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姐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年复一年,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萧倬言真正过了两年悠闲惬意的时光,像一名真正的金陵权贵一样,遛马逗鸟、赏花品茗、赋诗听歌,流连于金陵城中各大酒楼、书馆、琴行之中,只差青楼不敢去,欺男霸女的事情不敢干了。
那日,冬日暖阳,他一袭青衫斜倚楼头、自酌自饮,微风袭来,衣袂翩然发带飞舞,好一幅惬意洒脱的仙人之姿。
只不过这位仙人着实有些无聊,扬手将手中酒樽砸向楼下路过的白衣公子,随即闪人躲在廊柱之后。
白衣公子抱头痛叫:“哪个不长眼睛的敢砸我!”转身就往楼上冲要寻人晦气。
萧倬言左手持壶,稳稳斟了一杯酒,樽满之际滴酒未漏。这两年来,能用左手做的事情,绝不劳动右手,弄得燕十三有时都糊涂了,他是不是记错了,他废掉的不是左手,分明是从来都懒得动的右手。
他等着她上来陪他喝一杯。
雅座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板应声而落,木屑四溅、灰尘噗噗,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萧倬言心想,她实在不是个淑女。
“谁敢砸本公……三弟,是你?”苏维满脸怒意瞬间笑靥如花,翻书都没那么快的。
萧倬言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没错,他们三人结拜之际,他的确是最小的那个。可大哥说苏维是女人啊,被一名女子口口声声喊三弟,着实有些别扭。他是该开口叫她二哥还是二姐呢?
脸色变来变去,萧倬言终于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苏维,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苏维有些不高兴:“四年不见,你连二哥都不认了?”
“俗人一个!你我二人结义之情不变又何必在乎称呼?”萧倬言强词夺理。
这里是待不成了,苏维无比熟练地抓住他的手,“走,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好好叙旧。”
萧倬言看着被苏维一把握在手心里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抽出来。
手心软软暖暖的,手如柔夷、肤如凝脂。他以前是昏了头么,怎么就把她错认为男子?
看苏维风光霁月、毫无男女之嫌,萧倬言思虑再三终于决定装糊涂了,假装自己不曾占人便宜:“你来金陵做什么?”
“来看人啊!”苏维理所当然道。
“你在金陵还有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
“朋友倒也算不上,不过我倒是想和他成为朋友,他现在还不认识我。”
萧倬言被她绕糊涂了:“不认识,你去看人家作甚?”
苏维的眼睛陡然间亮晶晶的,附耳低声道:“你猜我来看谁?”
吐气如兰,弄得萧倬言耳朵痒痒的,把头侧开,疑惑地看她。
“我来看我最崇拜的渝国战神、鬼面修罗、靖王殿下,萧倬言!”
你来看我?萧倬言一愣:“我就是!”
苏维指着萧倬言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燕七,你才多大啊,也敢跟他老人家比。”
老人家?老人家?萧倬言满头黑线,奇道:“你怎知我就一定不是靖王?”
苏维笑道:“靖王殿下成名已有十余载,十年前他就已是炽焰主将,恐怕入军营的时间会在15年之前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才25吧,难不成你10岁就入了军营?”
苏维一把揪住萧倬言的下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他?我看你像是军中之人,你虽曾与我争辩当世英雄,但你私心里其实是崇拜炽焰主帅的。或许,你是他的下属,或者弟弟?不对不对,靖王殿下是萧氏皇族……”
萧倬言觉得自已有必要打断苏维丰富的想象力,更有必要避开她的毛手毛脚:“我真是萧倬言!”
苏维不屑的摆手:“切!你还说你最欣赏的是秦国元帅林云。结果如何?他还不是栽在鬼面修罗手里?轩辕台之战你在不在场、看到整个经过没有?你一定去瞧热闹了,赶紧讲给我听。”苏维眉飞色舞,拽着萧倬言的手臂直晃。
萧倬言一边听她聒噪一边埋头喝酒,可惜手中酒都被她晃得洒了满手。
她不信也没办法。
反正她都骗了他好几年,他也该骗她一回才是。
苏维道:“你别光顾着喝酒,今晚你陪我夜探靖王府,可好?”
萧倬言一口酒又差点儿喷了出来。
他真想告诉她,靖王殿下今晚不在家。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好时节。
萧倬言与苏维黑巾覆面一身夜行衣,身手敏捷翻墙而入。
好吧,他也夜探一回靖王府。
萧倬言替她放倒了不少明桩暗哨,无数次帮她躲开机关分析地形,暗地里把她往书房引,一心想看看这傻女人究竟想干嘛。
靖王的书房可是炽焰军军事重地、机密不少。
他本以为她总该有些目的才是。
让他吐血的是,这个死女人真的是来看人的,转了一圈没找到靖王殿下,就兴致缺缺的决定打道回府,对其它东西完全视若无睹。
姐姐,你不用花痴得这么明显吧!
他俩逛得欢乐,靖王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
刹那间,王府中的士兵方位大变,悉悉索索调动有序。
燕十三分明已经发现有人闯入,在府中摆下九宫八卦阵,准备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萧倬言要是能让燕十三捉到那还得了?他带着苏维从死门入生门出,一阵儿拼杀,好不容易才破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