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见李玉兰过来,白润泽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妈。
李玉兰应着,责怪道:“澄澄,你这孩子,润泽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晚饭啊。”
李澄澄抬眼:“他也没告诉我要来。”
白润泽收起手机笑道:“妈,我也刚刚来到,再说,我也不怎么饿,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李玉兰掏出一百块钱塞到女儿手里:“澄澄,你赶紧上菜市场买点润泽喜欢吃的东西。冰箱里还有一些老鸭汤。”
李澄澄懒懒地答应了一声,踢踢踏踏地走在前面,白润泽乖乖地跟在后面。
菜市场就在东边不远的地方,说是市场,其实就是街两旁摆满了卖菜的,卖海鲜、买活禽的小摊。
本来这条街就不宽敞,再加上两边都摆满了摊位,更显得拥挤,刚好昨天才下过一场透雨,街旁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污水。
李澄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有脏水溅到身上,她回头看白润泽走得小心翼翼,但是月白色的裤腿上也沾染了泥渍。
不到五分钟,两人到了菜市场,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市场上熙熙攘攘,一片嘈杂。
李澄澄看他一眼:“白总,想吃什么啊?”
白润泽摸了摸肚子,中午一直在工地上忙,抽空啃了一个面包,到这时肚子确实有些饿:“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
可惜,他的马屁没起什么作用,李澄澄转了一圈,没有什么买的,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李澄澄从院子里摘了几个西红柿,直接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又拍了两根黄瓜,最后把老鸭汤拿出来煲了煲。
她招呼白润泽将小饭桌拿到葡萄架下,当一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摆在白润泽面前的时候,白润泽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黄灿灿的鸡蛋,色泽鲜艳的西红柿瓤儿,还夹杂着葱花,卖相不错。
李澄澄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白大少爷,你看我热得满头汗的,好歹得称赞一下吧。”
白润泽果真放下筷子,仔细瞧了瞧:“澄儿,你太有才了,你看,这黄的是鸡蛋吧,这红的是西红柿,这绿的是葱叶吧,这整个一碗红黄绿的呼唤。”说完又要吃。
李澄澄打了一下,将碗里的老鸭汤吹了吹,递给他:“白润泽不怕烫掉舌头啊,来,先喝点汤。你不是跟我妈说不饿吗?再说了,我们家这些地摊上的东西怎么能入了白总的法眼呢,可别脏了你白总那张高贵的嘴。”
白润泽喝了一口汤,又抱着碗吹了吹缠在筷子上的面条,升腾起来的热气模糊了拿着那张英挺的脸:“不知道了吧,我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就想尝一尝这地摊上的小吃。”
看他专注吃饭、大快朵颐的模样,李澄澄忽然没了和他斗嘴的兴致,给他做一顿饭,看他愉悦地吃下去,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而这种幸福竟让她感到心慌。
李澄澄只吃了半碗面条,夹了几筷子拌黄瓜,闷闷地坐在那里。
“怎么不吃啊?又开始减肥了?”白润泽吃完碗底最后一根面条,从碗里抬起头,似笑非笑,真可恶,明知故问!
吃完热腾腾的面条,白润泽已经是汗流浃背。
没有李澄澄言语,白润泽自觉地刷完碗筷,洗了澡之后,他便换上了一件白色的棉质汗衫和一条半长的肥大的短裤,这还是去年暑假他在这里住的时候,李澄澄在夜市上买的,虽然便宜了点,但是穿上透气舒服。
院子里的灯下聚集了一大群小飞虫,李澄澄坐在躺椅上,右手里拿了一本书,一手摸着小桌上盘子里的葡萄。
“你怎么还不走?”李澄澄看了他一眼。
“不是说了小杨送我来的,我没开车。”他在她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扇子给她扑打着小虫。
“那你怎么回家?”李澄澄塞进一个葡萄粒,甜里带了点酸,味道不错。
“我不回家了。”白润泽将头靠在她的身上。
“热死了,真讨厌。”李澄澄想要推开他。
白润泽给她扇了几下:“嘘,别说话,听见了吗?”
李澄澄侧耳听了听:“最炫民族风啊,广场上老头老太太跳舞呢。”
白润泽摇摇头:“不是外面,是葡萄架下。”
“什么?”她又仔细听,“蛐蛐吧。”
白润泽拿着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真是不懂浪漫的家伙,我让你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呢。”
李澄澄又把眼睛移到书上:“还没到七月初七呢,牛郎大哥在家看孩子种地,织女姐姐没白没黑地忙着织布呢。”
白润泽盯着满天的星星幽幽道:“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兴人家打个手机诉诉衷肠?”
李澄澄一撅嘴:“星际长途,这得浪费多少电话费呢。倒便宜了联通移动了。”
白润泽笑而不言。
李澄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天,幽远的夜空繁星点点,哪一颗是牛郎星?那一颗是织女星?
小孩子的想法永远没有大人这么现实甚至残忍,七夕的时候,想着怎么还不下雨?这雨真的是两人的眼泪?会半夜跑到葡萄架下去偷听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说话。
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两颗没有感情的星星而已,隔了几万光年,或许在燃尽之前永远不能相见。而牛郎织女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们可爱的孩子,还有那头善良的老牛只出现在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而已。
何止这些,就是那些举案齐眉者、相敬如宾者是否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心意相随?恐怕除了当事人,别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白润泽靠过来,身体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她
“热。”她躲开,“白润泽,你说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见一次面,时间长了,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变了呢?。”
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会不会变老变丑?再见面是否还能认出对方?是否还是至死不渝的爱着对方?他们的身边有太多的诱惑了,是否还会遵守那个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诺言?
白润泽仰头看着葡萄架婆娑的叶子,许久才缓缓说道:“只要心中有彼此,即使隔了千里万里,即使过了百年千年那份感情也不会变吧。”
李澄澄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和深邃的眼神,心中微凉。这个人,他的心中也有一个隔了这么多年也忘不了的织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