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大婚!
四面机关发出那嘎嘎的声音,那是年深日久的声音,如一个恶魔缓缓苏醒,那锈透了的声音,那尘封已久的死亡之声缓缓传来。检详蛟
五个人立马观看四周,雨箭横飞,五人纷纷躲闪,那一根根锈透了的箭居然能插进石头里,可见起威力有多强!
“太阳,送给你!”穹影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将风铃花抛向石阑。
那花有毒,慕容哗岂能让石阑去接,他身子一闪,袖子一挥,就将风铃花包住,刚回头时,却听到穹影大笑:“哈哈……太阳,我说过,你甩不掉我的!”
慕容哗脸色一变,急速折回,却迎来一股强劲的箭雨,他一心都在石阑身上,一把利刃直接穿过他的锁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袍。
石阑手中一道彩光击中穹影的心口,穹影却死死扣住她,笑得十分灿烂,“太阳,我不懂得成全,也不懂得如何占有,我只懂得,和你在一起,很好,我不会放手!”
石阑挣不脱,看到慕容哗肩膀满是鲜血,心狠狠一抽,手中一道彩光蔓藤狂长,沿着机关的缝隙钻了进去。死死卡住机关。
穹影笑得更加开心,“果然是我的太阳,不过,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守寡,陪我。”
石阑怒道:“谁要陪你?谁要守寡?赶紧上前,兴许还能运功驱毒,死不了!”
穹影笑得有些凄凉,却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做我的太阳!”
他话音一落,身子瞬间坠入那悬崖,连带着石阑的身子。
“丫头……”慕容哗冲了过来,石阑一惊,她可以死,但是他不能!不能!
石阑挥出所有力气,蔓藤如一只巨大的手瞬间缠住慕容哗,尹小王爷也正巧赶到,他死死抱住慕容哗的腰。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打斗的人儿突然发现不对,唐念一个转身,“阑儿……”
宫锦自嘲一笑,那笑容满是苦涩的味道,他终究还是奋不顾身跳下去追随她?唐念,本王说过,在本王倒下之前,你给本王好好活着!
宫锦的身形更快,一只手扣在岩石上,一把拉住石阑,穹影的腰间不知多了一个什么机关绳索,立即扣住石阑的腰肢。
三个人悬挂在悬崖下,宫锦一掌击碎那绳索,那绳索却立即扣住她的腰肢,似乎必须要扣住一个人才会解开另一个人。
宫锦抬头看着唐念,他的眼中,果然只有石阑,她眼中瞬间染上一层雾气,苦涩而悲凉,“唐念,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慕容哗,千年的情,我南宫家还你!”
宫锦说完,一把抓住那绳索,绳索立即缠住她,瞬间解开了石阑,她的手一用力,将石阑抛向空中。他们立即坠落。
唐念的手一把扣住石阑的手,他再看宫锦时,宫锦眼中全是悲凉的嘲讽,她垂下眼帘,不愿意再看一眼唐念。任由那绳索扣紧她,拉向穹影。
两个人的身子坠入那漆黑的水中,连一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
石阑转身施展灵术,蔓藤狂生,却没能及时抓住宫锦,她看到穹影眼中的悲凉,宫锦脸上的绝望,淹没在那涌动的黑水之中,蔓藤刚钻入水中,就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缕青烟。
“影子……”石阑至始至终都不明白穹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知道穹影一生的灿烂不过是海市蜃楼,他说她是他的太阳,他只想抱着太阳一起坠入地狱,而不是无尽的黑夜。
可是,他却还是没能带走他的太阳,反而带走了宫锦。
唐念痴痴望着那黑色的水面,仿佛丢了什么,“宫锦贤弟……”
对,她是他的贤弟,他的义弟,此生唯一的挚友,难道真的葬生在这黑水之中吗?
他一把将石阑抛向山崖上,自己的身子投向那面黑水,石阑挥出所有的灵气,黑色的水面瞬间被蔓藤覆盖,一条蔓藤将他拉了上来。
慕容哗也已经击碎约束他的蔓藤,一把接住石阑,唐念也随之瘫坐在崖壁上,满眼都是一片死灰,却执意要跳下去。
他如发了狂,抽出血刀挥下,瞬间劈开了所有的蔓藤,蔓藤纷纷没入水中,如滚烫的肉锅里打入一个鸡蛋,发出嘶嘶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石阑再次使用灵术,蔓藤紧紧困住唐念,“念哥哥,蔓藤钻入水中就会被融化成一缕青烟,你不能犯傻,想想唐爷爷,唐姑姑。”
慕容哗却一掌击晕他,“小尹,带他上去。”
石阑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他直截了当,不过,她看向山崖时,眼中全是悲哀,她无法用言语来评判宫锦和影子。
影子想拉她坠入地狱,宫锦用命来救她,她无法去诉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蔓藤慢慢融化在那涌动着的黑水里。
慕容哗剑眉紧蹙,看着那黑漆漆的水面,他无法去想那样一个人就这样葬送在这里,“她的确有南宫无忌的气魄!”
他轻易不夸奖一个人,就算是南宫无忌,他也只是在心里夸赞,从未说出口,而今,却说了出来。可见他的敬意。
尹小王爷背着唐念,他边走边哆嗦,“我不是唐门少主,别惹我,我惹不起,放过,行行好,放过哈……”
“少主……”凌风大惊失色,伸出一根绳子,将两个人都拉了上来,他好不容易追到这里,却没想到,看到他那个如神o般的少主被人背着出来?
客栈内,石阑为慕容哗包扎伤口,见他一直愁眉不展,她又何尝不是。
“还在想宫锦的事情?”石阑淡淡道,将药膏涂在他伤口上。
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石阑也沉默,她知道他生气了,生气她在生死关头,将他禁锢住,不让他走进步入陷阱,眼睁睁看着她坠入山崖,那种心急如焚和恐慌依然存在,可是更多的,是愤怒。
她想到自己若死了,不会难过,可是若他死了,她无法承受。在生和死面前,那个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人。她自私地选择了死,若他下来了,如宫锦那样葬身于黑水之中,她一定会追随。
另一个房间,凌风一直不敢离开。
唐念昏迷之中一直在做梦,永远是那一幕,她说:“唐念,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那绝望的眼神,哀怨而凄凉,她垂下眼帘那一刻,仿佛全天下再无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那骄傲的神情。不断重演着,仿佛他的生命就定格在那一刻,他的手伸在空中,使劲地抓,却只能抓到那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空气。
“宫锦贤弟……”他紧锁眉头,在睡梦中惊喊一声,身子瞬间坐起来,伸手揉了揉额。
原来是一个噩梦,这个梦还真是太可怕了,他庆幸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苦笑一声,“凌风,找到宫锦了吗?”
凌风不敢说话,只是微微后退一步。
唐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自欺欺人,他又躺下,闭上眼睛,似乎低声暗骂一句,“该死的恶梦。”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睡都无法入眠,那种永失的绝望,在心口悄悄蔓延,仿佛天崩地裂,又是嘶声力竭的哭喊,在他平静的体内不断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