时候才觉得身上的疼痛,伸手一摸后脑,触到一股温热,他将手拿在了眼前,借着月光一看,果然见到淡麦色的手指被染成了红色。

他心里大恸,只觉一股悲哀从心底升起,瞬间就席卷全身。

池净几步走来,一脚踩在了池凉的胸口,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池凉躺在院子里,仰望着池净,他一身白色的衣装,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墨发因快速行动飘起,才在肩后落下,一张玉颜映着月光,神一般的尊贵。

只是,此时这个他从小一直仰望的存在正恨恨的看着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沉沉暗暗,再也没了往日里的清透。

他的胸口被他踩着,踩着的正是他刚刚踹着的位置,甚至他还用脚在上边捻了捻,痛的他骨头似乎都要断了。

池凉冷静的看着池净,眼里带着悲伤,只是一个字都不说。

池净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胸膛起伏不定,他盯视着脚下的池凉,面色复杂难言。

无论池凉与他是同父母还是同母异父,他们身上都有着相同的血液在流淌。他从小生病,在没有未来与希望的岁月里过活着,慢慢的,心性也被磨的平淡稳定,很多世人堪不破的,他都看破了。是以,他不像一般的贵族那样,对非正统的血缘无比默视。无论池凉是亲弟、庶弟、别人口里的野种,那也是他的弟弟,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

他做错了事,他心底里也恨,也痛苦,可是要他真下手杀了他,却是一时狠不下这个心。

不,不是狠不下心,是他明知道是他,却又杀不得他,心里恨意难消,又原谅不得。走了,不甘心,不走,又奈何不得。

就算将他揍的半死,发生在落音身上的事情,也挽回不了半分了。

他想说一句话,说从今以后,他们便不再是兄弟了。

这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多余。

从池凉欺辱落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将他当成哥哥了!

他已经断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份,他又何必再开口?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反而落了下乘。

他伸脚踢开池凉,大步向着院门口走去。

池凉看清了池净眼底里的决绝,心撕裂一般的疼,眼见着池净要走,他厉声悲唤:“哥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惊慌,痛苦、不甘、渴望、希冀……各种复杂的感情纠缠在一起,其间浓重的感情憾人心魄,表达出了他心底深处最想要发出的心声。池净身子顿住,却没有回头,池凉在地上向着池净爬了两步,仰头盯着池净,嘶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池净猛然转过身子,不置信的问池凉:“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池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蹒跚着走到了池净的面前,认真的、慎重的、誓要得到结果的盯着池净的眼,一字一字的道:“为――什――么――?”

有那一刹那间,池净几乎要以为自己错怪了池凉。

随后他就怒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非要他说的清楚明白吗?

他提起池凉的耳朵,将他的耳朵耳后摸了个遍,一脚踹到他的腹部,将他踹得踉跄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后,瞪着他问:“你后腰那朵梅花状的守宫砂呢?”虽然凉溪身上有,他身上没有,可他既然是凉溪了,以他那本事,定是可以用什么办法让其隐去。

池凉微怔,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道:“那东西,在我初尝情事不久后就消失了。哥哥说的守宫砂,是做什么的?”虽然有猜测,可他是真不知道守宫砂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是不想说他与女人*过,可是哥哥问了,就应当知道他那东西不见了好些年了,他有妾有子,在哥哥眼里,早都是尝过情事的人了。既然他早就觉得他破了身,那他否认又有什么意义?就算否认了,他也不会相信,还不如承认了。

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跟不跟女人鬼混!

池净气着了!他没有骗他,在初尝*后就消失了!要是他不知道他是凉溪,不知道那个守宫纱最近还出现过,不知道他最近才破了元阳,任是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将他与凉溪想到一起去。因为他遇到凉溪的时候,凉溪还是处子,可池凉早就不是了!

可是!

可是他知道池凉一直都元阳未破。

所以,这诚实的话其实是在误导他。他没有骗他,可他想要达到的结果就是骗他。

冷笑一声,池净语带讥讽:“我倒没发现,你竟是如此嘴硬。不但嘴硬,更是厚脸皮。”

被自己从小一起敬仰的哥哥如此讽刺,池凉心里一片揪疼,只是抿唇不语。池净却是接着问:“你是说好些年都不见了?”他上下打量了池凉一眼,忽尔厉声道:“你才初尝情事不过一月有余,当我看不出来?!”

池凉心神大震,他没有想到,池净竟然还有那种连人什么时候经历过情事都能看得出来的本事!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元阳未破,是处子身!

他竟然知道啊,哈哈!

那他这些年的苦闷,都向谁说?

池凉脸上与眼里闪现出的愕然被池净捕捉到,对于池凉是凉溪的那最后一丝怀疑都消失了,确定了凉溪就是他。虽然不知道他腰后那守宫纱是用什么方法让其消失出现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心里一阵闷疼,眼里是深深的失望。

不想再看池凉可恨的身影,池净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

手一挥,一缕头发在空中飘落,秋风将池净的一句话带到了池凉的耳边:“再敢害落音,我杀了你。”

话落,那缕头发飘到了池凉的脸上,丝滑薄凉的感觉传来,池凉才知道掉到脸上的是什么,心里巨恸,他颤着手接过从脸上滑下的那缕头发,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断发!

他竟然断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他明明知道还敢断发,这是说,他不认他这个弟弟了,从此以后与他断绝兄弟之情!

“呵,哈哈……”池凉傻了似的轻笑了两声,忽尔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心里拟制不住的悲恸,笑声苍凉癫狂,音扬数里,疯痴了一般,让远近的住户听了,都觉哀伤难过。

哥哥他断情了,就是说他心里是将他当弟弟看的,不当弟弟看,就不必割发了。竟然是……竟然是将他当成弟弟看的,竟然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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