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调香学馆1
阮灵儿推开龙飞邪的手,“什么梅轩?没去过!仁兄,请不要动手动脚的!”龙飞邪呵呵冷笑,“小兄弟,以后我们就是学友了。以后该多亲多近。”秦风拦到中间,瞪着龙飞邪,“你这人好没意思,别人不愿离你,你还要如此死皮赖脸。”龙飞邪眉毛挑了挑,“你是什么人?你这么激动干嘛?”秦风说:“我是东平关原主将,是阮灵儿的,阮灵儿的大哥!”
牛录黑着脸说:“你们是来拜师学艺,还是来度假的?”大家这才给牛录行礼,然后各自就座。牛录说:“一个优秀的调香师,不光有聪明才智,还必须吃苦耐劳。更要耐得住清贫。调香师的最初阶段,充满了很多不确定性。有时,甚至有一定的危险。如果没有毅力,就坚持不下去。”
第一堂课,牛录给每个人发了一本图册,册子里仔细的绘制了各种各样的香料图形,但除了图形,就没有一个文字标注。“牛师傅,这光有图,没有字。我们怎么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啊?”龙飞邪问。牛录说:“这图上的字,要写在你们心里!我会在上课的时候,提到这些名字,就看你们自己的领会了。”秦风看了看阮灵儿,轻声说:“老头子故意卖关子。看他把无字天书能教出什么名堂来。”
阮灵儿白了他一眼,“别胡说!牛祭酒是金牌调香师,他的学生遍布全天方大陆!那可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师!”秦风耸耸肩,不说话了。第一堂课上到吃午饭才结束。
龙飞邪走到阮灵儿旁边,勾住她的肩,“灵儿我请你吃顿好的。跟我来吧!”阮灵儿拍掉他的手,怒目而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跟你很熟吗?”龙飞邪还是嬉皮笑脸的说:“一回生二回熟,请个客而已!生这么大气干嘛?”阮灵儿拉着秦风走了,再也没有搭理他。阮三章呵呵一笑,“龙将军,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们几个兄弟的伙食就仰仗你了!”龙飞邪的脸抽了抽,“行,跟我喝酒去!”
学馆里有个能坐下几十个人的饭堂。学员和博士们都在这里吃喝。十张长桌旁,人们各找位置坐下。有厨工们给上菜,端来饭食。因为只有半天课,爱喝酒的,还能稍微喝两杯。学馆里,有专门的酿酒师。但他们酿的酒,只给贵族学员喝。因为,酒不是免费的。而且价钱特别贵,平民出身的学员买不起。
“给我二两酒!”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说。酒柜旁的酿酒师没有理睬他。年轻人本来不白的脸,变的更黑了,“我再说一遍,给我二两酒!”酿酒师撇了他一眼,“一百两纹银!”“不是二十两吗?”年轻人更生气了!“你是个没有爵位的平民,这酒本来就不该你喝。但你实在是馋了,就要花五倍的价钱买!”他话音刚落,脸上挨了一巴掌。年轻人坐在离他一丈远的椅子上,擦了擦手,“我让你势利!狗眼看人低!”
对面的阮灵儿低声对秦风说:“这人的速度在你之上!攻击力已经接近三级天力士了。这人肯定是天赋异禀,这么高的修为,帝国元帅也不过如此!”秦风说:“要不我们请他喝酒,跟他交个朋友吧!”阮灵儿点了点头。
阮灵儿叫来肿了半边脸的酿酒师,“给我们和那位学员各打半斤酒来!包括饭菜钱,都我付!”阮灵儿拿出一张银票。酿酒师顾不得脸疼,赶紧收了银票去端酒。
年轻人笑了笑,“这位小兄弟如此盛情,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阮灵儿问:“兄台尊姓大名?何方人士?”年轻人说:“我叫秦玺,西平国小仓山的猎户。”阮灵儿很高兴,“我们还都是同乡!我们也是西平国的,我叫阮灵儿,西平国都兴庆府的人。他叫秦风,西平国铁架山秦家庄的。”秦玺眨眨眼睛,“我父亲有个叔叔,是秦家庄的调香师,叫秦志高。你们认识吗?”秦风问:“你父亲是不是叫秦时光?”秦玺点点头,“他出去从军后,就没有再回来。你是我堂叔?”
阮灵儿哈哈大笑,“你是他侄子,那还得叫我,”她赶紧捂住嘴,“算了我们就远了,就喊名字吧!”秦风乐了,“你可别得意忘形,现了原型!”秦玺有点莫名其妙。
三个人攀上了亲戚,就更加热络了。秦风问:“你家原来是采香的,你怎么成猎户了?”
秦玺说:“自从父亲去从军后,我就不再采香制香。为了一味稀有的香料,我们一大家十几口人,就剩下我和我母亲两个人。我母亲靠替贵族家洗衣做饭勉强度日。我就靠打猎为生。前两年山岭都被天宁太子圈占了。打猎也不行了,我就去军队待了两年,奉太子都尉的命令,我来这里学调香师。军令难违,要不我也不会来这里!”
阮灵儿说:“学个技能也是好的!总比一直在人家手下受气强!”秦玺点头。阮灵儿问:“秦大哥,你这本事看着也不弱啊?怎么没有军职,还是个普通亲兵呢?”秦玺叹了口气,“我这身技能是受了高人点拨!我师傅说,以后遇上贵人,我这身本事就有用武之地了!可军中遇到些长官,要么嫉贤妒能,要么就是自己也是有力无处使!”
阮灵儿晃晃头,“秦大哥,你今天认识我,你就算是遇到贵人了!就你这位堂叔,就是我一手栽培起来,到现在已经是原东平关元帅,现在的西平国驸马都尉。”秦玺点头,“请问兄弟,你官居何职?”阮灵儿一下噎住了。秦风神秘兮兮的说:“这兄弟可不得了,他是我们西平国的储君!你可不要告诉别人!”秦玺吃惊不小,“原来是太子殿下,失敬了!”阮灵儿摆摆手,“不必拘礼,我们都是兄弟,以后互相帮衬着。”
学馆里虽然没几个人,但身份都相当复杂。有各国皇室的,有平民阶层的,还有一些就是刺探天宁机密的。这些人喜欢到处交朋结友,打听各种敏感的事情。对于学习,并不太上心。
有个胖乎乎的青年人来到阮灵儿这边。他凑近了问:“你们都是西平国的?”阮灵儿说:“是啊?你是哪里的?”那个人拉张凳子坐在旁边,“我是东平国的,我叫齐大耐。你们三位在西平国,应该是贵族家庭的吧?”
阮灵儿呵呵冷笑,“我出身是小商人,卖布的,他两个都是我的合伙人!先生是要聊聊卖布的行情吗?”齐大耐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卖布的,不了解行情!”阮灵儿提高了声音,“那你就是很了解国情了?不知道西戎要对天宁采取什么行动了?”齐大耐脸色大变,“这位师弟胡说什么呀?我不跟你聊了!”
“那就跟我聊聊吧?这位小师弟!”龙飞邪从另一张餐桌旁,走过来。他一把按住齐大耐,齐大耐疼的大叫起来,“我的肩膀要碎了!师兄手下留情!”龙飞邪问:“你是西戎人?”
“是,是的!西戎暗探营头领!”齐大耐冷汗直掉。龙飞邪松手,拍拍他的胖脸,“齐头领,你们一共过来多少人?”齐大耐说:“我们分了三批过来,一共有二十四个人。学馆里有四个,其他人分别悄悄潜入天宁的各郡县和封国。”
“你们怎么联系?”龙飞邪问。齐大耐说:“每隔十天,我们会在西平国迎宾馆驿会面。把各自收集的情报汇总,然后送回西戎,交给我们的丞相罗索。”龙飞邪说:“你把另外三个叫来,我放你们回去。”齐大耐把另外三个人喊来。“走吧!我送你们出去。”龙飞邪拔出柳叶刀一圈转过来,四具尸体倒在地上。
阮灵儿怒道,“龙飞邪,你杀了他们干嘛?你这太过分了吧?”龙飞邪笑呵呵的说:“我要是不杀了他们,等他们一出大门,无数的老百姓就要家破人亡。你看我该怎么做?”阮灵儿语塞了。龙飞邪拍拍他肩膀,“兄弟,你还是嫩了点,人不能太善良!太善良的人活不下去,知道吗?”阮灵儿退后了几步,“我就知道,恶人有恶报,只是因为时辰还没到!”
龙飞邪点头,“有些事,你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你这人就是容易冲动。有空,我单独找你聊聊?”阮灵儿冷笑,“单独聊?你是准备杀人灭口吗?不必客气,现在就动手吧!”龙飞邪说:“阮灵儿!我龙飞邪虽然心狠手辣,但我决不会做丧尽天良的事!我和阮灵飞是莫逆之交,我很欣赏他的才华。他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阮灵儿怒视着他,“龙飞邪,你说破大天去,我也不会相信你。死在你手的人,还少吗?你们这些人,就会标榜自己有多么高尚!可背后做了多少腌臜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告诉你,最好你离我远点!要不,我的青女剑可不认人的!”
龙飞邪眸光闪闪,叹了口气走开了。秦风问阮灵儿,“灵灵,你跟他认识?而且看上去还有仇?”阮灵儿伏到他耳边,轻声说:“他是天宁太子杀人的刀!我们防着他一些!”