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样道别，这是个问题

嗤――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松本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内廷乱成一团，外交部的大人好说歹说，赔了很多钱才让那群海盗悻悻地离开了。

春雨要的人死了。

莫名其妙地烧死在城门口。

为什么一个被就走的人会在城门口烧死？但是那具焦黑的尸体上面残留的布片经过验定确，又实是哪个吉田松阳的人的衣物无疑。

这也为免太巧了，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长官们一个个息事宁人，不愿意把事情透漏出去。哪怕事情再疑点重重大人们都不愿意管这些事情，一个个独善其身，自己又何必去做出头鸟？！

尽管……

松本看了看自己的手枪。那把一直被松本随身带着的手枪。松本就是用这把手枪，打中了刚刚快跑到城门的劫狱者。当时明明看见他倒下了！为什么那个人倒下了会再爬起来？还是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

松本恨恨地锤了一下床。

如果那个人走的再慢一点，自己也许就能捉住他了。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升官，将军的接见。到时候自己就刻意耀武扬威，可以去吉原找到花魁让她陪自己喝一杯――

房间的门被大力踹开。一个细小的身影背对着光线慢慢逼近。

【刚刚那一枪是你开的，对吧？！想必你也已经洗干净脖子等待承受那一枪的后果了吧。】随着喁喁低喃。那个身影举着手里反射着月光的刀慢慢靠近。

像一头择人而嗜的野兽，把松本完全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反抗！松本举起手枪，却在途中被打飞。

明明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很多的人，为什么面对着对面人的这种气势，自己却丧失了所有反抗的情绪？

……

面沉如水，月光透过刀身轻微的折射淡淡地打在冲田的侧脸。

一个孩子把一个持枪的大人逼地走投无路。这样的画面荒诞却和谐。

微弱的光芒让那侧脸刀刻一样莫名锋利起来。手里锋利的刀刃映照着冲田眼中冷峻的光芒。

――――――

走出屋子，冲田的神情出现了一刹那的迷茫。

有点恍惚。

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帮那个人做完事情不是立刻离开而是鬼使神差留在那里，而看见他中枪的时候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又是什么。

【回去吧――近藤桑最近又失恋了……心情不大好的――如果明天的早课迟到就会……】会什么？

近藤桑从来不骂自己的。早课迟到了大不了被馆主骂。那又有什么？

……

早点回去，那个人欠了这次的人情，明天就会来找自己了……吧？

可是生活却又在不想让它平静的时候别扭地恢复了平静。

道场依旧是原来的道场。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

那把紫色的伞再也没出现在自己的周围。就好像那连续几天晚上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里有个和自己年龄一样，身高相近的孩子撑着一把紫色的伞。

他说【这里是江户，将军就是江户的‘法’。我要是从他的眼皮下面劫走人，是一种对‘法’的藐视。无论被救走的人到底重不重要，到头来都会遭到全国的通缉和追查。这种救法，这人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他喜欢在烈日下打着伞坐许久，然后很遗憾地叹气【不是不想，是不能。】他说费尽心思救人救只因为――【因为我高兴。】但是，好像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唔――――】

戴上红色眼睛的眼罩，冲田躺在道场外的阳光下，‘他’喜欢的阳光下。

【这就走了？真薄情啊……】用的，是平淡无波的叙事语气。

隐隐约约记着，好像是某个晚上。

他站在撑着紫色的伞的他身边

【玩泥巴，是小鬼的爱好。】

他站起来一举手中的伞。然后对着他两相比划【看清楚了，小。鬼！我比你高】【比身高用的着拿伞么？放下。】

【为什么要放下？我和伞是一体的，谁也不要想分开我们！伞就是我，我就是伞！】【……】

【有本事小鬼你比我撑着伞高啊！】（你这个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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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剧透早知道了你净身高和我一样，加上伞绝对比我矮！）

冲田两手臂抱着头倚在道场的柱子上。

【比撑着伞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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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君】冲田三叶忧心忡忡地看着辫子时期的土方十四郎【总悟他在道场发生过什么吗？每周回家都花很长时间游泳，而且喝牛奶……他原来并不喜欢喝牛奶的……】【撒――谁知道呢。在道场也是每天抽出空就游泳。】大概是想要长高吧。

【哈哈】近藤站在两个人的身后看着湖里游泳的少年【大概是在我和十四身边呆太久了，也想要长得高一些吧！】三叶有点不放心地最后看了一眼在水里自顾自游泳的少年，然后转过头去。【对了！我从家里带来了一些扇贝。谢谢大家平常对总悟的照顾。一起吃吧】近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