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结四年有点痒
打开电视,演的是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
荧屏上,古天乐还是青春年少、奶油小生的模样,而李若彤版的小龙女不食烟火,未谙世事。李澄澄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就觉着杨过小龙女就该是这个模样,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还是上学的那一阵,李澄澄迷上了金庸武侠小说,上学的时候不能看,高考之后的暑假,李澄澄撒欢似的租著书看,一气把他的全部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都看完了。
在金庸小说的众多男女人物中,李澄澄最喜欢杨过和阿朱。
《神雕侠侣》中,杨过爱的狂野,爱的纯粹,爱的毫无保留,爱的无所顾忌。他不会像韦小宝那样左拥右抱,不会像张无忌那样犹豫不决,也不会像郭靖那样掺杂了太多的家仇国恨。
那么多年,他与小龙女历经磨难,分分合合,但是他们却愈加情比金坚。
他爱他的姑姑,所以他不去计较谁能比谁爱的更多一些,谁能比谁爱的更真一些。
他付出了全部的爱和全部的真,所以他的心中再没有地方去容纳另一个人。李澄澄尽管非常同情“一见杨过误终身”的郭襄,但是,依然无法改变她对杨过的喜爱。
喜欢阿朱,大抵也便是如此。一个女子愿意将生命燃烧,在黑暗中为心爱的男人发光发亮,直至自己灰飞烟灭,这样的爱,即便是萧峰那样的硬汉也无法抵挡。
只不过,现在的李澄澄知道,那样的爱情只在书中,而世间极少,即使有,那样的爱情只经历过一次便够了。
红尘中的多少夫妻,是因为爱才结合在一起的?即使曾经有爱,经年之后,也被油盐酱醋给熏染殆尽了。
白润泽回来的时候,电视里还在演着,看电视的人却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松了松领带,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她旁边,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澄儿,起来了,怎么在这里睡呢?”
李澄澄没有说话,睡眼轻松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会儿才说:“熏死了,又喝酒了,快洗澡去。”
白润泽哪肯听她的话,靠的更近:“来,宝贝,让老公亲一个。”
李澄澄往旁边挪了挪:“浑身都是烟味,酒味,真讨厌,我才换的睡衣。”
见她真的有些动怒,白润泽呵呵笑着,拖了外套走进洗澡间。等他洗完出来时候茶几上放了一杯水,李澄澄还是保持了刚才的姿势,他喝了一口,是甜甜的蜂蜜水。
“吃饭了吗?我去下饺子。”李澄澄微阖的眼睁开。
“我吃了。”白润泽放下杯子,坐在沙发上,将双脚搭在茶几上,“再说,你包的那饺子能吃吗?”
李澄澄一愣,就是呀,自己怎么胡涂了,看他喝的醉醺醺的样子,肯定是酒足饭饱。
“白润泽,你有应酬你不告诉我啊?你不知道我忙了一个多钟头啊!”这就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吧,李澄澄有些气恼,推开他,忽的站起来,
白润泽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烟,微微侧头吐出淡淡的烟,缓缓地说道:“李澄澄,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怎么也没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
“白润泽,你喝醉了酒,别没事找事,我早就和你说了,端木萌甜病了。”李澄澄的脸涨的有些红,她忽然觉得自己真傻,白润泽洗了给她洗了两件衣服便被感动得要哭。
白润泽没吱声,又抽了几口,才哑着声音道:“李澄澄,在你的心中,别人的事,永远比你老公的事重要。”
“白润泽,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
白润泽侧着头看她:“你是不想吵,还是懒得吵。”
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李澄澄走进厨房,看着那一竹帘难看的饺子,她有一种将它们都倒进垃圾桶的冲动,但想到自己忙活了那么长时,还是忍了忍放进冰箱里。
不理他,李澄澄走进卧室。
客厅里,白润泽又点上了一根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猩红的烟火一明一暗,待续了长长的一段烟灰,他才往水晶烟灰缸里弹了一弹。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生李澄澄的气,六天没有回家,总该有一个电话吧。
可是,他就在送她到端木萌甜家的那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后面的这几天这个人像失踪了一般没有消息。
他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心里似乎憋了一股子气。
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一推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会傻乎乎地笑,会扫他一眼,口是心非地说:“老公,辛苦了。”
今天晚上,她真的回来了,只不过却是给了他一张冷脸。
不过,他自己也没有给她好气,看她生气的样子,他也有些心疼。
白润泽打开冰箱,里面是几十个饺子,模样很难看,而且,从饺子皮上他就能看出这饺子是什么馅的。
他的心一软,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吸了两支烟后,气也消了,白润泽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拉窗帘,月色如水般倾洒而下,李澄澄蜷缩在大床的一边一动不动。
他轻轻地走过去,柔声道:“累了吗?”
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白润泽接着说道:“对不起,澄澄,刚才我的态度不好。”
抬手抚上她的纤腰,粗糙的手指轻轻摸着,这是他每次求欢的信号。
李澄澄还是没有理他,转身过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又怎么了?”他俯下身,将脸贴上她的,嘴里是浓浓的酒味,随着呼吸喷到她的脸上。
李澄澄皱了皱眉,这味道熏得她恶心头痛。刚刚还是阴阳怪气,一副和她剑拔弩张、大动干戈的架势,转眼又要化干戈为玉帛?
“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他的唇在她的脸上逡巡,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滚烫,像烙铁一样,而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李澄澄按住他的手,冷冰冰地说:“白润泽,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做。”
那人似乎没听见,依然我行我素。
李澄澄将他的手推下去,一字一顿地强调:“我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