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从心口飞出来的蝴蝶

10号那天，温情没去公司排练。

在家里等着收快递，她订做的戒指漂洋过海，到了。

拿到快递后，她就坐在客厅落地窗旁的地毯上，慢慢地拆快递，落地窗外冬日阳光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盒子包装的很细致，拆开外面运输过程中被撞得乱糟糟的包装，里面用泡沫一层层包裹的严实。

温情扯掉外层的泡沫，拿出那个精致的盒子。

是一个木质的盒子，棕黑色，带着木头的年轮纹路，隐隐透着一种木料香气，让人舒服愉悦。

打开后，是纯黑色天鹅绒底垫，上面放着两枚戒指。

对着阳光，细碎的光折射着，晃人眼睛，却又美不胜收。

温情给自己戴上，又伸手，毫无保留地观察那枚戒指，忽地犹豫了起来。

戒指，是期诺，是誓言，是一生之约。

她要为了攻略反派而交付自己的一生吗？

这个问题就需要回归到最初的源头上来。

她到底是把程囿当反派还是当她的老公。

到底是把这个世界当作小说还是客观存在。

且不说这个世界真实的令人分不清虚拟和现实，光是程囿这个人，都叫她看不清。

对她好吧，的确有好的地方，对她不好吧，话说的相当毒舌刻薄。

温情摘下戒指放进盒子里，扣上。

心绪有些杂乱。

索性倒下躺在地毯上，连眼睛都不闭，与冬日的阳光对视着，并不刺眼的暖阳照着她偏琥珀色的眸子，像一对绚烂的宝石。

窗外的植物依旧萧瑟着，从温情的视线只能看到淡蓝的天空，没有孤雁划过。

却让人舒心。

景色没什么不同，是人的心境不同。

起初定制和设计戒指的时候温情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讨好攻略对象。

毕竟攻略进度越快，她就可以越快回家。

但自己现在为什么反倒犹豫了？

甚至前几天的时尚晚宴上还有些吃醋，为程囿递给沈听瑶的那张纸巾。

想到这里，温情心里涌出许多复杂的情绪，那些和程囿相处的片段像是电影胶片在她脑海内飞速掠过，她甚至都来不及抓住一丝情绪和想法。

最后定格在程囿用手给她暖脚的画面。

她心口一紧。

算了，送吧。

温情一向自诩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上心，真正到了要把戒指送出去的时候还犹豫了起来。

怕。

怕程囿不接受，怕程囿和往常一样黑着脸，冷哼一声，又或者不耐烦地叫她的名字。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两天，连跨年演唱会上的排练都慢吞起来。

晚上九点的时候，程囿才回了水云间，温情小心翼翼打开门，见着程囿从楼梯上来，拎着大衣准备去书房。

他今天穿了件深酒红的衬衫，黑色马甲，配着黑色的西装裤，头发柔软地搭在太阳穴两侧，脸上依旧带着往日的冷厉。

难得有一件不是黑色的衣服。

温情扒着门，小声叫了他一下：“程囿。”

程囿脚步一顿，转眼看温情，眸里的冷冽也散了几分，站直看她。

温情拉拉程囿的衣摆，“你进来一下。”

程囿被温情拉着，进了卧室，她又把他按在沙发上让他坐好，伸手就要捂程囿的眼。

程囿快一步，捉住温情的手腕。

细瘦的手腕，食指和大拇指掐着还能多出一小节，太瘦了，手还有些冰。

于是程囿问：“很冷吗？”

温情眨眨眼，“还好……”

“说吧，要做什么？”

“嗯……想遮住你的眼睛，给你一个惊喜。”

程囿听了，抬眼看温情，眸色微动。

她白灰色的头发梳了个鱼骨辫，搭在左侧胸前，左耳边还用一枚金色发夹将碎发别起，圆润小巧的耳朵上没有任何挂饰。

素净着一张小脸，没有化妆，像白玉软糕似的可口，眼里盈盈闪动着几分羞涩，或者还有点紧张，那颗泪痣依旧明媚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