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星期三早上，程怡和陆晓上班迟到了，这是程怡来SL这一个多月里第一次迟到。一则昨晚两人聊天聊得有些晚，今早都没有听到铃声，二则程怡来例假肚子有些痛，早上也是浪费了一些时间。
然后在营销部内部开会时被江茜当众点名批评，而且语气并不好。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江茜人算是比较和善的，营销部里偶有迟到现象，说明情况，一般不会在会上批评。
部门内部每个星期都会开一次例会，总结一个星期里的得失成败，比较自由的那种，其实也说不上是很严肃的地方。
程怡陆晓两人当然是点头认错，陆晓凑过来小声对程怡说:“我猜主管遇到了不顺心的事，那小脸拉得哟，跟驴脸似的。”
程怡差点没忍住笑，小动作推了推陆晓，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
“我看哪，”一个程怡并不是很熟的人开口:“某些人身份不一样了，自然不把这些条条框框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气氛是相当尴尬，众人都意味不明的看向程怡，期待着她说什么，或者是看戏心态。然而可惜的事，程怡什么也没说。
她握了握手指，并不打算搭理。
或许有些软弱，性格使然，程怡一点儿都不会跟人针锋相对，而且她也觉得有些事不是你解释了，别人就会放过。
“好了，”江茜把一叠文件夹竖起来整理了一下，站起身，“周会就到这里，我不希望有什么特权，开始工作吧。”
江茜回到办公室后，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开始工作。程怡和陆晓两人座位挨得近，陆晓滑了下椅子，靠在程怡耳边低语:“还说什么不希望有特权，她不也是靠着点特权才当上主管的么，有什么好得瑟的，搞得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程怡笑了，转头轻言:“怎么你好像对她有意见啊，以前不是觉着人不错吗。”
“你这小没良心的，”陆晓拧了她一下，“她人是不错，可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么，你看那电视剧里多少因为爱情疯狂的人。这江茜喜欢于副总是众所周知的，啧啧，你呀，危险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忧患意识！”
程怡不以为意，“生活哪有电视剧那么狗血，又不是每个人都是疯子，性情大变毕竟是少数。”
陆晓“切”了一声，拍了拍程怡的肩膀，颇有些意味深长，“孩子，你还太年轻……生活可远比电视剧复杂得多。”
明明是一句有哲理的话，怎么从陆晓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具有喜感呢。程怡挠挠头发，忍不住想笑。
来了例假，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感觉下身胀胀的。程怡揉了揉腹部，起身去茶水间接热水。
然后她又一次听到了一场对白，茶水间果然是八卦的好地方。靠在这里，偷点小懒，说会小话，倒是一块好地方。
“诶诶，李程怡现在可是我们营销部的名人了。”一人说。
“可不是，”另一人笑着说:“何止我们营销部，在其他部也挺有名。”
“哎，怎么就搭上了于副总，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其实她长得也没有很出色吧。”先前那人感叹道。
程怡无奈的笑了笑，在大学于Z尧追她的时候，没有人认为她配不上他，但现在，似乎大家都觉得是云泥之别。果然，进了社会，女人在贬值，男人在升值么。
她站在外间也不好进去，里面“哗哗哗”地在放水，交谈还在继续。
“我听说李程怡能从A市那个旮旯地方调过来，也是因为于副总！”一人突然道，接着又说:“我一好姐妹在人事部工作，这事儿她清楚，据说先前打算招进咱营销部的不是她。”
外面的程怡抬步正准备离开，听着这话，人都愣住了。
一个多月前得知自己被调总部是兴奋的，说实话那成就感满满的，现在才知道……是因为于Z尧的原因么，呵，果然不是她自己的实力。
“啊，原来还有这等事。我说呢，她确实没有过人之处，怪不得啊……哎，这世道，果然什么都得靠关系，想当初我进SL还很花了一些力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有什么好气的，”对方不屑的嗤笑了声，“靠裙带关系进来的，总归不硬气，这也是我先前一直不喜欢她的原因。”
“嗨，程怡，在这儿干嘛？怎么不进去？”一声叫唤让门外的程怡醒了神，也让里面的两人噤了声。
程怡笑了笑，“哦，我是准备过去的，”说着举了举杯子，“接水。”
茶水间里的两人立刻走了出来，双方互相微笑打了招呼，恍若无事的走开。
叫她的人是胡敏，跟程怡也算有点交情，但也仅限于平时聊聊天，并没有深交。
她走过去接水，没有看程怡，只微笑说:“她们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不会。”程怡笑笑，她们说的也本是事实。
胡敏点头，看了看程怡，“你是不是来了月事，肚子痛？”
程怡略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胡敏笑了，“看你的脸色就明白了，我办公室里有些老红糖，我去拿点来，泡着糖水喝会好很多。我每次痛经都是喝那个，挺管用的。”
程怡摆了摆手，“不用麻烦，我其实还好。”
“这有什么麻烦的，”胡敏捧着杯子往外走，笑道:“同事之间，不要那么客气，关系会慢慢好起来的。”
程怡点头，也没再拒绝。
怎么说呢，知道了事情真相，程怡心里是不舒服的，并不是怪于Z尧，也不是觉得走后门可耻，说到底她还没有那么清高。
只是有种自信被戳破的，吃瘪的心理。
“怎么了，”陆晓走过来拽了拽她，“有心事啊？”
程怡默了半晌，开口:“我的确是靠于Z尧才进这里的。”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陆晓不以为然，“工作带家属，SL是准许的，不用担心。”
“……”
“诶诶诶，”陆晓两眼圆瞪，拍着程怡的胳膊，“家属来了，快过去。”
那边“家属”也看到了她们，迈着闲适的步子走了过来。
陆晓在“妹夫”和“于总”之间纠结了好久，待于Z尧走近，还是没有勇气喊出“妹夫”，那强大的领导气场可不是盖的。不过叫于总，好像真的太显生疏了吧。
陆晓笑道:“来接程怡吃饭吧，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