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二章 游街示众 - 娘子,回家吃饭 - 皮蛋二少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两百七十二章 游街示众

礼部尚书王琮嫡次女刺杀常宁王妃未遂,被剃光了头发身穿一件写着‘不知廉耻’四个大字囚服丢到菜市场中央断头台上,一时间引得无数人围观。

幸运没被要求换上囚服丫鬟则是低垂着头躲躲闪闪地跪在被反绑了双手王千紫身后,恨不能将自己脑袋钻到泥地里不让人瞧见半点。

王家在王琮昏倒被送回府里后就开始各种兵荒马乱,到现在几天过去了,王琮还没见好,王夫人和几名姨娘差点就哭瞎了眼,到后甚至互相埋怨再次打成一团。

大姐王嫣红本来对王千紫也是多有照顾,但是自从两日前观林候府来退亲和她撇清关系之后,她便也因此恨上了自己这个同父同母亲妹妹。

听她被押去游街,也仅只是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便将自己锁在房内,不管不顾。

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肉,王夫人本来还喊了人要去把王千紫接回来。没想到朱姨娘比她棋高一着,不等人派出去便一状告到了还躺在床上王琮那里。

王琮本来正在另一名美妾服侍下喝着药,闻言双眼瞠得老大,一把将药碗掀翻,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让她去自生自灭!我王家没有这种女儿!谁要是敢接她回来,就跟她一起滚到外边,从此不准踏进我王家大门!”

此话一出,王夫人立刻哭倒在地,却终是不敢再提起这个话题。

常宁王府要整治对象根本没有其他人敢去救,王千紫发现自己被剃成光头之后好几次疯了一样往地上撞想弄死自己,奈何双手被锁身体被固定住,任她如何挣扎都逃不掉,只能跪在阴森森断头台上享受众人围观和嘲笑。

这时候她才是真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江封昊跟何乔。她只是不甘心本应属于自己东西被抢走而已,可并没有想要害人心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突然就起了想要杀了常宁王妃念头,她本来只是想去吓吓她而已,真没想到要杀她啊!

“我是冤枉!我是冤枉!……”

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掉,王千紫跪在断头台上,嘴里喃喃地重复着,看着底下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模样,心中一阵阵绝望。

连爹和娘都已经不想来救她了吗?

太阳越来越大,集市上人不减反增。

毕竟才大病初愈,又跪在这儿老半天,王千紫徒劳无力地挣扎闹腾了一阵,非但没能逃掉,反倒把自己弄得头晕目眩。

身后丫鬟想逃不敢逃,不想上去帮她,只是木木地跪坐在原地不动,偶尔才偷偷抬起头往台下看一眼,祈祷人群赶散去。

或许是收到了她祈祷,也或许是大伙儿都看过瘾骂过瘾了,到集市散了时候,人群终于减少了一半,也没人像之前那样拿石头菜梆子和臭鸡蛋往她们身上丢着玩了。

丫鬟松了口气,盘算着等晚上人少一点时候离开京城,逃得越远越好。

反正出了这种事,王家是肯定回不去了,大不了她逃远一点,到乡下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怎么也现在就丢了性命来得好过。

正想着,目光又是往台下看去,却不其然对上一双带着兴奋眸子。

那是一个身穿深褐色短打,头上戴着斗笠,身材很是削瘦汉子。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汉子立刻转过头去,看着丫鬟,嘴角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笑。

丫鬟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过这人,等脑子里清明一点才想起来――原来这人跟之前上过他们家马车向姐兜售奇怪头花那个婆婆好像,撇去唇上胡子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那双细长眼睛看过来时候总让人感觉背脊发凉,很不舒服。

出于恐惧本能,丫鬟不敢再和他对看,缩了缩脖子,又把自己藏到了王千紫身后。

底下那人见状,脸上笑大了,一派从容淡定地拿手把斗笠往下拉了拉,挡住大半张脸后,转身就想离开。

却不想就在不远处楼上,冷千山等人也一直在留意着他。

见他转身想走,冷千山那张面瘫脸上无甚表情,眼底却是明晃晃地写着嘲弄。接过手下人递过来型弓弩搭在手臂上,连扣两下扳机。

只听咻咻两声,两支改良过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戴着斗笠男人听到声响想要闪开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一眨眼功夫,两支弩箭已经带着尖锐破空声,毫无悬念地命中他腿窝处。箭尖刺破皮肉,直接从膝盖上钻了出来,带出一长串血花。

“啊!”那汉子惨叫一声摔倒,膝盖着地时候又是一声痛呼,浑身大汗侧躺在地抱着两条腿不停哀嚎,“我脚,我脚……”

“杀人了!”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喊了一声,围观群众立刻轰一声如摩西分海般挤向街道左右两边,纷纷找地方挡住自己,深怕下一秒自己也会遭牵连给扎成豪猪。

斜对面楼上站着冷千山依旧没有半点表情,收了弓弩,低声吩咐道,“把人带回去。”

立刻便有人飞身下楼,一把上前卸了斗笠男人下巴防止他自尽,再将他双手反绑塞到一辆简陋马车里带走了。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等现场众人缓过神来时候,马车已经一阵风似跑得没影了,地上只剩下两摊还未干涸血迹。

现场又重热闹起来,不过这次话题显然不是针对王千紫和王家,而是在刚才那起子当街伤人掳人事上。

待冷千山也离去后,菜市场斜对面一栋酒楼二楼窗户才被推开,露出上官行鹤带着戾气阴沉俊脸。

“叔父,你让我来这里,应该不是看热闹吧?”

坐在他对面男人头戴玉冠身穿白衣,声音清朗略带一丝沙哑,却是因抱恙而许久未曾露面上官允。

似乎是太久没开口,他刚了两句话,喉咙里便一阵发痒,咳了几声才算好受些。

“看热闹只是顺便。”上官行鹤应道,见他咳得脸色发红,眉心就是一拧,伸手把窗户往里拉了拉,只剩下一条透气缝,“可是觉得冷了?多喝些热茶……大夫你在床上躺了太久,需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才好得。”

“好得?”上官允嘲讽似地哼了声,推开手下人送过来热茶,转手给自己倒了杯温过酒,“都已经成这样了,就算做再多事,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换句话,他现在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一听他这形同自暴自弃话,上官行鹤就忍不住怒从中来,本想将他大骂一顿让他振作起来,却在看到他那张憔悴脸之后,全都化成了叹息,“叔父知道你心里有怨……”

“侄儿心中并无怨恨。”上官允面色冷淡,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上官行鹤顿了下,仰头喝了口酒,自顾自道,“……那就算没有吧。叔父已经找到鬼医下落了,只要他出手,你病一定能好起来。”

上官允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来,“鬼医?如果侄儿没记错,他并未有治好过头疾先例吧?”

“那是别人没给他机会!”上官行鹤抢过话,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连死人都能救活了,又何止是头疾?”

“传中活死人肉白骨,未必就是真有其事。”以讹传讹者,他见得多了。

“既然是机会,就该抓住试一试。”上官行鹤皱了皱眉,脸色又往下沉了沉,“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她……”

上官允冷着脸截断他话,“如果叔父能别总是拿我母亲事,相信我会很高兴今天能跟叔父出来这一趟。”

上官行鹤眼里有一闪而逝愤怒,不过很又做了深呼吸压了下去,“好,那就不提……但你要答应叔父,等找到鬼医,一定不能拒绝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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