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6穷
第6章6穷 丑时的长安城，与世隔绝一般的宁静，除了早早来收金汤的马夫外，街道上出奇的安静。
西城大部分平民家中都是没有茅厕的，需每日早起将隔夜的金汤拎出门，由马夫送出城外！
别以为白送，每家每户每月还要上缴八文物业管理费。
哎！八文钱啊！都快能吃一顿早饭了，摸了摸兜里还有的一两七文全部家当，心就寒了半截，悲惨的储蓄啊！
方惜朝停止做俯卧撑，倒挂在老树上做了数十个仰卧起坐，锻炼完后走到水缸边，舀一桶水全身冲了下去，洗去一身汗水。
内功第一层也快练到大圆满了，现再看这身体也不似以前那般瘦弱。
穿上皂衣戴上皂帽出门，已巡视西城外小半月了，也没发生什么大案，不过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
西城外鱼龙混杂，大量来到帝都的流民都聚集在此，为了能在这繁荣之都混一口饭吃。
在西城门口与李正会和之后，就开始出发巡视城外，这里的环境还真不怎么样，粪便的恶臭从下水沟熏出，街道上全是烂菜叶子和臭味儿。
大靖王朝立国近百载，前几十年还是国泰民安，不过这些年已由高走低，整个王朝趋势也过了上升期了。
哎！三百年的王朝大限！
不过这也不是方惜朝操心的事了，他还是想想兜里的一两一文钱吧！出城之前吃了个早饭，又用去六文钱，唉！
李正见兄弟略有所思？便道：“惜朝？你可知这么多流民是怎么回事？”
“啊？”方惜朝心中疑惑，问自己干嘛？他现在想得是自己家中快见底的米缸，问自己流民的事儿干嘛？
环视周围的流民，方惜朝摇了摇头不解道：“也是？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也没听见那里大灾大旱的！”
李正叹息道：“还不是那些江湖人士，大靖前几十年，黎明百姓安居乐业，可这江湖就开始乱了起来。”
“各大门派眼看江湖再造，便都纷纷揭竿而起，想在这江湖中分得一杯羹，各大门派，帮派，镖局，争斗不休。”
方惜朝听闻疑惑道：“正哥？那朝廷莫非就这样袖手旁观，难道没有什么手段吗？”
李正正襟危坐起来道：“有啊！就是咋们锦衣卫，锦衣卫是压制江湖的利器！”
方惜朝错愕一惊，他来到大靖一个月有余，除了见锦衣卫干点含沙射影的事儿，敲诈来往商贩以外，就是抓点凶杀犯，那有压制江湖了？
“我们锦衣卫共有三司，北，南，西镇抚司，其实咋们西，南二司的人最少，武功也是最弱。”
“因为我们西南二司只负责长安周遭数百里的地域管辖，而北镇抚司就是制衡江湖的利刃。”
“还有就是北镇抚司是唯一设有指挥使的司所，我们西南二司只有镇抚使，而咱们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就在北司。”
二人边走边聊，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个女人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方惜朝听闻与李正对视一眼，带随数名锦衣卫便向声音飞奔而去，”让开！让开！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众人见锦衣卫来了？都闪到了一旁，一间茅草屋子外，一个中年妇女抱住一个少年男子的尸体哭诉。
男子死得很奇怪，肩头有一处刀伤，可刀口却不深，刀刃应该是卡在锁骨上了！
细看那死去的男子？却有点嘴唇犯黑，眼睛浮肿得有些蹊跷。
李正询问道：“尔等可是知晓发生了何事？尔等要虚实招来，若是有半点虚假，本官绝不轻饶。”
人群中一个小斯前来道：“回差爷的话，死的这人叫陈大，那妇女乃是他老娘。”
“呔！你这混斯，本官哪问你这些了？本官问凶手是谁？”
“是！是！”小厮连声答应道：“死的男子叫陈大，是西城董家镖局的运工，杀人者乃是董家大少爷董照，至于何事杀人？小的便不知了？”
董家镖局？方惜朝知道！就在西城门口边上，是一家小镖局，做贩卖山货的买卖。
李正大喊一声道：“随本官去拿人。”
此刻董家大门紧闭，看来董家人知道董照出事。
董家府邸内，“爹！爹！爹！你要救孩儿啊！“
董父董承正在大堂来回走动，神色焦急，而董照则跪在大堂双脸通红，看来是被打得不轻。
“老爷！老爷！”看门的下人进来惊恐道：“不好了老爷，锦衣卫来拿少爷了，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等看门老倌把说完话，“砰咚！“大门被锦衣卫用门口的石雕撞开了。
李正进门便喊道：“犯人董照何在？白日紧闭大门，可是害怕了，想畏罪潜逃？”
锦衣卫如狼似虎的进来，吓得董照抱紧父亲的大腿哭喊道：“爹！爹！救我啊！”
“救你？”李正怒目道：“天子脚下杀人偿命，你既犯了禁，就要受罚。”
董照急忙辩解道：“我没有杀他，昨日陈大私下说我坏话，我一时气不过，今日便去寻他，我没想杀他，我那刀就割破了他一点皮，他不该会死的。”
原来这董照仗家中有点钱财，平日里花天酒地，可是这厮缺好面的很，背后谁要说他浮夸，就得非去找回个面子。
这不昨日陈大背后说了这董照的坏话，不幸被董照听见了。
于是今早董照就去找陈大，本想吓唬吓唬陈大，没想到陈大就突然嗝屁了。
董承急忙回应道：“各位大人，各位大人，犬子虽平日不学无术，但实在是没有杀人的胆子啊！其中必有隐情啊。”
“董骠头，既然公子承认刺伤了陈大，有没有杀陈大？和我们回了刑司，自然真相大白了。”说罢，便差人将董照架走。
董承见李正如此要强？一时也不敢强作声，为了全家老小，他可不敢与锦衣卫正面发生冲突。
只能阴沉道：“老夫与张千户乃是好友，我儿要是少了半根毫毛，必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